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山谷,才到达了目的地。
可到达目的地,已然深夜。
客栈容纳有限,再出去寻也为时已晚。
众人都分配好后急急去休息,狐狸被单独分了一间。
夜里灯弱风大,莫名有些阴森。
枝叶被夜风吹过,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未被月光照亮的幽暗处潮湿阴冷,沉闷压抑。
站在狐狸身后还没有着落的关阙微微凑近他,压低声音,声音莫名的蛊惑引诱起来,“小师叔能容纳我吗?好歹我也替小师叔做了那么多苦活。”
他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忽视祂行为动作上强烈的侵略性。
“好。”
屋内。
狐狸冷眼看着已经上了床榻的关阙,“我没说让你睡床。”
关阙已然换了衣裳,只穿着单衣,头发也散了下来,昏黄的灯光让关阙的五官莫名的蛊惑人心。
“是吗?小师叔是担忧我睡相不好吗?”
祂的嗓音有些黏糊,浅色的眸中含着说不清的情意和贪色,狐狸一时看不清祂到底是什么东西。
见关阙说什么也不下来,狐狸也不可能铺地铺睡觉。
所幸都是男子,狐狸上了榻,被迫睡在了里侧。
帷幔被放了下来。
身边躺着一个人,狐狸按理说该睡不着,可没一会儿就不受控制闭上了眼睛。
可他一闭上眼睛,还有些清醒的狐狸就意识到身边的人凑近了过来,甚至伸手放在了他的腰上,缓缓环住,吓得狐狸都缩了一下。
狐狸想要睁开眼睛喝止他,眼皮却越来越重。
祂盯着怀中睡着的狐狸,伸手微微扯开他的衣带,轻轻揉了揉他的腰间。
狐狸被迫埋在祂的怀里,像是嗅到熟悉的气息,没了轻微的挣扎,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颤抖吗?是想亲吻吗?”
……
直到外面传来了敲门声,狐狸才惊醒过来。
帷幔内,狐狸埋在了她的怀里,整个人动弹不得,举止娇纵,两人发丝交缠,活像是伴侣一般。
冷冽的气息包裹着他,刚刚清醒过来的狐狸攥着她肩膀上的衣裳的手微微蜷缩着,甚至下意识地蹭了蹭她的锁骨。
待他睁开眼睛,丝毫没有注意到脖颈处的痕迹,抬手就掐住了她的脖颈。
“你是谁?”
他看着手腕上的红痕,瞳孔缩了缩,更加恼羞成怒。
狐狸的腰还被揽住,现在的举止对关闻昭来说就跟撒娇一般。
一夜没有睡的她睁开眼睛,微凉的触感沾着她的脖颈处,温软的气息近在眼前,她莫名兴奋了起来。
不被承认的欲望此刻汹涌而出,她顾不得去压抑,低头就亲了上去。
她喉结滑动着,喘着粗气,喉咙干渴起来,指尖不受控制颤抖着。
关闻昭试图冷静下来,可不正常的体温和心脏跳动速度让她无法理智下来。
他像是第一次看到她的脸,突然耳根发热,莫名慌了一下,匆匆挪开视线。
满脑子都是完了这两个字。
狐狸毫无防备地被按在床上,挣扎着,气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跟个不谙世事的少女一般。
满脸绯红,双手被拘在头顶上。
被亲吻的唇开始变得发麻,徐其玉根本不会换息。
狐狸喘着气盯着身上亲着自己锁骨的人,嗓音有些软,“你是谁?放开我!”
“过了一夜,小师叔就不认得我了吗?”
她抬眸专注地注视他,给狐狸一种自己好像是猎物一般,逃不走的感觉。
她的五官浑然是自己昨日在山谷中看到的那人。
滚烫的指腹轻轻划过他的耳垂,徐其玉不可避免轻微颤抖了一下。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神情木呆呆的,“……你是关阙?”
“本还想再装几天的,可小师叔勾引我,我也不想装了。”
她的嗓音很冷漠,冷漠到禁欲,莫名地涩情。
曲卷的墨色长发披散在她身上,那张脸露骨的禁欲,阴郁苍白,桀骜不驯,尤其是在这被帷幔遮得严严实实的床榻上。
不容忽视的压迫不断刺激着徐其玉的神经,狐狸的气势一下软了下来。
勾引?
什么勾引。
听到她的话,狐狸气得胸口起伏着,别开头。
他突然心悸了一下,缓缓道,嗓音还有些哑,“那那个山洞是不是你?”
熟悉的气息,以及令人耻口的行为,不合时宜地让他想到昨天晚上滑腻潮湿的触感。
“不然呢?”
真不要脸,狐狸咬牙切齿。什么木修,这活脱脱像个魔修。
薄薄的中衣遮盖住他的身躯,眼尾上扬的红晕,水润清亮的眼眸,屋内透着旖旎的氛围。
“你想做什么?”
他长而卷的睫毛微微轻颤着,像是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只能苍白的询问这种什么破问题,丝毫没了之前那副冷清矜贵的模样。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狐狸很清楚地认识到一点,他打不过她。
他这才开始害怕起来,想到那六天,狐狸瑟缩着,满脸的抗拒。
外面的敲门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了,屋内十分安静。
偶尔还有隐忍引入怜惜的低喘声,和低低求饶的哭泣声。
披散凌乱的头发散落几根碎发黏连在脸上和脖颈处,露出秀雅白皙的后背,细汗顺着蝴蝶骨缓慢流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被糟蹋欺辱了一样的狐狸睁开眼睛,湿到黏连在一块地睫毛轻轻颤抖着。
她走了。
狐狸耳朵萎靡蜷缩地搭在头上,狐狸勉强撑着手,掀开帷幔。
瑰丽美艳的脸上慢慢已经爬上了胭脂般的红。
确认她真的走了,狐狸像是松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怎么会走到这种地步,肌肉不受控制的发抖发颤,皮肤上的刺痛无不提醒这个事实。
之前不是还那样吗?怎么不装了?
狐狸满脸狐疑,指尖掐着手心,全然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