张出尘心中尽管充斥着浓浓的不舍之情,可如今他的道心已然破碎不堪。
所以他别无选择,只能选择归隐一段时间,去修复自己那破碎的道心。
来不及告别,张出尘就带着玉儿悄然离去。
时光匆匆,转瞬之间,七八日的光阴已然悄然流逝。
汉军的平叛征程仍在如火如荼地推进,烽火在远方的天际熊熊燃烧。
而张出尘脱下面具,在碧阳县附近的小山村寻得了一方宁静天地,购置了一座雅致精巧的小小庭院。
从自此,他开启了晴耕雨读的悠然生活。
晴日里,他在田间辛勤劳作,挥洒汗水,感受着土地的质朴与生机。
雨落时,他静坐屋内,手捧书卷,沉浸在知识的海洋,品味着书中的智慧与乐趣。
这一日,太阳都爬得老高了,张出尘还紧紧搂着玉儿,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
“开门!开门!”
突然,院子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叫喊声。
张出尘听到吵闹声后,这才从美梦之中悠然醒来。
他打了一个哈欠,才将自己的大猪蹄子,从玉儿柔软的肚兜里抽了出来。
还未等他睁开惺忪的睡眼,就有一位英姿飒爽的女捕头,带领着一队衙役,直接闯进了他的房间。
我尼玛!
这是个什么情况?
张出尘看着威风凛凛的女捕头,顿时吓了一跳。
“大姐,我本地的!良民一个!”
张出尘脱口而出。
女捕头饶有兴致的看了张出尘一眼,便打量起屋内的摆设来。
张出尘绞尽了脑汁,也想不起原主究竟是犯了何事,竟惹得官府大动干戈,直接上门来抓捕。
莫非是扫黄扫到自己家里来了?可这没道理啊,跟自己的老婆在家里睡觉,难道这也犯法?要不要这么离谱?
可除此之外,张出尘愣是想不出任何一条他们上门抓捕自己的理由来!
光天化日之下,强闯民宅,这还有王法吗?这还有天理吗?
真的好想报警啊!
张出尘默默在心里吐槽着。
“你就是张文君?”
女捕头拿着他的画像,仔细核对后问道。
“是,也不是!”
张出尘弱弱的回答道。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是也不是?给我带走!”
女捕头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立眉嗔目喝断道。
张出尘见她如此凶猛,不敢再有任何辩解。
两名衙役听到命令后,毫不犹豫地迅速伸出手,如饿虎扑食一般朝张出尘扑来。
玉儿见状,眼中寒芒一闪,玉手瞬间紧握住暗器,准备将她们一举灭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出尘却迅速伸出手,一把捏住了玉儿那柔软的玉手。
玉儿只感觉一股轻柔却不容抗拒的力量传来,瞬间遏制住了她心中涌起的那股冲动。
她转头看向张出尘,眼中虽仍有不甘,但手中的动作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姑奶奶,你就消停一会儿吧!咱们是来隐居的,不是来大开杀戒的。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她们抓了人之后,总不能立马就把自己给砍了吧?
这是对是错,总得给自己一个说理的地方吧!
“官差姐姐,不知在下究竟犯了何事,竟能让您不辞辛劳,亲自登门?”
张出尘弱弱的问道。
“犯了何事?哼!”
女捕头柳眉倒竖,怒目圆睁。
“你身为本县在册童生,在祭祀天地这般庄重神圣的日子里,竟然置本县万千百姓于不顾,心安理得地躲在家中寻欢作乐!”
“此等行径,简直是目无王法,肆意妄为到了极点,实在是不可饶恕!”
女捕头怒不可遏地大声训斥着。
什么情况?祭祀天地?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趟子事?
张出尘还未来得及穿上外衣,就被衙役给押上了马车。
等衙役都走了以后,玉儿立刻从床上一跃而起,利落地穿好衣服,带上飞刀就跟在了马车后面。
“官差姐姐?请问我们这是去哪里呀!”
张出尘坐在马车上,小心翼翼的问道。
“闭嘴!到了地方,你自会知道!”
女捕头怒目圆睁的斥道。
张出尘自讨了一个没趣,便不再多问,只得端端正正的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缓缓地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张出尘轻轻撩起车帘,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如蚁群般的人群。
她们或站或坐,或交谈或张望,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不远处的祭台上,几位身穿华服的中年女子,正在焚香祷告。
“这难道就是古代祭祀天地的大场面?不得不说,这排场着实气派。若是搁前世,这般宏大的场景,高低得整成旅游胜地!”
望着眼前的景象,张出尘原本高悬的心终于缓缓落了地,思绪也如同被春风拂过的池水,一下子泛起层层涟漪,变得活跃起来。
“误时辰者何人?”
