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昆致还是有些不解:“只是离开半日时间,难道中境还会出现什么问题么?”
这时,身后的一位剑宗长老忽的说道:“宿先生也不在中境呢。”
“从前都是柯先生与宿先生轮流监管着这里,倒是很少都出现过他们两人都不在的情况。”
听到这些,金昆致忽然不屑地一笑:“有我在这里,难道还能出什么意外不成?”
归一道宗
江灯琼轻闭着双眸,双臂微微抬起,他深嗅了两口这里的空气。
“熟悉的味道。”
任长老恭敬地跟在他身后,眼中有几分疑惑:“先生难道不想要回静水居,怎的要来这个地方了?”
“我已经死了,在这最后的时间内,想要堵死那群人所有的路,”江灯琼缓缓睁开了眼睛:“又岂能不将事情做绝?柳崇延、柯摩、宿盈灵、金昆致、殷笑优、盛璧,呵……”
他眼中的笑意,癫狂又带着几分苦涩。
“我为他们做了一辈子的事,可他们何曾正眼看过我一次,于他们心中我也不过是个可以随时抛弃的棋子罢了,既然如此,那大家,就都别想飞升了!”
看着江灯琼提步向某一处走去了,任长老赶忙跟上,不过片刻,二人便来到了禁地之前。
“若要进入禁地,则需要两位先生的手令,江先生,咱们进不去啊……”任长老小声说道。
紧接着,便见江灯琼的灵力汇聚入了禁地的阵法结界中,不过片刻时间,结界之上就出现了一个缺口。
任长老不由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这结界是柳崇延布下的,世上还有比我更了解他的人了吗?”江灯琼只淡淡说了这样一句,便率先走了进去。
收到了段娇娇的消息后,晋幽和挽清秋便立刻朝着这方赶来了,但他们还未曾进入苍澜宗,便被那林中的动静吸引了注意。
晋幽本能地觉得段娇娇的情况和林中那正斗法的二人脱不开关系。
“大乘期,”挽清秋说道:“看来,十有八九是中境的人。”
他的话音才刚刚落下,晋幽便朝着那方飞去了,同时说道:“你先去看段丫头的情况,我过去探探。”
晋幽的速度极快,但当他的神识朝着那林子里探去的时候,那里面竟突然没了动静。
等他来到了林中,这里除了满地的狼藉,竟然连一个身影都找不到。
而此刻,在北境与中境的交界处,凭空突然出现了三道身影,正是柯摩、宿盈灵与盛璧三人。
盛璧一脸冷漠,宿盈灵纵然双目通红,此刻也未说什么,而柯摩则是皱着眉朝他看了过去。
“将《寻星术》 给我。”柯摩沉声道。
宿盈灵也对上了他的眼睛,沉默了片刻后说道:“这与寻星术无关。”
“给我。”柯摩的声音十分平静,却带有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见此,宿盈灵纵然心中排斥,但还是将那寻星术给取了出来。
禁地中,任长老看着江灯琼动作复杂地改动着聚灵大阵,心中又是疑惑。
“升仙之路与那女娲石有关,江先生想要报复中境这些人,又为何要动这聚灵大阵呢?”
“柳崇延活了八千三百年都没能飞升,为了找到可以飞升的通道,他连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都敢相信,却唯独不信这无法飞升的事情与禁地中五族的天生灵宝有关,其实也不是不信,而是他不敢信,”江灯琼冷冷笑道:“一直以来,他们这些人都坚信那女娲石是打开通天之路的关键,可他们不知道,柳崇延虽然提出了这一说法,但现在众人竭尽心力所保护的段娇娇,也不过是个试验品而已,若他能够活到段娇娇引来飞升雷劫的那天,即便女娲石修复好了通天路,他依旧不会去做那第一个飞升的人,因为他怕啊,他怕那女娲石根本不是飞升的关键!”
任长老也沉思了起来:“这样看来,或许从三千三百多年前的那场天灾过后,修真界中便从未出现过飞升天界的修士,而天灾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便是用这些天生灵宝组成聚灵大阵。”
江灯琼抬眸,朝着那几乎可以用“奄奄一息”来形容的点化池看去:“段娇娇是死是活,都不会断送他们的后路,而我的目标,自然也不是她。”
“原来先生让我改变了那寻星术,只是想要借宿先生的手,将柯先生给引出去……”任长老这才回过了味来。
而此刻,江灯琼所改动的禁地中的一切,渐渐开始生效了。
“任阑,”江灯琼忽然转过了身来,朝着他看了过去:“你得离开这里。”
柯摩虽然表面上不见什么情绪,但心中的怒火却是烧得十分旺盛。
他从宿盈灵手中接过那《寻星术》的时候,几乎就要在瞬间将此物用灵力给震碎,最后还是强行忍下了这冲动。
静默了半晌后,他将此物交到了盛璧的手中:“你来,算一算他的前世。”
柯摩的目光仍看着宿盈灵,口中的“他”指得自然便是宿盈灵了。
盛璧接过了那《寻星术》,扫了眼身旁的宿盈灵。
宿盈灵的眉头紧皱起来。
“我看不懂,”盛璧淡淡说着,将那《寻星术》拍到了宿盈灵的胸前:“不如你再算算,你那个朝思暮想的姑娘,这辈子转世成谁了?”
宿盈灵的眉头愈皱愈紧,并没有接过那册子,显然是不想算。
见此,盛璧却是轻笑了声。
“你笑什么?”宿盈灵的语气很不友善。
“我笑那姑娘,她也是够蠢的,”盛璧丝毫不遮掩眼中的嘲讽:“怎么就看上了你这烂人。”
宿盈灵被气得呼吸沉重了些,他从盛璧手中重重地扯过了《寻星术》,再次翻开了此书。
一片虚无中,空中先是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阿灵,这香囊……给你。”
“给了你便是你的了,你若不喜欢,丢了便是,反正我不要!”
“你真要娶我?”
宿盈灵缓缓睁开了双目,眼前是一袭大红的嫁衣,那人盖着红盖头,一动不动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