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围的恢复清静后,阿厌走过去,将掉落在地显得孤零零的两块面具捡起。
狐狸面具在打斗中被斜斜劈来的剑气砍成了两半。
阿厌满脸可惜,又望了眼闻清辞脸上完好的面具,遗憾道:“还想跟清辞戴一模一样的呢。”
闻清辞走过去,将坏掉的面具看了一眼,语气里透着一丝罕见的调侃:“我还以为阿厌在意的是花了钱却没戴多久?”
阿厌委屈地咬唇:“你这样想我,我很伤心。”
闻清辞歪头认错:“是我不对。”
主要是阿厌在钱财一事的执着程度和小气程度太明显了。
犹记得她那本《霸道长老追妻火葬场》话本看下去的缘由,就是因为那是花了钱的。
华岐不懂面具有什么好可惜的:“明日我让鸢儿带你们去买一模一样的。”
不就是面具吗?
各种款式图案的应有尽有,何必在意这一张?
阿厌摇头:“算了。”
华岐:“……”
小姑娘的心思真难懂啊。
一行人回了院落。
城西的院子里。
甘遂的手臂被落华伤了两处,他没有先去处理伤口,而是朝着院落后面的房间走去。
等敲门声得到里面的回应后,甘遂这才进屋,在一名女子面前屈膝跪下。
雅连蹲下身,眉心之上的金色昙花花钿在夜里折射出晕黄的光,她检查了一遍甘遂的伤口,拿出随身的药往上面一洒,见没有起到作用时,皱眉道:“这是落华弄出来的伤口?”
甘遂保持着跪下的姿势不动,没有先回答雅连的问题,而是望着屋里正在看书的女子。
那女子皮肤细润,一袭葱黄色的拖地纱裙,裙摆与衣襟则用金丝线勾勒出大片大片的昙花。
她用执书的手挑开眼前碍事的珠帘,云鬓上的绒花栩栩如生,低眸扫了眼甘遂的伤。
这样的伤势,怕是要养上一段时日了。
屋内的烛光,照亮华菱纱脖子上的那颗小痣。
甘遂立即请罪:“主人,是我办事不力,无法将闻清辞带回来,还请主人责罚!”
“罚?”华菱纱轻笑,眉目不怒自威。
想到折损在闻家那一家子手里的人马,以及为了达成夙愿相继离开的川侫与川槿,她轻叹了下,方道:“如今我最信任的,便只有你们二人了。”
罚什么?
再罚下去,伤的是甘遂,与她不利。
“自结界被破,得知闻清辞进来的消息,我便知道,我与他必然会有正面交锋的时候。”华菱纱将书扔到一边。
她得知闻清辞进入却迟迟没有动作,也没有现身,就是想要看看他们一行人能在九皋折腾出多大的动静。
没曾想,这孩子竟然比当年的闻城子跟华容还难对付。
说起来,他也是命大。
在那般危险的形势下还能捡回一条命。
筋脉被废,无法修行便算了,可他的体内还有她当年为了逼华容交出伏羲琴时命令川槿打入的霜白引。
这样的人,根本没可能活。
偏偏,他活下来了。
也罢。
万事总有了结的时候。
既然他不远万里的来了,她也懒得闪躲,正面迎战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