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瑞雪一言不发，看着照片陷入沉思，直到屏幕熄灭才还给吴迪。
“你怎么了。”吴迪问她。
“想事。”
“你说。”吴迪把手电筒递给她。
苏瑞雪接过，不放进包里，捶这是自己的手心，仿佛这样能更好的想起事情。
“我派人查的时候，不是还查到了王守元吗？王守元之前做主播，而且是露脸的，”苏瑞雪把露脸两个字咬得很重，“直播画面有时候会有他家里的一些陈设。”
“陈设有问题？”吴迪记得这个人，帮过王守元一次后他就一直想献他殷勤来着，吴迪不爱搭理。
“嗯，视频里不太清晰，但经过处理后，能辨别出来是什么东西，”苏瑞雪轻笑一声，“非常巧的是，查那个人的时候，有个意外收获。”
吴迪猜测说：“这俩人竟然也有联系。”
“不排除是巧合，但我依旧怀疑，”苏瑞雪严肃道，“那人身上有个纹身，里头是纹了一尊邪神，王守元家里供奉着一个一模一样的。”
“不得了啊。”吴迪感叹道，“这胖子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老头想了会儿王守元这个名字：“感觉王守元查起来会比较轻松。”
“嗯，但是那人的也不能落下，”苏瑞雪愤恨道，“如果事实真相让世人大吃一惊，他绝对不能独善其身。”
“说得对，”吴迪同意，“我和王守元有点交情，说吗，我可以去套点话。”
老头喝了口茶，咂磨了一会儿：“那行，我们回去吧，茶都凉了。”
苏瑞雪笑道：“秀秀师娘买的保温杯呢。”
“哼，太自己用了，”老头假意生气，实际上很高兴，他突然想起什么事，转身对落后的吴迪说，“对了，把井盖盖上。”
“行嘞。”
井盖盖上了，一如开始的模样，吴迪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总觉得这人世间亏欠太多，普普通通地活着竟然也成为一种奢望。
按理来说，他抓鬼这么久了，这种想法早就和一日三餐一样是个普遍存在，但这阴沉的天气，不如人意的事，让他不得不再次回想。
他们要准备回去了，这里不知还会不会来，三个人很有默契地在这点了一炷香才走。
吴迪开车，老头和苏瑞雪坐在后座。
山路颠簸，但吴迪开车稳当，再加上这车性能好，是苏瑞雪道车，不会差。
吴迪看了眼后视镜，老头都眯缝眼了，说：“你们睡会儿，睡醒就到了。”
苏瑞雪点点头，从后面拿出两个u形枕，一个递给老头，一个自己戴上。
等驶入高速，吴迪开得舒服多了。
在夕阳下山之前，三人回到了吴迪在三元里的别墅。
车上睡了一觉之后，苏瑞雪有精神多了。
三人一进别墅，吴松龄正好从楼上下来，看上去像是刚睡醒。
“你们回来了，”吴松龄逐个打招呼，“别的鬼都不在——幻离还在花盆里睡觉。”
吴迪一个人占了一整条沙发，他倒了三杯水，自己那杯一饮而尽，说道：“给我们煮点吃的吧。”
“好，我正好也要吃呢。”
苏瑞雪笑着道谢，并问道：“需要帮忙吗？”
“没事，”吴松龄系回了原来的围裙，“你们忙你们的。”
“那我们去餐桌上讲吧。”吴迪提议道。
苏瑞雪率先起身，说：“我去车上把电脑拿来。”
等人齐了，三人对着电脑开始分析事情。
“先看经济吧，”苏瑞雪说，“我这有一份资料，参考性挺强的。”
“行。”
三人看有些拥挤，而苏瑞雪已经看过了，于是把位置让出来。
资料足足有四页，老头看得眼睛发酸，推给吴迪，让他念给他听。
四页念完，面煮好了，苏瑞雪给自己倒了些醋，拌点辣椒，先吃了起来。
吴松龄坐在苏瑞雪旁边，学她的吃法，结果被辣到了。
“喝点水，”苏瑞雪倒了杯水给他，“你们家的辣椒这么辣啊。”
然而苏瑞雪吃得挺开心。
咳了好一会儿，水喝了大半，对面两人还不开动，吴松龄哑着嗓子道：“你们再不吃，汤都干了。”
“快吃吧。”苏瑞雪附和道。
出去一趟再加上脑子里一直在想事情，饿起来来势汹汹。
四人闷头干饭，只有吃面时吸溜吸溜的声音。
苏瑞雪最快吃完，又把她所知道的其他关于那个人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吴松龄自知他们有正事要做，吃完后把碗收走，先去洗碗了。
“好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苏瑞雪道，“现在网上说什么样的都有，最新的还不知道。”
吴迪转过电脑，说：“现在搜搜看。”
很轻易就搜到了，甚至还有时间线，苏瑞雪大致查看了贴主的资料和过往帖子，说：“点进去吧。”
前头是苏瑞雪刚告诉他们的一些内容，再往后便是不知道的了。
“对前妻一往情深，痛哭流涕，感动网友，然后……”苏瑞雪一字一顿，“直播带货……起争执……”
“最后还是落到了钱上咯。”吴迪道。
“世界上很多犯罪都是因钱而起的，虽然我们不能说这个人现在百分百有错，但……很多因素串联起来的话，可能性太大。”
老头呵呵一笑：“查好我们的就行，剩下的交给警察，坏人自有天收。”
苏瑞雪不置可否，继续滚动鼠标，说：“这有个视频。”
“点进去看看。”
视频由两段素材组成，看完后吴迪又倒回去看了一次，他怀疑自己看到的是两个人。
前一个嚣张，语气就是不可一世的，第二个低眉顺眼，讲话都很轻，仿佛别人瞪他一眼都是会被人指责的。
“直播带货，还挺多人买的啊。”
苏瑞雪冷不丁道：“也可能是买水军刷的，这太容易了，但销量一上去，一些路过的以为还真不错再加上部分观念，导致对这人产生同情，更加会下单了。”
吴迪郁闷道：“钱怎么能让这种人赚去呢。”
“现在不踏实赚钱的还少？”苏瑞雪冷哼一声，“好了，我们接着看，这评论很多，说不定有意外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