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显周围的随从全部跪下,恭敬地唤道:“见过长老!”
川侫。
澹台家唯一一位外姓长老。
五年前,他突然崛起,算准时机后,趁着其他两位长老不在,率领一干人马杀了澹台家族一个措手不及,并杀了当时的代家主澹台溢。
另外两位长老忌惮他手里的实力,不敢与之正面较量。
而且川侫手里还拿着一封澹台溢亲手所写的血书,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让川侫成为澹台家族的长老。
至于代家主的位置,子承父业,交给了澹台显继承。
在川侫旁边跟着的,是他的属下,寻辉与昱逐。
澹台显也没想到川侫会出现在这里,等他想要收剑已经来不及,还是川侫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剑身割破掌心的皮肉。
鲜血涌出。
澹台显虽说占着代家主的位置,这几年在婺城胡作非为,残害了不少人,但他骨子里是惧怕川侫的。
澹台家族的三位长老里面,川侫实力最强,也最喜怒难测。
噗通——
澹台显跪在地上,毫无半点代家主的威仪:“拜见长老!”
川侫年纪不大,也就三十不到,且生得一张好皮相,肤色较寻常男子偏白,眉眼间凝着一团常年不散的狠厉。
杀气太重。
毕竟自小是在死人堆里打滚儿的。
他无视掌心传来的痛楚,将剑丢到一边,望了眼吐得胸前都是血的澹台悦听,扯下她的一片衣袖,随即摊开流血的手掌。
昱逐上前,从怀里掏出瓷瓶,在川侫的伤口处撒了止血的粉末。
川侫用撕破的布料包扎一番,用牙齿咬着布料的一端系好。
澹台悦听抱紧了抱菊,一看到他就害怕得发抖,断断续续道:“我跟哥哥玩游戏来着,我觉得很好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哥哥一点都不高兴……他还打我……”
川侫笑了。
他就喜欢欣赏自相残杀的戏码。
尤其是澹台溢家里的。
他当时没把澹台溢的儿女杀了,就是存着让他们自生自灭的心思。
澹台显也确实挺让他惊喜的,当代家主这几年把婺城搞得乌烟瘴气,时不时就弄几条冤魂。
澹台显知道这个妹妹在川侫那里还有点分量,赶紧把被匕首穿透的掌心摊开给川侫看:“长老,你别听这个疯女人的,她哪里是在玩啊,分明是要我的命啊!”
谁家妹妹能对亲哥哥下这样的毒手?
疯子……
也怪川侫。
明知道澹台悦听是疯子,还放任她乱跑。
川侫瞧着那血腥难看的伤口,张嘴一笑,转而看了眼把脑袋埋进抱菊怀里的澹台悦听,将她一把拉过来,帮她把嘴角血迹擦干净:“代家主,你妹妹这段时间窝在府里不高兴,嫌我年纪大了没情趣,老是哭哭啼啼的。我想着一日夫妻百日恩,毕竟没名没分的跟了我好几年,就心疼心疼她,让她出来逛逛,高兴高兴。”
澹台显小声地提出建议:“……长老还是把她关起来吧。”
澹台悦听怕极了川侫,同时,她肩膀处传来的疼痛没断过,一听澹台显这么说,她张嘴又是一口鲜血吐出,哭了出来:“疼啊……我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