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三天三夜的跋涉,秦明和杨芸两人也是成功抵达了山东义军的聚集地——泰安。
在得知朝廷派的的人今日就要抵达,耿直一大早便召集士兵紧急训练,并吩咐后厨准备宴席。
正午时分,耿直更是亲自率领义军将领出城迎接。
“在下乃是山东义军统帅耿直,今日率我义军一众将领专程在此恭迎两位大人!两位大人长途跋涉而来,一路上想必辛苦了,请随俺速速进城,好生歇息一番。俺早已在城中备下丰盛酒宴,专为二位大人接风洗尘呐!”耿直面带憨厚之色,热情地发出邀请。
秦明定睛望向耿直,只见此人面庞宽阔得如同粗糙的磐石一般,给人一种坚毅之感。满脸的胡茬犹如钢针般根根直立,仿佛彰显着他的豪放与不羁。再看那双浓眉,恰似两把锋利的利剑横卧其上,双目炯炯有神,其中透露出几分狂野不羁之气,但与此同时,也能隐隐察觉到些许憨厚质朴之味。
然而,当耿直将目光转向秦明和杨芸时,其眼神之中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几分不屑之意。他实在想不通,朝廷怎会派遣这样两个人前来此地?且看那秦明,一脸的文弱书生模样,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够担当大任?而那杨芸,不过是区区一介女流之辈罢了,更何况这二人年纪轻轻,大约也就是二十岁出头的光景。让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娃娃来协助自己掌管义军大事,难道朝廷是故意戏弄于他不成?想到此处,耿直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满和疑虑。
酒宴之上,耿直率先向秦明敬酒:“来,秦将军,干了这碗,俺们以后就是兄弟了,以后义军就是朝廷的军队,还得靠你我二人共同发力,早日驱除匈奴!”
看到今日大堂之上气氛如此活跃,但秦明心中却隐隐约约升起了一种不安,因为自从他走进军营,军中将士个个都是嗜酒如命,根本不操练军务,于是接着耿直的话回道:“好,耿将军有如此壮志,令秦某佩服,只不过既然耿将军方才说义军乃朝廷军队,那就要遵守朝廷规令,今日作罢,大军从明日起,军中非特殊情况不得饮酒。”
听到秦明说的话,义军将领张国安率先站出来反驳道:“秦将军初来乍到,怕是对我们山东男儿不太了解,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如若不饮酒,那我们义军这些个兵见到匈奴时,又哪来的胆子和勇气与他们决一死战啊?”
“哦,这位将军是谁啊?”
“哦,忘了给你介绍了,这是我们义军的二把手张国安张将军,也是我们义军的创始人之一。”耿直赶忙解释道。
“原来是张将军,久仰,久仰,张将军刚才话虽是如此,但酒可壮人胆,亦可误人事,如果我们都喝的酩酊大醉,倘若匈奴来袭,又有谁来抵抗呢?”
听完秦明的话,张安国也是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能就此作罢,现场氛围一度变得尴尬。
“好,好,好,今日乃大喜之日,不要因为此事来坏了今日的兴致,那俺们义军就依秦将军所言,从明日起,不再饮酒,不再饮酒,哈哈!”耿直笑道,尽力缓解现场尴尬气氛。
“哼。”只见又一名将领拍案而起,怒气冲冲的对秦明说道:“大哥你别惯着他们,我说你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来这儿才不到一天,就开始立官威了,老子跟你说,这义军是咱们兄弟一刀一枪给拼出来的,规矩是由我们说了算,而不是你们朝廷说了算!”
“哦,这位将军又是谁啊?”
