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终于回到紫金山,徐其玉先是去祭拜了母亲。
他带着祭品,跪坐在坟墓前,纸钱一张一张的被赤红色的火焰吞噬。
他紧紧地盯着墓碑,“母亲是骗我的吗?为什么我找不到父亲,是不是父亲也同你一样……”
徐其玉像是卸了力,想到几日前的遭遇,更是气上心头。
他几乎快要哭出来,紧紧抿着唇,漆黑的眼眸都快红了起来。
曲卷的长发从肩上滑到胸前,狐狸取下上面黏上去的枯叶,就静坐在那里。
这里环境很是安静,植被翠绿,旁边的杂草都被整理得干干净净。
他微垂着头,一张一张地烧着纸钱,一身素衣,莫名的孤寂。
直到晚上,他才堪堪收手。
徐其玉起身离去,浑然不知道身旁有人。
下山后,他随意找了一处住处,还要了一桶热水。
客栈里。
他紧关上门,又设了禁制防止有人进来。
像是防贼一样。
确保无误后,徐其玉褪了衣裳,将头发盘在一起。
身上的痕迹消了大半,徐其玉擦拭身体,一瞬不瞬地盯着久久不消的咬痕,颇为咬牙切齿。
过了半炷香,狐狸才从水里出来。
他坐在铜镜前整理发丝,取下耳垂上的耳坠耳坠放在一侧,青丝披散下来。
夜里,温度俨然降了许多,寒露渐重。
昏黄的烛火摇曳着,徐其玉的身影印在纸窗上,梳妆台上随手折的梅花已然盛开着。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浓密纤长的睫翼轻轻颤动着,他扯了扯脖颈处的衣裳,试图遮住里面的痕迹。
又觉得碍眼,索性不再看。
客栈的被褥并不是很好,徐其玉将那些被褥放在软榻上,又从戒指中取出被褥和床单。
屋内的蜡烛被吹灭,只余床头的一盏。
一夜过去。
徐其玉一夜无梦。
不知道是不是床榻的问题,狐狸睡得并不是很安稳,起来时甚至觉得腰酸背痛。
他没急着回去,回了家打算小住几日。
宅邸早已经遣散了仆从,只留下几个在这里打扫修理。
徐其玉耐心地一处一处地找着,修复那些破损的屋顶和角落。
有时候徐其玉在昆仑无聊了,便会回来在这里待着,一待便是将近十年。
下午,他坐在自己的庭院里,披着大裘,半张脸都埋在了白色的裘衣中。
他躺在摇椅上,手上拿着书,腿上盖着毯子,不知道哪里跑来了一只白猫,先是待在假山上,后又跑到了树上。
徐其玉没在意,合上书,理了理身前的碎发。
白猫突然窜到他怀里,还将放在他怀里的书推远了一些。
徐其玉愣了一下,试探性地摸了一下它的脑袋,白猫轻声喵了一下,故作乖巧地垂头,又突然舔了舔他露出来的手腕。
白猫的爪子踩在他的身上,徐其玉的衣裳被踩得脏脏的,不得不起身去换衣裳。
白猫被抱起也不挣扎,徐其玉一时不知道是把它放在地上任它离开,还是真把它抱进屋内。
他犹豫了一下,可白猫又实在幼态可爱,身上的毛皮白得亮眼,柔软顺滑,徐其玉还是把它抱了进去。
徐其玉先是擦拭了它的爪子,擦干净后才把它放在软榻上。
白猫先是在原地转了两下,尾巴轻轻晃看,见徐其玉绕过屏风脱下衣裳,低头舔了舔爪子。
漆黑的眸中浓得诡异,如墨水一般,黏稠晦暗。
“喵”
徐其玉换好衣裳出来,见它朝他叫,伸手把它抱进了怀里。
白猫仰头顺势舔了舔他露出来的锁骨,叫声柔柔的,徐其玉弯了弯眉。
直到晚上,白猫甚至还被徐其玉洗了一个澡。
屋内暖香弥漫,屋门被关得紧紧的,帷幔也放了下来,缩在床角的猫伸展了身子,见他熟睡过去,又走到了他的枕头边上。
眼见白猫突然变了身形,化成了一团黑雾,瘦削修长的手从里面慢慢出现,苍白,骨节分明。
那只带着凉意的手抚摸上他的下颌,指腹摩挲着他的嘴角,色情暧昧。
闭着眼睛的狐狸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舒服。
紧接着,手指轻轻按在他的唇上,黑雾里出现了一张脸,凉薄阴郁,骨相极佳。
帷幔内漆黑一片,她的五官在黑暗里变得颓靡阴冷起来,骨子透着如同实质的漠然,让人毫无预防地沉溺进去,带着说不清的欲色。
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眼底划过一抹无法察觉的欲望,直勾勾盯着他脖颈处的那片雪白,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
她微微掀开他里衣的领口,那里细腻柔软,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锁骨下面的血管与血液。
那里的痕迹消了很多,只留下引入遐想的印记。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