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繁星璀璨,仿若璀璨的宝石镶嵌在天幕之上,但哪怕是最为闪耀的星星,也难以与那独一无二的月亮争辉,毕竟星星虽多如繁星,而月亮却仅有这一轮。
“落樱师姐,夜色已深,早些歇息,明日再会~”
日月月从树枝上轻盈起身,如同一只灵动的飞燕,轻盈地跳跃到另一侧的树枝上,与落樱师姐道别。
落樱望着日月月,轻声应了一句。
“嗯……明日再会。”
日月月回到屋内,却惊讶地发现前宗主仍在,他如同一摊烂泥般瘫在桌子上,大口大口地灌着酒……月月不便驱赶,将一件黑色的外袍披到他身上,便踱步来到屋外,仰望着夜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心中不禁有些烦闷,意中人此时在做什么呢?
说起来,自己已然许久未见他了,他是否也如自己这般忙碌,可有好好用膳?
要不……前去探望他一下。反正此前已去过一次,此次应当更加得心应手了。
说干就干,日月月如离弦之箭般直奔天玄宗而去,说来也怪,自从与无痕师姐对练之后,总感觉赶路时的身体愈发轻盈,犹如在云端漫步一般,哪怕是纤细的树枝也能稳稳站立。
日月月踏着山间的树枝,如履平地般直奔天玄宗。
她蹑手蹑脚地来到天玄宗,却惊奇地发现今日竟无人巡逻当值,远远望去,只见大殿内灯火通明,想必众人皆在那里聚集。
如此甚好,正好方便她去寻意中人。
当日月月穿过那片熟悉的竹林,仔细端详后才察觉,这里竟是房子的后院。她本想直接打开房门进去,但稍作思索,还是先轻轻叩了叩门,屋内却无人应答。
或许是不在吧,想起殿内灯火通明的模样,想来上官子玉也应在那里,日月月索性坐下,倚靠在门前,静静等待着意中人归来。
说起来,既然落樱师姐是合欢宗的少宗主,无痕师姐是剑仙门的少宗主,那么其余三大宗门的少宗主,她也大致能猜到是谁了。
但如今,日月月心中犹如有千言万语想要对意中人倾诉,想把这几天的经历与他分享,她在这里收获颇丰,不仅与无痕师姐切磋武艺,还学会了刺绣,堆砌了雪人……此外,剑仙门的雪已然停歇,她得见剑仙门宗主夫妇,亦目睹了合欢宗的宗主……还有那火锅,热气腾腾,美味无比,很适合大家聚在一起吃,还有……糖葫芦也很好吃,要是能与意中人一起品尝就好了。
日月月只觉得双眼愈发沉重,边思索边缓缓闭上,她席地而坐,双手抱膝,沉沉睡去。
许久之后,天上的月亮又悄然挪动了几分,屋内方才传出声响,日月月睡眼惺忪地睁开双眼,打了个哈欠,身后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一柄闪烁着凛冽寒光的剑横在了日月月的脖颈之上。
“?”
日月月瞬间警觉起来,紧紧握住手边的木剑,直至她嗅到了那熟悉的气息,这才松开手,全然不顾那横在脖子上的刀剑,匆忙转身望向屋内。
屋内之人,正是上官子玉,只见他一脸肃穆,神情冷峻,如刀削般的面庞透着丝丝凌厉,日月月心生诧异。
“意中人莫非是休息欠佳?亦或是有何事令你心烦意乱?”
