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沣无奈摇头:“孤那几个皇兄,挤破了脑袋都想坐那个位子,要让我说,就那个破位子,他们纯属是闲的蛋疼。”
“王叔你说说!”
“这当皇帝有什么好的,起的比鸡早,是睡的比狗晚,见天的一堆大臣没完没了的烦人,反正孤这辈子,打死都不坐皇子,爱谁谁!”
“王叔要是不信,不行孤就发个毒誓。”
穆辰鼻尖布上了一层细密冷汗,再想想姜沣前段时间干的伟大事迹,心里直犯嘀咕,连忙拦下信口开河的姜沣:“殿下啊,王叔怕了你了还不成吗,你快别胡说八道了。”
姜沣微微一笑又道。
“王叔啊,孤就跟你明说了吧,孤这次南下,是想跟王叔做些生意,想必王叔对我也有所了解,孤这人呐,最大的爱好就是赚钱了。”
姜沣语落,穆辰长松了口气,心里七上八下的,眼中也泛起一丝希夷之色。
秦王做生意的手段,他可是一清二楚啊,尤其是手底下的三大楼,庆丰楼的猪肉,八大系炒菜,醉仙居的英雄醉,还有那新开的沐仙阁……各地当官掌权的那个不知道,都紧盯着这几个皇子的动向呢!
甚至于皇子们的有些爱好,他们比本人更清楚。
这可是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
一不留神,抱错了大腿。
一泡热尿就滋下来了。
“殿下此话当真?”
“当真。”姜沣笃定点头。
穆辰这下放心不少,心里暗自嘀咕,做生意好,做生意好,只要不是来拉拢自己参与夺嫡,怎么都好说。
“殿下啊,你可真是好人呐!”
“不瞒殿下,我广穆王府的生意,这几年都快被阮家挤没了,这几年可愁死了我了。”
姜沣一不留神,收了张好人卡,这让有些受宠若惊。
十六年了,第一次有人说自己是个‘好人’,姜沣语气都和善了不少,安慰道。
“王叔不必忧心,区区阮家,小菜一碟,就看王叔敢不敢吃了。”
穆辰闻言脸色一变,心里咯噔一下。
嘶,大意了。
这厮是冲阮家来的。
以他和阮家的关系,这一旦干起来,势必是不死不休哇!
怪不得呢,大晚上的鬼鬼祟祟的进了府,生怕别人看见似的。
“王叔该不会是害怕了吧?”姜沣揶揄的看着穆辰,打趣了一声。
穆辰没好气的狠瞪一眼姜沣,声音都变了:“殿下真会说笑,你和阮家的仇怨,天下下皆知,这和参与夺嫡有什么区别?”
姜沣正了正袍摆,正色道:“这区别大了去的,首先,阮家乃窃国之贼,人人得而诛之,针对阮家的,都是大义忠纯之士,爱国人士。”
“如今这洛都的局势,王叔肯定也知道,孤就不细说了,但是孤敢拿脑袋担保,孤那个蠢货二皇兄,大禹就是亡了,他也不可能坐上皇位,王叔你就放心吧!”
穆辰眼神闪烁,飘忽不定,沉默不语,片刻,又问道:“不知殿下打算如何针对阮家,可否细说?”
姜沣从怀中掏出青色小瓷瓶,放在桌上:“王叔打开看看。”
穆辰狐疑的揭开瓷瓶红布,借着烛光瞅了一眼,又倒在手掌心,仔细端详,片刻,双目瞪大,惊呼。
“这是精盐?”
姜沣淡笑点头:“没错,准确的说,它是由阮家出产的海盐精炼而来的。”
“王叔这下应该放心了吧,这天底下,会此精炼之法的,也就我姜沣一人,本来我打算,将此精盐稳步推行的,可是那帮狄狗子不懂事,扰乱了孤的计划,现如今,孤也是没办法了,这才冒着风险,秘密南下,来找王叔合作了。”
姜沣的这番话,穆辰仔细分析一番后,又信了几分。
心中开始权衡起了利弊。
姜沣不慌不忙的又将其余两件商品一一摆在桌上介绍:“这是孤发明的肥皂,用来洗衣,效果是皂角的数倍,后期还可开发更为细腻的香皂,用来洗澡洁面,可根据配料调整香型,种类繁多,由于时间关系,孤手中还有香水,唇脂等商品没弄出来。”
“这份图纸,乃是大禹帝国,未来争霸海域的神器,王叔一看便知。”
穆辰连忙打开图纸一看,双目圆瞪,难以置信的看向姜沣:“这是船?”
“此为楼船,可栽千余人,高十丈,不过草图罢了,还有很大的改进空间,王叔这云州,好木材不少,再扩大一倍,也不是问题。”
“此物若是配合另一件神器使用,十艘便可,横扫大齐海域边界。”
穆辰惊疑不定,久久说不话来。
姜沣今天的给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这饼画的实在是有些大了。
“殿下,这三样东西,可否借本王一晚,本王仔细端详之后,再给殿下答复。”
“没问题,只不过精盐样品就那么多,王叔可别全吃了,我还有大用呢!”
“请殿下放心。”
“好,王叔慢慢看吧,我先回去休息了,小侄告退。”
姜沣说着,打开书房门走了出去。
对于楼船图纸,他是一百个放心,他画的这张,只是个模型图,里面的主要部件一个没有,最为关键的数据也是没有。
深夜。
姜沣睡的无比安祥。
广穆王府中的一间密室内,穆辰,穆天灵父女二人,看看桌上的三样东西,久久沉默不语。
良久。
穆天灵开口道:“父王,这精盐,肥皂生意可以做,可是这楼船,万万参与不得,即是要做,也要朝廷下旨才行。”
穆辰苦涩一笑:“谁说不是呢,这秦王也不知从哪弄来的这些东西,若是与他合作,光凭他手中的那三大楼,就足以让广穆王府,解决目前困境,将阮家生意从云州挤出去,这精盐和肥皂,简直就是送银子啊!”
“为父担心的是,若是秦王哪天心血来潮,参与夺嫡之争,我穆家再想脱身可就难了。”
穆天灵目光深沉,摇了摇头,笃定开口:“不,他不会。”
穆辰一听,诧异的看着女儿。
“父王,你小看了这位秦王殿下了,他能为了姐姐气死阮丘生,也能心系民生,眼中包罗万象,他可不会被那一张椅子所束缚。”
穆辰皱眉不解:“为何有此一说?”
穆天灵抿嘴一笑:“女儿今日回城之时,恰巧碰见了他,当时,他正坐在茶肆石阶上,端着一碗要来的白水,吃着一张码头买来的大饼,而后,又在城中逛了大半天,街边茶肆,食肆,胭脂水粉店,都是一一光顾,事无巨细,挨个品尝询问交谈。”
“这位秦王殿下,进城不到半日,已摸透了广元城的民生,女儿敢笃定,若是与他合作,不出三月,这广元城,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穆辰呆愣,张大了嘴,吃惊的看着自家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