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厌蹙眉,显然是没读懂花满衣的小心思:“挽留?”
花满衣嘴角微撇:“……”
算了。
他就不该问。
就这位姑娘有美色就忘了交情的德行,他最好是不要指望她能对自己的离去有半点情绪波动。
倒是他跟这群人在一起待得久了,慢慢的处出了一点感情,都舍不得抛下他们独自去游历闯荡了。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一想到这几个月来得之不易的快乐马上就要没了,花满衣倍感无奈。
闻清辞起身,同他道别:“花公子,再会。”
花满衣态度极为勉强,语气都恹恹的,跟平时的神采奕奕判若两人:“嗯。”
华岐垂下的眼里划过笑意。
很好。
花满衣一走,她便能放开手脚去索要伏羲琴了。
对比华岐的高兴,华鸢则愁眉不展。
她比在场任何人都希望花满衣留下,因为多一个人在场,再加上她跟花满衣幼时的交情,怎么着都能有个坏事的。
照母亲的意思,还想让她接近闻清辞,她若不照办,怕是日子不大好过。
烦啦。
就在花满衣刚转身时,阿厌出声:“等等。”
背过身的花满衣眉梢微挑,其实,在庄家跟元斐几人分别的时候,他是不舍的。
毕竟少了元斐几人,一行人的乐趣就少了许多。
可他清楚,就元斐那不受管束又散漫惯了的德行,肯定受不了元家束手束脚的日子,还会找机会跑回来。
所以,他那点不舍的情绪没有持续多久就消失了,并心情不受影响地继续跟着阿厌。
如今听到她总算唤住自己,花满衣不免欣慰,觉得她还是有良心的。
花满衣嘴角微翘:“有事?”
阿厌没有分别的话语,而是满眼笑意,在花满衣的目光下张开掌心,微笑着开口:“我想了一下,你方才说的话未必算数,为了证明你想向我学习的诚意,你不如提前交一点银钱?”
临屿憋笑:“……”
他就知道。
千万不要对少夫人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因为,这些幻想不等别人打破,就会被她亲手打破。
花满衣翘起的嘴角僵住,呵呵两声:“所以你现在的意思是,钱留下,人走?”
阿厌笑得没心没肺,为了证明他猜得不错,还点了点头:“嗯啦~”
花满衣咬咬牙:“……”
想打人!
最后,他想到身上还有银票,白了一眼阿厌,心怀怨念地从怀里掏出来,大方地交给了阿厌,顺带吐槽了几句:“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没人性的。还有,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食言而肥?这等行径,我是万万不可能做的!你且等着,待我处理完花家的事,就回来找你们。”
阿厌没管花满衣说的什么,只心满意足地拿了银票,递给临屿:“存起来。”
临屿接过:“好的。”
闻清辞浅笑不语。
华岐盯着花满衣离开的背影,想到她命人放出的有关花家的假消息,笑了笑。
她不会让花满衣这么快回来的。
至少,在她没有从闻清辞手里拿到伏羲琴,在她还没有成为代家主之前,她不可能允许中途出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