她竟丝毫未察觉到那把横在她脖颈上的剑,随着她缓缓靠近上官子玉,那把剑也如毒蛇般慢慢咬破了她的肌肤,将那衣领染得猩红。
上官子玉的眉宇间明显地颤动了几下,他迅速将剑收起,随后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不该来此的……”
日月月茫然不解其中深意,她只觉得或许是意中人今日过于疲惫,日月月赶忙伸手轻柔地触碰上官子玉的脸颊,果然消瘦了不少。
之前欲与他言说的话语以及在此的种种经历,日月月此刻已全然忘却,只是满心怜惜地凝视着上官子玉。
哪怕是寒冰也会被这炙热又饱含爱意眼神融化,上官子玉不得不将目光移开。随后他拿出手帕给日月月包扎脖子上的伤口。
突然,上官子玉仿若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他急忙拉起日月月的手,将她藏匿于屏风之后,并伸手示意日月月噤声。
房门猛地被推开,一位身着白色道袍、神情肃穆的大叔跨步而入,他束起的黑发中夹杂着几缕银丝。
上官子玉赶忙作揖行礼。
“父亲——”
日月月听到心上人的呼喊,顿时好奇心大起,想要探头一窥那人的真容,但一想到心上人让自己藏好,便强压下了这份心思。
那人紧盯着上官子玉,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听闻新生大会出了些变故,君无痕对你多有相助——”
上官子玉赶忙低头回应。
“只是两位丹鼎门的弟子寻衅滋事,已妥善处置。”
那人向着上官子玉走近,却直接将上官子玉视若无物,目光并未在他身上停留,看着一旁的屏风,手有节奏地敲击着漆黑的桌案。
“君无痕一直都是做你妻子的不二人选,只是性子尚需打磨……”
上官子玉的瞳孔猛地一缩,随即转身,满脸狐疑地望着父亲的背影。
“我还以为您对她心存不满,毕竟当时她的举动实在太过无礼。”
“哼——”
上官子玉的父亲轻笑一声。
“所以才要磨一磨她的性子,她竟敢当众对我无礼,自作主张地推掉婚事,甚至还敢写下休书,这样的烈马若不给她几鞭子,怕是难以驯服。子玉,你要记住,对待女人就该如此,待时机成熟,再去剑仙门提亲。”
“……父亲。”
上官子玉心虚地瞥向日月月藏身的屏风,随后像是鼓足了勇气,颤颤巍巍地说道:
“父亲,还有一事孩儿想要禀告,之前下山遇到了一女子,她对孩儿一见倾心,便如影随形地跟了过来……”
父亲的眼神犹如鹰隼般犀利,仿佛早就洞悉了一切。
“你是说那躲在屏风之后的人?我说天玄宗怎么会有老鼠。”
随后,他如疾风般向着屏风使出一掌,上官子玉连忙如盾牌般挡在屏风前,用自己的身躯硬生生地挡下了这一掌。
“还请……父亲息怒……”
上官子玉的嘴角溢出鲜血,如红梅般鲜艳。
但那男人似乎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上官子玉,给我让开。”
见上官子玉毫无反应,依旧坚定地挡在屏风前,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失望,随后又使出一掌,突然,一柄木剑如闪电般从屏风之中飞出,将那一掌瞬间打散,木剑如离弦之箭从男人的脸旁穿过,随后深深地插入地板,将地板砸出了一个窟窿。
上官子玉有些惊慌失措地向身后看去,只见日月月那双蓝色的眼眸在黑暗之中犹如燃烧的火焰,变得凶狠起来。
见日月月想要冲出来,上官子玉连忙拦住,用自己的身体死死地挡住日月月。
“罢了,要是你真的喜欢,收个妾室也未尝不可,但要先娶正妻,再纳妾室。”
父亲留下这句话后,便转身欲离开,刚一转身,他竟发觉脸上有温热的东西滑落,伸手抹去,才发觉是鲜血,这是何时受的伤?他突然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地板上,凝视着那柄木剑。
那柄木剑应该并未碰到自己才对,随后他看着那不成器的儿子,正被那女人紧紧地拥抱住,那女人的脸被肩膀挡住,随后像是注意到了什么,随即露出凶狠的表情,瞪向这边,如同凶猛的野兽。
男人晦气地甩了甩衣袖,如一阵风般离开了。
日月月的目光如炬,再次落到上官子玉身上,看着他嘴角如泉涌般滴落的鲜血,她心急如焚,连忙伸手去擦拭。从刚刚的对话中,她得知,有碍事的绊脚石,必须除掉才行。
不过,她的心中还是充满了喜悦,因为意中人当时能够挺身而出,护住自己。她如小鸟依人般紧紧抱着意中人,而上官子玉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把手放在何处,只能抽出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日月月的头。
好在父亲没有看到日月月的模样和衣服样式,或许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打击报复。不知为何,自从与日月月相遇之后,自己的生活仿佛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今后的日子该何去何从呢……上官子玉还未回过神来,日月月那温热的鼻息便如春风般从颈部拂过,他能隐隐约约地察觉到日月月在哪里舔舐摸索,随后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仿佛是在宣誓主权一般,日月月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渗血的牙印,宛如一朵盛开的红梅。
日月月的面庞如熟透的苹果般潮红,她的目光犹如两道炽热的火焰,直勾勾地盯着上官子玉,仿佛在等待着上官子玉给予她回应,随后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夜晚,万籁俱寂,宛如一幅静谧的画卷。那只灰兔子宛如一个小心翼翼的小精灵,悄悄地蹦了出来,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日月月宛如一朵等待雨露滋润的花朵,却始终未能等到她渴望的甘霖。她带着些许失望缓缓地睁开双眼,看着面前那个如雕塑般呆若木鸡的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