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恪慎发怒。
兵部尚书边佳绩站了出来。
“陛下,现在兵部多是一些没有战争经验的文官,如何能领兵作战?”
萧恪慎怒哼一声:“荒谬!叫你们去镇压乱民,没叫你们上战场作战!这等小事,还需得什么经验?”
可兵部的老大,太尉严天德,明显是不支持新政的。
也更不支持派兵镇压本国的百姓。
一时间竟真无人出来应答。
就在萧恪慎想要继续发火之时,苏南及时站了出来。
“陛下,不若叫臣去吧!”
萧恪慎看了苏南一眼:“你去?能行?”
苏南拱了拱手:“臣虽不是武将出身,却也解决过不少山匪,那些个士绅也不过是想闹事,不想拼命,想来臣能搞定。”
没等萧恪慎搭话,严天德就已经开始出言嘲讽了。
“我说苏侍郎,你现在是户部的人,还妄想着插手我兵部的事么!”
苏南笑了笑:“严太尉说笑了,只是兵部实在无人可用,臣这也是为了替圣上分忧。”
别看萧恪慎现在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
就凭他一周前说的那话,苏南就知道,这趟鲁省,必定是要叫他去了!
“笑话!我兵部会无人可用?只不过一群普通人闹事,何须出动京兵营?”
严天德冲萧恪慎拱了拱手:“这京兵营向来以保护京城为重,这等小事,何须出动他们?”
苏南嗤笑一声:“那鲁省最近的县,离京城不过一日距离,六日前,他们堵着府衙闹事。”
“四日前,他们堵着街道闹事,两日前,他们就已经闹到了县城外!说不准现在他们已经在上京的路上了!”
八百里加急的信件再快,也是有时差的。
严天德面色不太好看:“他们没这个胆子来!”
“若来了呢?”
“京兵营自会出手!”
苏南没憋住笑:“严太尉想来是武官出身,你可知有个词为兵贵神速?”
严天德面色铁青:“你在说教本官?”
“非也,能在第一时间把控局势,缘何要将主动权让出?严太尉,治病的最佳时间,便是在病刚发之时!”
“牙尖嘴利!也不知这动乱究竟因谁而起!”
萧恪慎见时机差不多了。
“好了,朕已有决断,苏侍郎,你自领京兵三千,去敲打敲打那些个士绅,如若再犯,斩无赦!”
说着就有小太监接过萧恪慎手中的令牌,递交到苏南的面前来。
“臣,遵旨。”
这事情毕竟紧急。
苏南没去处理御书房的政务,直接去京兵营点兵去了。
叶帅听闻苏南要带他们走一圈鲁省,当即叫上了所有亲信。
毕竟这路上的开销可都是苏南包的!
跟着苏南吃香的喝辣的,出的公务又轻松,何乐而不为?
三千京兵一走,这京兵营就不过剩下千余人看守。
星夜兼程,众人花了大半日的时间,便到了鲁省最北面的平望县。
此时县城外早已被人堵得严严实实,任谁来也不得通过。
“欸,那些个是不是京兵营的人?”
有眼尖的发现了苏南那群人。
“京兵营?京兵营来了又如何?我们又没犯法!”
“走,会会他们去!”
这些个士绅不仅不退,反而主动迎了上来。
苏南眉头微挑:“你们不怕我?”
“怕什么!我等又没犯法!”
“阻碍交通,如何不算犯法?”
“你若是要过去,我们叫你过去便是了!”
苏南摇了摇头:“我不过去。”
“你不过去?那你快走!别在这儿碍着!”
苏南咧嘴一笑:“我也想快走,只是圣上叫我来镇压叛乱,不镇压完全,我如何走得?”
“什么叛乱?”
忽然有人反应过来了。
“我们可不是在造反!我们只是想拿回我们自己的土地和银钱而已!”
“不错!这一下涨了那么多税,我们如何能接受?”
苏南环视一周,在场的除了士绅,也有不少打手。
“你们有多少地?”
“我这儿有三万亩,半年就要交四百五十万斤税!这叫人怎么活?”
“你有三万亩地,就算只收一百斤的田租,半年也有一万五千两的收入,还不能活?”
“怎么可能才收一百斤的田租,我家可还有那么多人要养那!”
苏南漫不经心道:“少雇些家仆丫鬟,少纳些小妾不就得了?”
“说得轻巧!我不用吃,不用玩,不用享受吗!”
那士绅振振有词。
苏南也不废话,他给叶帅使了个眼色。
叶帅当即纵马上前,直接将那缩在人群之中的士绅一把拎起。
“哎哟!你做什么!”
叶帅冷冷道:“圣旨已下,当众抗命,斩无赦!”
说罢,他抽出腰间的砍刀,就要往那士绅的脖颈处砍去。
“不要!我知错了!”
那士绅吓得手脚乱蹬,恨不得当即缩回自家去。
他这句话喊完,那叶帅的刀已经玄之又玄地,悬在他的脖子上方不足三寸的地方了!
阵阵寒光带着寒意传来,仿佛他的头颅此刻已经被砍下。
周遭那些个其他士绅也看傻了眼。
谁能想到苏南说动手就动手?
苏南看了他一眼:“你要明白,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圣上若是高兴,你还可以做你的士绅。”
“若是不高兴……你家那三万亩田,用来做公租田正合适!”
那士绅闻言吓得一哆嗦。
京城那三家满门抄斩的消息也才传过来不久。
只是他们仗着自己没有违法,这才觉得萧恪慎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没想到萧恪慎却直接派了苏南过来。
这个笑面虎!
看起来好说话,竟叫人忘了他是杀了足三万戎人大军的狠人!
“我、草民知错,草民愿意交税。”
苏南闻言笑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叶帅也将那士绅扔回了地上。
士绅逃了一命,当即连滚带爬地回了人群之中。
苏南环视一周:“本官此番要走完鲁省十二县,若是本官回来,还听说有谁没交上税来……”
这些个围观的士绅慌忙点着头。
“是,我们一定交!”
“交,肯定都交!”
苏南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半句,带着京兵营的人直接走了。
毕竟他时间有限。
饶是一路上紧赶慢赶,却仍旧花了足半个月的时间,才叫苏南走完这些个府县。
等他们回到平望县之时,那些个税金果然都收了上来。
众士绅就如同鹌鹑一般,跪在县衙公堂,等着苏南翻阅账本。
“不错,明年继续保持。”
“是……”
众人的话语之中满是耻辱和怨恨。
苏南权当没听见,直接带着京兵离去。
京城,御书房。
萧恪慎满脸喜意:“都解决好了?”
苏南点了点头:“都威慑过了,有些不知死活的,已依陛下所言,全数斩杀!”
“好!做得不错,明日早朝,你可得好生宣讲一番!叫那些老倔驴瞧瞧,这些刁民也是怕拳头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