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陛下开恩,老臣自知年老昏聩,老眼昏花,对礼部监察不利,严重失职,以至于酿成今日之大祸,臣请陛下降罪,老臣愿自贬发配云州,为大禹看守海疆,请陛下成全。”
“哼,你这老物,当真是不要老脸了,怎么着,单纯的交出尚书之位,就想全身而退是吧!做梦……”
“左右,将这老东西给朕拿下,押入天牢,交由大理寺审讯。”
“遵旨!”
林子进脸色大变,连忙求饶。
“陛下,求陛下开恩呐,老臣知错了……
林子进在呼喊声中,被禁军拖了出去,姜中启那个舒心呐,多少年了,何曾在朝堂这么舒心过。
今日的姜中启火力全开。
喷人的威力丝毫不弱于齐光宁,就差亲切问候诸多大臣们的家眷了。
早朝足足持续了三个时辰,满朝文武,除了少数几个没有幸逃过一劫,其他人有一个算一个,尤其是阮党官员,全都沐浴了一脸的龙涎。
喷完龙涎之后,姜中启端坐龙椅,喝茶润口。
心中大喊:朕今日无敌!
齐喷子又如何,孔千秋又如何,孟子远又如何,还不是沾了朕一脸的口水。
积攒了多年的郁气,一泄千里。
比宠幸了若干妃子的感觉,还爽。
气出的差不多了,也该步入正题了,姜中启放下茶杯,轻咳一声。
“礼部左侍郎刘顾泽何在?”
“臣在。”
“着礼部左侍郎刘顾泽接任礼部尚书一职,即刻整顿礼部,凡有玩忽职守者,一律严惩不贷。”
“臣刘顾泽接旨,叩谢天恩。”
“免礼平身吧!”
“诸位,天下士子关乎国家兴衰,读书人的脊梁若是断了,那我大禹还谈何未来?谈何富强?”
“桃花公子一事,令朕胆寒,痛心疾首,朕算是看出来了本朝荐官策问制,诟病诸多,为防止此类事件再次发生,朕意改制,尔等散朝之后,都回去好好想想,三日之内,朕要看到诸位的折子。”
姜中启此话一出,堂下不少大臣心中一凛,暗道,来了,陛下的四十米大刀,终于要来了。
姜中启扫了众朝臣一眼,果断结束了朝会。
“退朝。”
“吾等恭送吾皇!”
皇权与臣权的交锋,姜中启大胜一局,心情十分不错,散朝之后,当时就跑到荣华宫,向燕娇涵炫耀去了。
“咦,沣儿呢?”
来到荣华宫,姜中启并没看见姜沣的身影,疑惑的问道。
“去青城山了,说是去散散心。”
“哼,这兔崽子,小小年纪散什么心,朕看他就是偷懒去了,皇后,这小子才十六岁,便已如此懒惰了,这样下去可不行,你这个当娘的,可得好好管管。”
燕娇涵白了姜中启一大眼,没好气的道:“陛下刚用完沣儿的计策,这就准备给沣儿穿小鞋了,为人君者,可没这么小气的。”
“咳咳,朕这不是为了那兔崽子好嘛!”
“爱妃啊,朕看这兔崽子有些长歪了,要不咱再生个小的?”
“呸,大白天的,也不知羞,臣妾身子不适,陛下还是去其他妃子那里吧!”
“爱妃……别走啊爱妃,朕这不是跟你商量着嘛!”
青城山,南峰。
地势相对平坦,峰下有三条沟谷,沟深土厚,植被茂盛,宽足有数百丈,其中一条已经被开发成皇庄了,还有两条还闲置着。
姜沣骑在青色小公马上,挥斥方遒。
燕月拿着小本本认真记着。
“这一片全都开垦出来,东边建屋舍,西边建院子,北边种粮食,还有那道山脊,看着碍眼,给孤推平了种果树。”
“湖边这块,加宽加厚,孤要在这里建个码头,连通那座小岛!”
青城山南北两侧峰的地契到手,姜沣干劲十足,之所以选择现在才动手建设,全是因为利益的问题。
原先,这两块地方都是属于皇室的,上面有宗人府管着,就是姜沣想用,那也得交租子,皇庄就是如此,那算是姜沣租的,每年还得分一些利润给宗人府。
皇亲国戚那么多,要是没有地契,这生意搞大了,宗人府那关,可不好过,利润起码得少三分之一。
现在,可不一样了,地契在手,这块地就是姜沣的了,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七夜,再过一段时间,你就可以带兄弟们搬过来了,这里以后就是你们的家了。”
李七夜,年仅十七岁,身体有些瘦弱,面容老成,饱读诗书,文武双全,武功丝毫不弱于典虎他们,家里原本是开武馆的,家道中落之后,随灰狗儿流落至洛都。
无意中被姜沣发现,如今可算是灰狗儿的头,手下一两万人呐!
李七夜,下马跪拜,心里一股酸意涌上心头,忍不住落下泪来。
“草民替兄弟们,拜谢殿下大恩!”
自打流亡开始,这一路可谓是吃尽了苦头,他虽有武功傍身,可不敢随意使用,生怕引开仇家追杀,哪怕到了洛都也是如此,前途一片渺茫,只能混在灰狗儿里,直到遇见姜沣,这日子才算是有了盼头。
姜沣拉起李七夜,拍了拍他的肩头笑着打趣道:“好日子才刚刚开始,这就哭了,以后兄弟们要是成家立业了,你还不得哭死。”
“若是真有这么一天,草民哭死也值了。”
“你就这点追求啊,没出息!”
李七夜擦了擦眼泪腼腆的笑着,满脸开心。
洛都一两万灰狗儿,在这南峰下,安家立业,开垦耕种,养猪致富,绰绰有余了。
一是解决了人手的问题,二也是解了姜沣一个心结,前世本就是孤儿的他,深知这些孤儿的不易,这辈子贵为皇子,自然要出手拉他们一把了。
在南峰逗留几天,安排好开发事宜,小德子带着王府家丁,护卫,用牛车拉着银子,粮食开始在城门口招募工匠,劳工。
要开发南峰,还要建一座新的法严寺,哪怕是姜沣手握摇钱树,一时间也有些捉襟见肘了,王府都快揭不开锅了。
正琢磨怎么弄银子呢,姜沣忽然一拍脑门:“哎呦我去,差点忘了大事,月姐姐,阮老儿快出殡了吧?”
燕月一听姜沣提起阮丘生,额头瞬间布满黑线。
“殿下,差不多行了,人都死了。”
姜沣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孤就想送他一程,月姐姐你看看你,又起坏心思了,做人可不能这样。”
燕月:“……”
狠狠白了姜沣一眼道:“阮丘生后天出殡行了吧!”
姜沣满意的点点头,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