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内嘈杂声渐起。
而在酒吧内,尉迟恭此刻正全副武装的站在李承乾二人身前,与他同来的,还有一名百骑司小旗。
“依叶统领所言,是有一个鬼面军之人逃脱了?”李承乾抖了抖手里的布帛,摸着下巴想了一会,疑惑说道。
“是。”
“嗯那便依照叶统领的意思办吧。”
李承乾点头后挥了挥手,而后转身面向一侧的李世民,并将手中的布帛递给他。
后者接过后,细细看了起来。
李承乾也不打扰他,转身看了眼一侧的尉迟恭,而后迈步走到了玻璃栏前。
从王颖儿手中接过话筒,扬声道:“诸位,今日之事是承乾的过错,扰了诸位的雅兴实属不该。不过诸位放心,恶贼现已全部伏诛,稍后会由尉迟将军安排士兵护送诸位回家。”
说着,他又朝台下昂首望着他的众人点了点头。
将手中话筒交给王颖儿后,再次迈步走回李世民身侧。
先是冲着尉迟恭拱了拱手:“尉迟叔,麻烦你了。”
“呵呵,不算大事,高明那么客气干嘛。”尉迟恭闻声微笑着捋了捋胡子。
“嗯,如此侄儿也便不多言了。”
李承乾又点了点头,才面向一侧的李世民。
对方恰巧看完了眼前的布帛,抬起头,蹙眉微皱着道:“高明,这鬼面军当真在长安内有如此大的窝点?!”
说实在,他现在非常生气。
恨不得立刻派人去问叶双的罪!
堂堂长安城内,天子脚下,就有如此多的叛逆,那其他那些他顾及不到的地方,又有多少藏在下水道的老鼠!
当然,他最气的还不是这,而是这么多鬼面军藏匿长安,百骑司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简直离谱!每年那么多钱财的投入,都喂到狗身上了吗!
一侧,李承乾闻声后沉吟了一会,轻轻点头:“大差不差,鬼面军的事情毕竟存在了几十年,而长安又是前隋的都城,有这么多人倒也不奇怪。”
听到他的话后,李世民什么也没说,仅是脸色阴沉的死死皱着眉头。
而在其身后,李渊那个小老头却是悠然自得的坐着。
偶尔还轻抿一口杯中白酒。
反正现在他又不是皇帝了,这些破事就交给李世民去头疼吧。
相较于什么刺客、暗杀,他甚至觉得还没有酒食对他的吸引力大。
浑浊的老眼轻撇着,恍然,一道倩影映入他的眼帘。
看清了那人之后,他忍不住瞳孔一缩,手中酒杯颤巍巍的抖动,顷刻便落在了地上。
这道声响自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纷纷扭头望向他,略带疑惑。
可李渊却压根没管他们,他徐徐站起身,躯体轻颤着朝远处的那道倩影走去。
“婉顺你是婉顺?”
行至近前,李渊仍有些不可置信,着眼打量着李长歌的面容。
恍然,他的目光注意到别在她腰间的那柄黑色龙纹长剑。
“这是建成的佩剑”说着,他老眼已经浸上了丝丝苦涩,抬起头望着李长歌颤巍巍的道:“婉顺你,你不是已经”
后面的话他没说,不过李长歌也知道他要说什么。
她美眸中划过一丝异样,定了定神,朝着李渊俯身行了一礼:“孙女李婉顺,拜见爷爷。”
“好,好,回来就好朕爷爷也不问了”李渊躯体轻颤了一下,轻轻扶住李婉顺的胳膊,嘴角含笑着道。
要说他为何会如此在乎李长歌。
只因这是他第一个孙女,近乎是从小便跟在他身边。
尤其是在自己女儿失踪之后,他更是对其关爱有加,当时听到他身死的消息,他可是砸了不知多少的物件。
另一侧。
李承乾父子二人自然也见到了这一幕,不过他们也都并未觉得有什么。
眼下还是处理鬼面的事情更为重要。
少倾,李承乾回过头冲着李世民道:“老爹,今日之事已完,接下来的事情便由你安排吧,我那边还有点事。”
“嗯”李世民微微颔首。
得到其同意后,李承乾便不做多想,又和秦琼等人打了声招呼后,便朝着三楼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而在其身后,还跟着被墨苍生派遣来的墨文、墨武二人。
……
时间流逝,岁月如金。
月牙徐徐从浓厚的乌云中露出一角,酒吧内的宾客,也在长孙无忌等人的统筹下,有序的离开。
只不过离去之时,每一家周围都跟着数名,或是数十名左右领军卫的士兵护随。
三楼办公室内。
李承乾正在翻看着手中,墨苍生拷问出的一些情报。
据今日那些来行刺的人所说,是一个叫刀疤脸的人安排的他们,他们的上级便是刀疤脸,也唯有他才会跟他们接触。
且每次来,都必须是本人。
否则,即便是鬼面军统领来了,他们也不能承认自己是鬼面军的身份。
片刻后,李承乾随手将布帛扔在了一侧。
抬头看向站在身前的李长歌。
“姐,我爹、爷爷他们都回去了吗?”他轻柔了下太阳穴,皱眉问道。
拷问了半天,尽是说了些废话,都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嗯。”李长歌点了点头,“已经走了。”
原本李渊走的时候硬是想着拉她一起回宫,不过被李长歌拒绝了多次,他倒也未过于强求,眼含不舍,三步一回头的离去了。
相比于那个他看了就烦的亲儿子,还是这个孙女更得他的心。
“咚咚咚!”
李承乾闻声后,刚想张口说什么,就见房门处恍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进来。”他转眼看向房门的位置,脆声开口道。
“咔——吱——”
入眼,见竟是魏征这老小子。
“郑国公?”他恍然一愣,眉头轻微蹙了起来,“您来是有事吗?”
门处,魏征却并未作答,而是徐徐迈步走到了李承乾二人的身前。
扭头看着李长歌的面容,他眸光轻恍着。
“魏大人,许久不见了”李长歌也有些唏嘘,却没想到那日自己被他所救,如今却又以这种方式再见。
魏征失神了一会,这才朝着她轻微拱了拱手,沉声道:“郡主,您不该回来的”
他轻叹了一声。
而后,在李承乾二人的目光下,从袖中掏出了一封有些陈旧的信件。将之轻轻置于桌上后,魏征又朝着李承乾和李长歌二人各自拱了拱手。
“殿下,郡主。虽说我与您二位有旧,亦受过太那位的恩惠。但这些时日发生之事,有违国法,老朽冒犯了”
说罢,他徐徐直起身,脊背被他挺得笔直。
也不等李承乾二人作答,便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这番表现,致使李承乾二人尽皆有些摸不着头脑。
脸色古怪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李承乾嘴角轻微抽了抽。
这老货,戏可真多
心中诽腹了一下,李承乾探手拿起桌上的信封。
撕开封口,垂眼细看了起来。
可,仅是开篇一句,便让他眉宇猛地一凝,死死地皱在一起。
只见信上写着:
婉顺吾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