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西楼:“你们做什么?这是我家,让我进去。”
四个壮丁里,为首的男人朝着郑西楼道:“夫人吩咐,少爷你不听话,非要夜间外出,既然少爷如此顽劣不堪,夫人只得将少爷送出府,到乡下庄子里待上一段时间,什么时候少爷知道错了,再接少爷回来。”
郑西楼面色一变,郑夫人这是想要支开他。
不行,他今夜必须得进去。
郑西楼求助一般看向安云溪,安云溪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意示他稍安勿躁。
安云溪:“你们夫人不会是想这么晚了还要将少爷送走吧?”
壮丁道:“对,夫人就是这么吩咐的,夫人还说了,今夜不管少爷带谁来,都不许入府,否则不然,便别怪我们动粗了。”
安云溪挑了挑眉头,看来,郑夫人今晚是势在必得了。
郑西楼无助道:“肃王妃,我们该怎么办?”
硬闯肯定是不行了,眼前这四个人,一看就武功高强。
安云溪对郑西楼道:“别着急,你四妹怎么了?先跟我说说府里的情况。”
郑西楼便将今日府上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全讲给了安云溪听。
当然,母亲和管家有一腿的事他没讲出来。
虽然他还小,却也知道轻重。
“我亲眼看见祖母死了,丫鬟路儿也死在她的房里,可母亲却非要四妹妹今天夜里去祖母屋里陪祖母。王妃,求您救救我四妹。”
“弄自己的女儿去陪一个死人?”
安云溪皱起了眉头,神色若有所思。
之前郑府疑云种种仿佛就要解开一般。
安云溪拿出一张符,递给了郑西楼。
“让你四妹今天晚上将这个符纸带在身上。”
“肃王妃,请问这是什么符?”
“平安符,可保你四妹平安。”
郑西楼接过平安符后,道:“可,我眼下也没法进去啊。”
安云溪朝着他一阵耳语,提示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便怎么回去吧,这四个人,我帮你拦着。”
郑西楼眼前一亮,对了,他可以钻狗洞。
郑西楼:“肃王妃,多谢你的平安符,我身上没什么值钱的,这块玉佩是我出生时姨娘给的,请您收下吧。”
安云溪:“我已经收过你们姨娘的钱财了,既然受她之托,便会好好护住你们渡过此劫。你的玉佩自己留着吧,没有一起生意收两份钱的道理。”
郑西楼听完,心里更加难过了。
那么好的姨娘,就连死之前都是为了他们几个着想。
安云溪看出了郑西楼眼底的感动,她轻声道:“要谢,等以后去你姨娘坟前好好谢她。”
郑西楼点头,“多谢肃王妃,我现在就回去了。”
郑西楼一溜烟就跑了。
四个壮丁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去,只是他们在经过安云溪身边时,安云溪手指开始结印。
她嘴里念道:“天地乾坤,借法斗灵,定住!”
话音刚落,原本正在追着郑西楼的四个壮丁,瞬间身形无法动弹了。
四个壮丁傻眼了。
他们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迈不了脚步。
安云溪道:“别挣扎了,你们身上的定形术可管四个时辰,这四个时辰里,你们是只能定在原地的。”
四个壮丁纷纷瞪大眼,显然被安云溪的话吓得不轻,偏偏他们被定住的同时,连嘴也说不了话。
否则不然,必会大叫妖怪啊!
安云溪抬脚,朝着郑府大门望去,此时青云道长不知何时到来,正站在郑府门前看着她。
青云道长捏了捏胡子,眯眼道:“你果然是有些本事在身的。”
安云溪:“我料得不错,郑夫人果然除了这四个人外,还留有一手,道长,你便是她请来的吧。”
青云道长:“没错,本道确实是受郑夫人之托,肃王妃,你可知郑府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今日完全是多管闲事。”
“自然是与我无关,可却与郑姨娘有关,她临走之前可是给了钱财我的。”
安云溪向前走了一步,目光坚定道:“所以,今日郑府的事情,我管定了。”
青云道长冷哼一声:“哼,既然你要多管闲事,就别怪本道长不客气了。”
青云道长说罢,甩一甩手中的拂尘。
那拂尘乍一眼看去,与普通拂尘并无区别,只是在青云道长甩出去那一瞬间,拂尘变得如同钢针一般。
它朝着安云溪的方向变长,原本是软毛般的顶尖此时变得尖锐锋利,在月光之下泛起阵阵寒光。
安云溪毫不怀疑,这细丝一般的拂尘若是扎进人的身体,必会要命。
安云溪快速闪躲着,只是那拂尘如同长了眼睛一般,朝着安云溪的方向不停地进攻着。
安云溪目光变沉,若是上一世,这种雕虫小技她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
可眼下,她这具身体还太弱,灵力也不足,一个不察,便会被伤。
安云溪节节退后,青云道长原本正在运功操作着拂尘,见到此状,哈哈大笑起来。
“本道还以为你有多厉害,没想到,不过是个花架子罢了,本道奉劝你一句,你还是快些离开吧,莫要坏了郑夫人的好事。”
安云溪身子一闪,手掌暗自结印,也就是趁着青云道长说话间隙,朝着他出掌。
“啊!”
灵光如利剑一般刺进了青云道长手臂,青云道长惨叫一声,接着他的手掌冒起一阵黑烟。
原本在半空中追逐着安云溪的拂尘也掉落在地。
“你,你居然坏了本道的布法!”
青云道长满脸写着不敢相信,他这一道拂尘针还从来没有能破过。
安云溪:“雕虫小技罢了,不信?我也会。”
安云溪捡起地上的拂尘,她指尖朝着拂尘点了点,下一秒,拂尘飞了起来,朝着青云道长飞去。
青云道长急忙抬起手掌施法,想要阻止住拂尘的攻击。
却没想到,他的咒法此时如同失灵一般,那拂尘细丝猛地扎到他胸前,宛如万针穿心之疼。
刺得他惨叫一声。
青云道长也不是个傻的,知道自己这是输了,为了小命,他抽出木剑将拂尘细丝斩断,落荒而逃。
青云道长离去,再也无人能阻拦安云溪,她抬起脚步,朝着郑府大门走去。
一进去,安云溪便觉得空气中的味道,仿佛整个郑府都浸泡在血水之中一般,让人无端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