祭台上,为首的华服女子怒声问道。
突然,张出尘的屁股,被女捕头轻轻踢了一脚,并提醒道:
“县丞大人问你话呢!”
反应过来的张出尘立马跪倒在地,恭敬说道:
“回大人,草民张文君!”
“来人啊!拖下去,先打三十大板!”
县丞大人厉声命令道。
张出尘闻言,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这三十大板打下去,屁股还不得被打开花啊?
即便不会被当场打死,可就凭如今这娇弱无力的身躯,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难道真的无法逃脱厄运,注定在劫难逃了吗?
要不要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她呢?
正当张出尘思索着要不要表明身份之时,一个眉清目秀的公子哥,突然站出来说道:
“回大人,这张文君乃学生挚友!是个极其正直的人,只因他前些时日害了一场大病,这才导致他误了时辰!大人若要惩罚,就罚学生吧!”
苍天有眼!真是苍天有眼啊!
想不到我张出尘,居然也有这等生死兄弟?
真是不枉来这一趟啊!
那日,张出尘于县衙邂逅马守道,二人一见如故,只觉彼此心意相通,不禁惺惺相惜,将对方视为知己。
在今日这般危难之时,马守道竟毫无惧色,毅然挺身而出,勇敢替自己挨那板子。
这般重情重义的兄弟,张出尘在心中暗暗发誓,此生此世,认定他了!
马守道此举,把张出尘感动得一塌糊涂,若不是这里人多眼杂,高低得拉着他,好好哭上一回。
“所言当真?”
县丞大人冷声问道。
“学生愿以文心道宫对天起誓!”
马守道正气凛然的说道。
“大哥,别搞!你这是要陷我于不义啊!”
张出尘急忙抓住了马守道的手。
县丞大人见马守道信誓旦旦用自己的文心道宫起誓,已是信了三分。
她沉吟片刻后,说道:
“碧阳学子马守道,重情重义,乃本县学子之楷模!念张文君是初犯,免去本次责罚,日后若敢再犯,倍以刑责!”
“学生张文君,谢县丞大人开恩!”
张出尘闻言,急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能伸能屈,方显大丈夫本色!
想当年一代兵仙都能忍受胯下之辱,自己这点微不足道的小脸面,又能值几文几钱?
县丞大人见张出尘像条哈巴狗儿一般,摇尾乞怜。
与马守道那仗义执言的不卑不亢形象,简直是有云泥之别,心中对张出尘更是憎恶不已!
在凝视了张出尘片刻之后,又忧心忡忡的将目光转向远处的高山之中。
张出尘连续磕了好几个头,也没听到免礼二字,于是便偷偷抬眼看向祭台。
他见县丞大人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回事,而是心事重重的眺望着远方,一时之间,张出尘竟有些进退两难。
他跪地地上,磕头也不是,不磕头也不是。
正在纠结的时候,那女捕头又过来踢了张出尘屁股两脚,道:
“还跪在地上干嘛?赶紧起来帮大人排忧解难!”
张出尘闻言,如蒙大赦,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
随后,张出尘拍干净衣服上的灰尘,慢慢走到马守道身边,恭敬鞠了一躬,道:
“马兄弟大恩大德,我张出尘这辈子没齿难忘!以后只要有我张出尘一口吃的,就绝对不会饿着马兄弟!”
马守道闻言,很是无语,简直快要裂开了。
自己家财万贯,难道还需要他一个小小的穷酸儒户来怜悯自己?
况且自己仗义执言,只是将他视为知己而已,并不是为了让他对自己感恩戴德!
马守道只是略略的摆了摆手,又面色凝重的将目光望向远方。
张出尘见马守道不搭理自己,也不再啰嗦。
他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便仔细打量起周围的人群来。
看着一个个神色严肃,如临大敌,张出尘有些不明所以!
这阵仗,貌似也不像是在祭祀天地!
不知不觉中,张出尘便将目光投向了众人眼光的方向——两轮山。
那山不高,却云雾缭绕,苍翠欲滴,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就令人心生畏惧,一股寒意直击心脾,透露出渗人的阴森诡异。
张出尘急忙收回目光,又看了一眼头顶的灼灼烈日,心里这才舒服一点。
当初,刘美姬手段极其残忍,对一名少男百般折磨,令其生不如死。
而后,她竟施展邪术,操控那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少男,使其一头撞向天地文碑,生生撞死在了碑前。
少男含冤而死,最后化成厉鬼,携滔天怨气,将天地文碑中的文气逼走,赶进了两轮山。
随后,刘美姬就用蛮力,将那天地文碑给砸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