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杂碎,可知道本少是谁,哎哟!”
“操你娘,你再打一下试试……嗷!”
“有种一刀剁了本少,本少若是喊上一句疼,便喊你叫爷爷!”
……
“哎哟,哎呦,疼死我了,别打了,大爷,祖宗,饶命啊!”
韦折书的骨头还挺硬,杨陵铆足了劲在他的屁股上来回抽打。
算了算大概十来分钟,刚开始硬气十足的韦公子变成了一条在地上蠕动的蛆虫。
高高肿起的屁股血肉模糊,也不知那两颗大蛋儿是否健在。
一旁的韦宽捂着耳朵,可宝贝儿子的惨叫声却如附骨之蛆一般钻入耳膜,令他心疼欲裂。
唉,造孽啊。
眼见得地上的韦折书渐渐没了气,他终于是憋不住了。
“公子,杨公子,犬子他……已经知错了,冒犯公子虽死不足惜,可这样下去难免脏了您老的手,您看……?”
“他所作所为尚罪不至死,我也没想杀他,给个教训罢了。”杨陵收起皮鞭,脸色淡定从容。
相比起刚进堂内时,他的气色好了不少。
好像做了一件每天必做的事情,让他通体舒畅,心旷神怡。
他将皮鞭丢回到老钱的手上,俯下身探了探韦折书的鼻息。
“还有气。”
“呃……”韦宽暗道苦也。
也还好是没想杀我儿,倘若起了杀心,几条命都不够你消遣的。
心中对这煞星愈发的敬畏。
扫了眼一旁的衙役,迫不及待开口:
“还愣着做什么,速速把这逆子带走!”
“慢着!”
杨陵的每一句都像是鼓槌敲打在韦宽的心头。
本想借机来个金蝉脱壳,孰料对方不依不饶,这可怎生是好。
无奈之下,他只得拱手赔笑:
“公子,你也说了,小儿罪不至死,不知……还有何事啊?”
杨陵表情淡漠:
“你儿子和我的事情这就算罢了,不过我杨陵自汴京而来,上应皇命,自然该为黎民百姓做主,似他这般纨绔,平日里欺男霸女之事没少做吧?”
一听这话,本已奄奄一息的韦折书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眼中带着惊恐哭哭啼啼辩解道:
“祖宗,小的我发誓,绝对没有对良家女子做过恶事啊!”
“对对对,犬子虽然顽劣,却不是十恶不赦之人,绝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怎么,他虽然纵马穿街,拦路抢劫,可他是个好人?”杨陵冷笑:“看来你二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这……”韦宽一愣,随即起身给了韦折书一脚:“逆子,速速把你造过的孽一五一十说来!”
韦折书在地上翻滚了几圈,连滚带爬来到杨陵脚边。
杨陵正倚着太师椅翘起二郎腿,见他咕噜咕噜滚来,抬起的那只脚落在了他的身上。
“哎哟!”韦折书跟个皮球一般滚来滚去,惹得老钱哈哈大笑。
“少爷,这小子如此耐造,倒是能跟在高衙内身边……”
“别!”一听这话,韦折书又是一个跃起:“实话实说了吧,这些日子本少……不,小人搜刮富商钱财,其实是为了生辰纲一事!”
“生辰纲,那是什么事?”杨陵皱起眉头,看了韦宽一眼。
韦宽抖了个激灵,诧异地看着韦折书,旋即恍然大悟!
原来……宝贝儿子都是为了弥补生辰纲被劫一事才收敛横财,做出这些恶事。
再见到儿子披头散发,满身血污的狼狈模样,他不禁悲从心中来,老泪不要钱的往下淌。
“儿啊,为父对不起你啊!”
“爹,你这是什么话,儿子为父亲操心,此乃天经地义之事。”
父子俩拥作一团,好一派父慈子孝的场面。
啪,啪——
杨陵拍着手掌,阴阳怪气地发声;
“好感人的画面,你们两人还要抱多久。”
这话就像是一盆冷水,将两人涌起的父子情浇了个通透。
“生辰纲被劫,你胆敢欺上瞒下,韦宽,看来你的脑袋是不想要了。”
“不,不是……”
“不是什么?”
“唉~”韦宽长叹一声:“此事都是下官疏忽大意,倘若公子要责罚,便责罚下官一人,犬子尚未及冠,请公子网开一面。”
“不,我爹的责任应该由我来承担,这位祖宗,你要罚就罚我吧!”
杨陵面上清冷,心下却泛起了嘀咕。
这和说好的不太一样啊……
按照剧情,这韦折书打了夜寒秋,第二日便被找上门一顿修理,随后全家不明不白销声匿迹。
他可没听说过什么生辰纲的事情。
他摸着下巴,沉思片刻:
“你,把具体情况详细说说,任何事情都不要遗漏,听明白了吗?”
听杨陵松了口,韦宽忙不迭磕了个头,身上肥肉颤动不止:
“多谢公子网开一面,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
“如此说来,此事倒也并非完全是你的过错。”
韦宽说得口干舌燥,连连点头称是。
“那贼人太过狡猾,下官设下了天罗地网,却未曾发现他的蛛丝马迹,故此才会将此事瞒下,自忖将那贼人抓获,将功补过。”
生辰纲是三日前在黎县以北的松林间遭劫的。
匪徒不仅截道,还将押送的官差杀了个干净。
按理说北面松林不在黎县管辖范围之内。
可生辰纲被劫,总得找个出来顶罪的。
离松林最近的黎县县衙便首当其冲成了主要责任人。
“那臧捕头之死又是何故?”
“想来是那贼人手眼通天,杀死臧捕头,便是向我县衙做出的警告。”
“哦?我大凉竟有如此目无王法之人?本少倒是想开开眼。”
“公子的意思是?”韦宽微不可察地与闵师爷对视了一眼。
本以为杨陵是来追究罪责,狠狠捞一笔贿赂的,现在看来,他真的只是偶然路过?
杨陵摇着折扇,单手托起茶盏,小小抿了口,润了下嗓子:
“你们县衙不是死了捕头和捕快吗?你看本公子如何?”
“蛤?”韦宽怀疑自己听错了, 揉了揉耳朵:“公子您……”
“我说了,我来做捕头,至于捕快,我也已经为你物色好了。”杨陵一指老钱:“他,大凉禁卫军小都头,统领三千兵马,你觉得如何?”
“……”韦宽的嘴角一阵犯抽。
听说过京城公子哥喜欢玩,没想到玩这么大。
他自然不可能让杨陵参与此事,丢了生辰纲顶多掉脑袋,若是害了皇亲国戚,那可是灭族的重罪!
“公子,这事儿太危险,还是让下官代劳……”
“你听不懂我的话?”杨陵反问道。
“另外,我的身份不可声张,对我便说我是邻县来的修武好汉,懂了吗?”
韦宽唯唯诺诺,终究还是不敢违抗杨陵的强势。
“既然没有异议,那么此时就这么决定了,对了,你儿子精力旺盛,刚好也可跟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