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里的女人继续道：“关于上次炎铁矿的事情，你不是说他提供了线索嘛？那你将这样东西给他，算是我对他的奖赏。”
光影之中，伸出来一只手。
这只手又小又嫩，仿佛是女童的手掌。
小手的掌心，则托着一个巴掌大小，像是螃蟹一样的东西。
“喏，给他吧。”等到叶妙语将这样东西接过去，小手立刻缩回，光影后的女人絮絮叨叨，“你就别噘着嘴嘛，为师刚刚又不是说楚凌就是有杀生剑，只是怀疑，你要是觉得不是，那为师就把他名字划掉好了，划掉划掉。”
哧啦哧啦——
光影之后，传来笔在纸张上用力划过的声音。
“这下子你开心了吧，来，笑一个给为师看看。”
叶妙语面无表情，不为所动，但是身边环绕的雷电，明显变得密集了一些，噼里啪啦作响，激烈碰撞，闪耀出一串火星。
“切，不笑就不笑吧。长得好看的人真是可以为所欲为。”光影后的女人嘟囔一声，道，“行了，就这样吧，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我要继续看鲸鱼了。”
说完，笼罩此地的寒气迅速退去。
老者全身的白霜旋即消散，须发上的冰凌也融化不见。
被冻结的大海，重新开始哗哗奔腾。
片刻之后，大海里浮现出一道庞大的黑影。
黑影越来越大，随着海水翻涌而起，一条长达数百米的鲸鱼异种跃水而出，头顶喷出直冲天际的水柱。
光影里面，顿时传来开心的笑声。
叶妙语和老人默默对着光影行了一礼，离开此地。
走出竹楼，外面是平静的湖泊。
虽然都是水，但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老人犹豫一下后，叫住准备离去的叶妙语：“大小姐。”
叶妙语停下脚步，看向老人。
老人苦笑一声，道：“主人的脾气你也知道，她童心未泯，所以有时候讲话可能会惹人生气，你还请多多担待一些。”
这番话要是让其他人听到，一定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叶妙语却好像早已习惯，道：“放心吧，老师她要是哪天脑子坏掉了，我会替她纠正回来的。”
老人脸色一僵，最后无奈道：“那……好吧。”
叶妙语点点头，转身化作一道紫色闪电冲天而去。
看着叶妙语消失在视野之中，再回头看看竹楼关上的大门，老人越发头疼：“这对师徒，还真是叫人操碎了心啊。”
远处，一抹朝阳缓缓显露，照得天边一片鱼肚白。
沙场之中，楚凌睁开眼睛，从地上站起来。
沙场之下有阵纹覆盖，这一晚烧融的所有大坑，此时都已经恢复原状。
熔岩也冷却之后，重新变成了细沙。
换句话说，只要楚凌的力量不将阵纹破坏掉，任凭他怎么折腾，这沙场都会在短时间内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而经过这一晚的练习，楚凌不仅成功将霸剑练至大圆满，并且还将蓄力的速度，缩短到了一秒钟以内。
这比起原先的两秒钟，可谓是天壤之别。
不过楚凌还不满意。
他觉得再给他一些时间，他有把握将蓄力的时间缩短至半秒之内。
现在唯一的障碍，就是他的境界。
毕竟每一次境界的提升，都会带来身躯的全面强化。
眼见天色渐明，楚凌招呼一声旁边做出弱柳扶风、不堪摧残模样的苏媚儿：“走了。”
“嘤，夫君，妾身还想再休息一会儿。”
“你一个死人要休息什么，休息是留给活人的。”
“这倒也是。”
楚凌一抖鎏霜剑，将苏媚儿装入其中，简单整理了一下后，就迈步出了院门。
来到北苑石门前的时候，昨天那个巨灵石人正站在那里。
他被楚凌轰碎的右臂已经生长出来，展现出特有的种族优势。
其他弟子从他面前经过的时候，他都冷眼相对。
但见到楚凌的刹那，他全身一个哆嗦，急忙凑过来：“楚凌师兄，您要出门？”
“滚。”
“好咧！”巨灵石人屁颠屁颠跑开了。
楚凌离开后不久，吕孝气势汹汹而来。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进入北苑，就被巨灵石人拦住了：“你想干嘛？”
“找人！”吕孝不耐烦道。
巨灵石人居高临下俯瞰他：“找谁？二期弟子不允许随便进入一期弟子的宅院，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吕孝没工夫和他废话：“规矩我懂，20贡献值，快给我让开。”
听到有贡献值，巨灵石人眼睛顿时开心得眯了起来，一边掏出自己石质的藏锋令一边随意问道：“找谁啊？”
“楚凌！”吕孝问道，“他在不在？”
“楚……楚凌？”巨灵石人全身一个哆嗦，已经快到手的藏锋令也不要了，“我不知道，你别问我。”
吕孝看他的举动，一脸的莫名其妙：“你这什么意思？”
“你管我什么意思！”巨灵石人没好气道，“反正贡献值我不要了，你把藏锋令收起来，我不会让你进去的！”
“你说什么？”吕孝眼睛眯起来。
巨灵石人并不怕他：“你敢朝我动手？你试试？”
昨天他被楚凌打爆一条手臂，只敢忍气吞声，那是因为本身就是他勒索新弟子在先。
要是被追究起来，楚凌不会有一点事，他很大可能会被发配去暗无天日的地下挖矿。
地下世界远比地上世界危险得多，被发配过去，搞不好几天时间就死在里面，哪里有在这里看门护院来得舒服。
而今天情况不同。
他不让吕孝进去，是合情合理，符合剑府律法。
吕孝真要敢强闯，那倒霉的只会是他。
而且巨灵石人还有自己的小心思。
他看得出来，吕孝来找楚凌，是来者不善。
这时候他要是能够拦住吕孝，并且不透露楚凌行踪，那么等到楚凌回来后，借此邀功，或许还可以缓和与楚凌之间的关系。
毕竟不出意外，楚凌在剑府的七年时间里，只要从这北苑进出，就会和他打照面。
巨灵石人也不想每天活在胆战心惊之中，更不想等到楚凌境界高了之后，自己哪天不明不白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想到这里，巨灵石人更是挺起胸膛，等着吕孝：“怎么？你还想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