“誒,老三,你冷静一点。”耿直急忙劝道,随后又向秦明抱拳致歉:“对不住啊,秦将军,俺这三弟名叫吴麟,脾气火爆,看他是个粗人的份上,您就不要和他一般计较了。”
“大哥,你别老惯着他们,我们当时参加义军,是为了打匈奴的,而不是为了当朝廷的奴才,事事都得听那朝廷的,要想在咱们以义军中树立规矩,得靠拳头说话。”吴麟继续吼叫道。
见到吴麟如此莽撞,耿直也没有了办法,他倒也想看看朝廷派来的这两个将领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于是将就着说道:“秦将军,你看这…”
“明白,明白,不就是靠拳头说话嘛!这有何难?放马过来吧,本姑娘接招便是!”站在一旁的杨芸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她那清脆而坚定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此时,吴麟看着这个娇小却自信满满的女子,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轻蔑和嘲笑之意。他撇了撇嘴,大声讥讽道:“哎哟哟,我说小姑娘啊,你瞧瞧你自己,身娇体弱的样子,不好好在闺房里老老实实待着,学人家什么相夫教子不好么?居然还敢跑到这血腥残酷的战场上来凑热闹。这里可不是你们这些弱不禁风的女娃娃能待的地方!就凭你这点小胳膊小腿儿,还妄想跟我过招?哼,小心等会儿本大爷一不小心失手伤到了你,你哭着鼻子跑回家找你爹娘告状,说我欺负你,那可就不好啦!哈哈哈……”
吴麟这番话一出口,堂上顿时响起一阵哄堂大笑。那些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们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然而,面对众人的嘲笑与轻视,杨芸脸上并未露出丝毫怯意或愤怒之色。只见她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闪过一道寒芒。紧接着,她身形一闪,如同一支离弦之箭般迅猛地朝着前方冲了过去。
只见杨芸动作敏捷轻盈,如同一只灵巧的飞燕穿梭于人群之间。眨眼间便已逼近到那名彪形大汉身前。吴麟只觉眼前一花,尚未反应过来时,便被杨芸以一记巧妙的擒拿手法牢牢制住。他拼命挣扎想要挣脱束缚,但杨芸的双手犹如铁钳一般紧紧锁住他的关节,让他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堂上原本还在肆意嘲笑的众人看到这一幕,笑声戛然而止。他们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位看似柔弱实则武艺高强的女子。一时间,整个大堂陷入一片死寂之中。随后,不知是谁率先回过神来,带头鼓起掌来。刹那间,掌声雷动,叫好声此起彼伏。众人纷纷对朝廷派来的这两位将领刮目相看,暗自感叹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而被压在杨芸底下的吴麟此时也不得不服气,承认朝廷派来的两位将领在义军中的地位。
自此之后,山东义军在秦明与杨芸的协助指挥下,军力在短时间内迅速发展,军士素养也大大提高,并且还给义军制定了七项纪律,一改往日懒散的军风,使得义军深受当地百姓爱戴和支持。
一日,秦明,杨芸与几位义军重要将领在帐内商议战事。
“秦将军,请看,现在兖州,泰安,泗水这三城已在我们牢牢掌控之中,半个山东已经在我们义军手里了。”耿直对秦明解释道。
“好,不过这还不够,要想真正壮大我们义军,我们就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山东全境,这样才能与朝廷的北伐大军会师,成功剿灭匈奴。”秦明说道。
“那依秦兄弟之见,我们该如何是好?”
随后,秦明指了指地图上的一处位置,说道:“就是这,只有拿下这,我们才能真正的掌握主动权。”
耿直凑近一看,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秦将军,你疯了,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淄川,山东重镇,是山东通往中原的必经之路,匈奴在这布军三万有余,而且还都是他们的精兵强将,守城将领更是鲜卑族首领拓跋耶乌,而我们呢?就算将所有人都算起来,也才刚达到两万,两万人打三万人,这仗就算是朝廷正规军来了,也怕是不好打吧!”
