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潮散去,焦佩佩也与李茜蓉往回走。
一路上,对比焦佩佩的洒脱轻松,李茜蓉想到今晚的事,却是如同心里面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焦家姐姐,张须长老在夔州的势力之广你可能不是很了解,此次张堰与你当街争执,怕是会找你的麻烦。”
焦佩佩无所谓:“怕什么?”
怎么着还有婚事在呢。
张家把喝喜酒的请柬都发放到了各家,过几日便是成亲的吉日,今晚的事情,即便张须对她有意见,可是就张末那个死要面子的作风,绝对会解决好的。
更何况,人又不是她伤的?
李茜蓉自小乖巧胆怯,常年喜欢待在深闺之中绣花练琴,也是前段时日与焦佩佩交好的。
她羡慕焦佩佩的活泼大方,性格直爽,两人更是一见如故。
回想起焦佩佩跟姚家姑娘并未见过,两家也没有往来,李茜蓉不禁好奇:“焦家姐姐,你同姚家姑娘非亲非故的,为何要替她出头?”
帮了姚家姑娘,便惹上了张堰。
眼下张堰受了伤,估计得休养好一段时间,可按照张堰的歹毒心思,此事怕是没完。
李茜蓉担心的是,即便以后焦佩佩成了张家主母,还是会被张堰报复。
焦佩佩一笑,回道:“因为……姚家姑娘是女子啊。”
李茜蓉一愣:“就因为这个?”
“嗯。”焦佩佩放慢脚速,望着李茜蓉。
她能理解周遭百姓手无缚鸡之力无法站出来帮忙,也知道李茜蓉能力有限,没勇气站出来对姚家姑娘施以援手,故而并未责怪。
“女子在这世间本就难行,且你算算男女的人数比例,拿修行来说,我在天辰宗见过的女修不过几百人,但男修却有数万人。我师姐说过,世间女子本来就少,活得更是艰难,所以啊,我们女子更应该团结一心,互帮互助。”
在有能力站出来的时候,焦佩佩当然不会退缩。
李茜蓉还是头一次听了这种新鲜的说法,忍不住对她嘴里的那位师姐感到好奇:“焦家姐姐,你说的师姐是谁啊?”
说到这个,焦佩佩眼里顿时浮现崇拜的神色:“我师姐叫詹成霜,她是天辰宗的掌门千金,也是目前整个云洲大陆能力最强天赋最高的女修!”
……
马车里,张堰捂着的左腿血流不止,惨叫不断:“啊……”
“快快快——”
一群仆人催促着赶马车的车夫,匆忙地往张堰的府邸赶。
结果,他们的去路被一群衣着朴素的人给拦住了。
为首的,是一名身材纤细的女子。
她二十出头,乌发高绾,戴白色绢花,眉宇间自有一股宁静的气质。
在她身后,跟着几十名腰间系着白布的家仆。
随着女子一个手势落下,跟随而来的家仆拔出佩剑,在夜里响起毛骨悚然的刺啦声——
之后,惨叫不断。
浓稠的鲜血,流了一地。
解决完张家这些狗仗人势的家仆,女子命人将马车里的张堰拖出来。
看到这张熟悉的脸时,张堰瞪圆双眼:“你怎会……”
怎会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