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课考成绩,栗钧天除了步履课,其余成绩再一次考得全班第一名。
可是,柳松柏回家居然在众人面前说,栗钧天是抄袭他的。可笑的是,他的各项成绩都是班里倒数。
这一次,栗常鸿再次积极得去了学堂。但是却是和马筱户那头黑驴一块去的。
结束后,栗常鸿很温和地对栗钧天说:“狗杂种,这次要不是拿第一名,我必然打断你的狗腿。”
暑假如期而至,栗钧天终于可以再度回到戏楼学习戏舞和武术。因为整个学期,由于家中的缘故。栗钧天不再被允许去凤戏楼。除了那次偷偷跑去问步履的方法。
而叶冰杺等待心上人的时间也就再度过了几个月。
来到凤戏楼,叶冰杺依旧早早站在门前等待栗钧天。可是这次栗钧天是从她的身后出现的。
自除夕那晚翻墙而入,栗钧天想再次给叶冰杺一个惊喜。
“猜猜我是谁?”栗钧天在叶冰杺身后用手蒙住了她的双眼。
但是叶冰杺早就猜到是他了,因为除了他,不会再有人这样淘气了。
叶冰杺回头之时,见栗钧天比自己又高了一点。“天儿,你,几个月未见,你长这么高了。”说罢,激动得抱住许久未见的心上人。
栗钧天附在叶冰杺耳旁:“杺姐姐,我想你……”
“我也想天儿……”叶冰杺将栗钧天抱得更紧了。
来到熟悉的舞室,二人翩翩起舞,好似两只无忧无虑的蝴蝶一般。丝毫没有发现陆续前来的其他学员。
课下后,叶冰杺去换衣服期间。大家都在议论:“可惜了。太可惜了……”
栗钧天问:“你们说的可惜是什么意思?”
议论声四处而起。
“怎么?你没听说?那佟家少将军府,正在紧锣密鼓地布置着一场豪华婚礼呢。”
“听说为了这场婚礼,打算准备三月有余呢,到了八月,前来贺寿的人,那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呢。”
“可不是嘛,这迎娶天下第一美人,当然要风风光光啦。”
“只是太可惜,那天下第一美人的心不一定真的愿意。”
……
栗钧天百般疑惑,追问他们:“你们说的究竟是什么啊?佟少将军我倒是听过,听说家里很有钱,在朝中的关系都很亲密。可是这天下第一美人到底是指谁啊?”
栗钧天突然感觉心中有一丝的不安。
大家刚要说,见叶冰杺突然回到堂内,便你推我搡,夺门而出了。
堂内只留下一串疑问的栗钧天,和满脸无神的叶冰杺。
叶冰杺转移话题:“天儿,怎么还不去换衣服?一会下了武术课先别走,我在后院等你。”
……
这节武术课,栗钧天总是心不在焉,一直在想刚才的疑问。
徐教头打断了他的思路:“我说贤弟啊,今日你这是怎么了?往日你的节奏和速度都是班里数一数二的,今日,怎么了这是?认真点!”
栗钧天凑过去问:“徐教头,我有事问你,你知道佟家那个……”
“什么红家绿家的,我不知道!专心练!”说完,掉头立马走开了。徐教头当然知道这件事,只是不想伤了栗钧天的心。
武术课下后,栗钧天来到后院,见叶冰杺坐在屋前走廊的长椅上,在那里发呆。
就走过去,又调皮地蒙上叶冰杺的双眼。
“天儿,别闹了……走,去我闺房,这里不方便说话。”扒开栗钧天的手,眉头紧锁地走向自己的闺房。
进屋后,栗钧天四处观望。半年没来了,甚是怀念。
叶冰杺带着些许试探,问:“天儿,你,你是不是听说到什么了?”
栗钧天见到叶冰杺压根就不会烦恼,所以笑着说:“什么?没有啊。”
“哦对了,刚才那些人说什么佟家赢取天下第一美人,是什么意思呀杺姐姐。你知道这件事吗?”
叶冰杺深情地望着栗钧天,问:“天儿……那你觉得在你心中,这天下第一美人是谁呢?”
“当然是……”回答还没结束,栗钧天笑容逐渐消失,感觉后背冷汗直冒。只是同样深情地看着叶冰杺。
回想起刚才的那些疑问。问叶冰杺:“这,这是真的吗?”
叶冰杺没有说话,但是答案已经很清晰了。
栗钧天心中从未有过如此难过的奇怪感觉。看着叶冰杺,真想告诉她说出自己的感受。可是却止住了。
“杺姐姐,那,那恭喜你了,日子定好了吗?是哪天,我听他们说,在八,八月。八,八月的哪天?”甩甩头,语无伦次的栗钧天已经是大脑一片空白。
“天儿……你……你……我……”叶冰杺同样也是语无伦次。
……
许久,二人只是相互看着对方,却都不敢先开口,说出其实他们喜欢的人,此刻就在眼前。
一个深知自己肩负全家的性命,一个只想着要做所谓的君子。
最终,栗钧天还是先开口转移了话题:“过几日,就是杺姐姐的生日了。我一定早早来,那个,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家了。”说罢,便要起身出门。
叶冰杺站在了门前,挡住去路。一把拉住栗钧天的胳膊。“别走,你……多陪陪我,好吗?”
可是栗钧天还是撇开叶冰杺,头也不回地跑了。闺房之中,只剩下了无比辛酸的冷清。
有气无力地走到床头,叶冰杺打开那个小木盒。那片桑叶已是干枯无比,就如同自己此刻的心,好像没有了生命一样。
撕心裂肺的抱着小木盒,泪水一刻不停地奔涌而出。
只是对着小木盒窃窃私语:“为什么,老天要如此不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难道,爱一个人就不能在一起吗?为什么天儿不能早点出现,为什么我们不能出现在另一个世界。为什么!”
“难道,所有的命运都是注定的吗,为什么要对我这样残忍……”
可是,那小木盒又怎能听懂人话。
一路狂奔的栗钧天,泪水如雨,向后飞去。跑到河边,大声呐喊,却也无法让疲惫稳住自己的气血。
突然,眼光中再次出现那两道紫色的光芒,对着奔流不息的河水愤怒地盯着。
河水出现了两道漩涡,水下的泥沙,夹杂着石子翻滚起来。
漩涡之中,栗钧天听见了自己的咆哮声。
黄昏中,一个心碎少年的影子,和水中支离破碎的倒影形成一幅扭曲的画面。
栗钧天一掌拍在河岸之上,泥泞的沙滩留下一个无法言语的掌印。
那掌印,足有一尺多深。此时的栗钧天还不知道,他的掌力会随着自己的不断成长而愈发强大。
被打出掌印的泥水,已经四散飞溅到栗钧天的身上。
为了让自己相信,他又跑到了佟家少将军府门口,去见证一下是否是真的。虽说,这个岁数不应该有情爱……
可是就算那不是情爱,万一是真的,就意味着栗钧天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人了。他已经失去了阿虎,不想再失去叶冰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