“耿将军说的我都明白,可是不拿下淄川,我们义军就永远只能蜷缩在山东境内,而不能出兵中原,与匈奴人决一死战,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容我们再思量几日,想出一个好办法,一鼓作气,拿下淄川。”
就在几人继续在帐中商议着军事策略之时,整个营帐内弥漫着紧张而严肃的气氛。然而,这宁静却被突如其来的一阵慌乱打破。只见一名士兵神色惊惶、脚步踉跄地从帐外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禀报道:“不好了大帅,大事不妙啊!匈奴那边竟然派出足足三千名精锐铁骑,正肆无忌惮地劫掠永安村,他们还放出狂言,声称要将整个村庄屠戮殆尽。如今,村里已有好几名百姓拼死逃到咱们大营外来向您求救了!”
听到这个消息,坐在首位的耿直猛地站起身来,他瞪大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口中喃喃自语道:“什么?怎么会这样?匈奴人的动作居然如此之快!”他万万没有想到,匈奴人竟敢在此时悍然出手,并且目标直指无辜的村民。
短暂的惊愕之后,耿直怒发冲冠,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大手一挥,厉声喝道:“这群丧心病狂的畜生!传我的命令,即刻集结所有队伍,所有人都跟我一起出发,定要给这些匈奴贼子一个狠狠的教训!”他的声音犹如惊雷一般,在营帐内回荡不息。
就在这时,秦明赶忙走上前来,一把拉住正要往外冲去的耿直,焦急地劝解道:“耿将军,请您务必冷静,一定要冷静啊!此次匈奴来袭显然是有备而来,来者不善呐,咱们必须要多加小心防备才行,千万不可鲁莽行事,贸然出击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耿直闻言,转过头来,紧紧盯着秦明,眼中燃烧着怒火,大声吼道:“秦兄弟,那依你之见,我们究竟应该如何应对?难道就这样坐视不管,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匈奴人在我们眼前屠杀村民吗?”他的语气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不,不。”秦明思量了一会后,随即对耿直说道:“这样,耿将军,你先率领一千兵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村庄,将匈奴人的三千铁骑吸引出来,先让他们远离百姓。然后我与杨芸亲率两千兵马埋伏于道的两旁,待匈奴人进入伏击圈后,我们再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好计策,就这么办了。”随后,耿直便带上张国安和吴麟两人,率领一千骑兵朝永安村赶去。
待耿直他们快马加鞭地赶到永安村时,一幅惨不忍睹、触目惊心的画面瞬间闯入众人眼帘。原本宁静祥和的村庄此时已陷入一片血海之中,到处都是火光冲天和滚滚浓烟。放眼望去,村庄里大部分的房屋都已经被凶残的匈奴人付之一炬,只剩下残垣断壁和焦黑的废墟。
而那些村民们,则被粗暴地集中到了一处空地上。他们惊恐万分、瑟瑟发抖,彼此紧紧依偎着,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然而,这并未能唤起匈奴人的一丝怜悯之心,只见这些丧心病狂的匈奴人正一个接一个地对无辜的村民展开血腥屠杀。手起刀落间,鲜血四溅,哀嚎声此起彼伏,整个场面令人毛骨悚然。
看到如此凄惨的一幕,耿直只觉得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直冲脑门,瞬间烧红了双眼。他怒发冲冠,大喝一声,便毫不犹豫地一马当先,率领身后那一千名骑兵如疾风骤雨般径直冲入村庄。他挥舞着手中大刀,朝着那群正在行凶作恶的匈奴人狠狠地砍去,同时口中还怒骂道:“你们这些无耻的匈奴小儿!有种就跟本大爷真刀真枪地斗上一场啊!只会拿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开刀,算哪门子英雄好汉?今日定要让尔等血债血偿!”
耿直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显然出乎了匈奴人的意料,但他们毕竟久经沙场,很快就从最初的惊愕中回过神来,并迅速做出应对之策。只见匈奴首领马儿扎一声令下,所有匈奴士兵纷纷翻身上马,抽出腰间锋利无比的弯刀,迎着耿直等人冲杀过来。刹那间,喊杀声响彻云霄,双方人马瞬间交织在一起,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