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瑶低落了一会,又振作起来,她是个修士,只要不死,就要修炼,搏那一线生机。
那支玉簪的成色很好,奴隶主同意,给她一块布做衣衫。林云瑶为了方便走路,做了上衣和裤子,还要了一块厚实一些的布,做了一个背包。把紫色长裙洗好收到背包里。
休息了一天,她就出发了。
晚上,实在太吵了,婴儿时不时的哭声,孩子的磨牙声,还有旁边土坯房,奴隶主的调笑声,女奴的呻吟声。
茅草屋更不隔音,打鼾声、那些不可描述的声音,更是清晰可闻。
临走时,胖胖的奴隶主,同意给她十升黑面(大约125斤),一个喝水的葫芦,和两块火石。
有了火石,她的食物里,除了野菜野果,还增加了烤兔子、烤野鸡、野菜糊糊。
林云瑶继续向南,慢慢走去。她想找个灵气稍微浓郁一点的地方,重新修炼。
一直走了将近一个月,她才来到一个大点的镇子。因为伤重,她不敢走得太快,慢慢的走进市集。
所有人,看到步履蹒跚的她,唯恐避之不及,都躲得远远的。
林云瑶走到一个,看着面善的中年女人跟前,还没等开口,那个女人就吓得远远跑开了。
林云瑶……
现实,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啊!
林云瑶无奈,只得换一个人打听,这回的人,更不客气,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抬手把她推到在地,喝道:“滚开,净给我添晦气。”
这一摔,牵动了丹田的伤,疼得她面无人色,一动不敢动,匍匐在地上。
过了好一会,疼痛稍缓,才要站起身,又一波疼痛袭来,她不得不伏在地上,咬牙等待疼痛趋缓。
这时,负责管理市集的人,来到她跟前,狠狠踹了她一脚,居高临下的斥责,“谁让你进市集的,赶紧滚,不然打死你。”
脸上那种对生命的漠视,对年老者的鄙视嫌弃,一览无余。
林云瑶疼得根本站不起来,可她知道再停留下去,一定得被打死。咬牙忍着疼痛,双手用力,屈辱的慢慢的向镇外爬去……
这里的路,都是泥土路。一会,她的手就磨出了血,再后来,手肘处的衣服磨破了,磨出的血,混合着泥土砂砾,沾在身上,她看起来更凄惨了。
她用尽了全部了力量,这时,微微刮过的风,似乎,都成为了她的阻力。流下的汗水,刺激着她的皮肤、伤口又痒又痛。
路过的人,都远远躲开,一副嫌弃的样子。没有一个人,有一丝同情心,帮助她一下。
有的孩子,还落井下石,往她身上扔小石子,还喊着:“丑八怪,丑八怪,快点爬。”
她不敢停,不单是孩童的恶意作弄,她的神识,看到那个人,还在恶狠狠的盯着她。
林云瑶明显感觉到了杀意,他是真的想杀死她。她的脑袋里,像有一把刀在搅动,逼得她赶紧收回神识。
所以,不管多疼,她如同虫子一样,慢慢的向前蠕动,如果停了,命就没了……
好不容易爬出市集,找到一个无人角落,缓了好久,才有力气坐起来,开始修炼锻体诀。
虽然,锻体诀对伤势帮助很小,但可以让她恢复些体力,好有力气行走。
修炼了半天,她恢复了一些体力。正打算离开,听到不远处,传来痛苦的呻吟声。
这些天,她受尽了冷眼和驱逐,对受苦的老人,有着同病相怜的共情。林云瑶缓缓站起身,步履蹒跚的循着声音走去。
一个大约三十余岁的女人。手腕处骨折,小手臂划伤,正在那痛苦的呻吟。流出的血,蜿蜒着流出一米来长了,如果不救治,很快就会失血而死。
林云瑶叹了口气,找到两根树枝,咔嚓一声,帮她接了骨。女人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林云瑶拿下背后的布包,找出一路上采的止血药草,揉碎了敷在伤口处,撕下受伤女人的裙摆,缠了两圈。
用树枝给她固定了胳膊,用裙摆撕下的布,缠了几道,固定了树枝。最后,用剩下的布,套在女人的脖子上,帮她把受伤的手臂,吊在胸前。
过了一会,女人悠悠醒转,见疼痛减轻,就要磕头谢过林云瑶,林云瑶颤巍巍的拦住她,“你有伤别乱动,要好好休养。”
见那个女人,穿的还好,没有补丁,还穿着鞋,应该不是奴隶。不用太过担心,她艰难的转身要走。
那女人,看到林云瑶如此老迈脏污,居然还会接骨,就恳求道:“大娘,我受了伤,麻烦你送我回家,我让儿子收留你。”
林云瑶无处可去,就和女人互相搀扶着,往她的家走去。女人话很多,流了那么多血,还不停说话。
还让林云瑶,叫她陈娘子就行,又问她的来历,林云瑶随口胡说:“儿子是奴隶主,儿子去世后,孙子不愿养我,就出来流浪了。”
陈娘子听了,闭了嘴。她也是一个奴隶主的母亲。以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同样的命运,一时心有戚戚,对林云瑶的态度,更亲和了。
走了三、四里路,才来到那陈娘子的家。这时,天都快黑了。她的儿子,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倒是很孝顺,正要派人去寻。
看见他娘受伤,也十分关心。又听他娘说是林云瑶,救了母亲一命。目光里虽满是嫌弃,也没赶她走。
安排林云瑶,住进一间土坯房。这家的格局,和大多数奴隶主差不多,都是几间土坯房,和一些茅草屋。最大的房子,住着奴隶主,二十几间茅草屋住的是奴隶。
木栅栏内养了鸡鸭,猪牛羊。这家干净许多,养牲畜和家禽的地方,单独有一道栅栏围住。
林云瑶住的土坯房,格局也是那样,进门厨房,再左拐,进门是卧室,一样的两铺大炕。
一面炕上,有六七个孩子,最大的五六岁,最小的才出生几天。另一面炕上,有五个孕妇。
看着这场面。林云瑶,再次为奴隶主们的生育能力感叹。这段时间,林云瑶也看明白了,他们都把女奴生下的孩子,当做自己的财产,生的越多,财产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