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生接到余飞翔的电话,急着赶去赴约。倒不是为了急着去领余飞翔的情,而是听说,有了薛传雄的踪迹。这才是顾彦生最最关心的事。这两天,越来越多的疑问充塞着顾彦生的大脑,他已经基本里出一个思路,薛传雄的销声匿迹,一定与王海媚的失踪有关,很多次的感觉告诉他,只要找到薛传雄,就有可能找到王海媚。同时他也有一个信念,只要薛传雄一天不出现在办公大楼,就说明王海媚一定还活着。
顾彦生做的黄包车在一家咖啡馆门口停了下来。没等车停稳,顾彦生就迫不及待的下了车,他将车费往车夫手里一塞,头也不回,推门进了咖啡馆。
咖啡馆很静谧,优雅的钢琴声就像穿过时代的长廊在另一个世界回响着。
顾彦生门口张望,寻找余飞翔。
余飞翔并不是急于要给顾彦生那些照片,对于余飞翔来说,没有什么事比孩子的性命重要的。他只是急于向顾彦生表示感谢救命之恩,绝无他意。
两个人的出发点不同,但是,愿望却是一个,都是急于想见到对方。
余飞翔坐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眼睛盯着门口,看到顾彦生进来,连忙站起来挥动着手。
躲在暗室里齐涵江和伤员,已经整整两天两夜了。由于空间狭小,空气污浊的污染,首长的伤势出现了恶化,昨天夜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了咳嗽,首长生怕暴露,强行用手捂着嘴巴,影视没让咳出声来,但是,当齐涵江,看到首长憋得脸色发紫,忍不住掰开首长的手,让首长咳出了两声。
不知道是首长憋气的原因,还是咳嗽的原因,首长的伤口崩裂了。齐涵江虽然是个护士,但是,没有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现在手边,除了天天服用的药物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的医疗器械了。真是巧媳妇难以无米之炊啊。
齐涵江在狭小的暗室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急的不知错所。
首长从昨天晚上开始发烧了,摸着首长发烫的额头,齐涵江真想躺在床上的是自己。
暗室里,严重缺乏物资,剩下不到半桶的水,齐涵江真是不敢轻易动一下,因为,她不知道这种状况还要多久,食物可以没有,但是水绝对不能缺,尤其是对伤员。
齐涵江将自己的手掌贴在墙壁上,等到手掌凉了,再赶紧贴到首长的额头上,帮着首长降温。就这样反反复复,机械的重复着一个动作。再不就是用扇子使劲的驱赶着暗室里的空气。试图让首长换一点新鲜的空气。
两天两夜,齐涵江没有闭眼,体力透支终于使她支撑不住倒下了。
首长本想强行撑起身体,却怎么也起不来,看着晕倒齐涵江,看着她那原本红润润的嘴唇,已经出现了干裂。首长一用劲,头一歪 ,也昏迷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齐涵江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一看昏迷中的首长,她急的差点哭出来。齐涵江端来水,托起首长的脑袋,给他喂水。
首长从昨天开始,总是说自己不渴,不渴,不肯喝水,怎么劝都不行。齐涵江心里明白是这么回事。
“首长,你一定要坚持住啊,滨海城的地下党组织一定会想办法来解救我们的。”齐涵江轻轻的对首长说,心里却在喃喃道:“首长,你可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啊,否则,组织上交给我的任务怎么完成啊。”
顾彦生在余飞翔的对面坐了下来,端起余飞翔早就给他叫好的咖啡,轻轻的啜了一口。余飞翔诉说着他儿子的事一边说,一边一个劲的感恩,弄得顾彦生都插不上嘴,只能是听他叨叨絮絮。
“停——”好不容易有一个空隙,让顾彦生插了话,“老余,你儿子的事,就别挂在嘴边了,我是个医生,医生的职责是什么?就是救死扶伤。好了,说说关键的。”
余飞翔还想说什么,被顾彦生挡住。顾彦生指指他口袋,挪挪嘴。余飞翔明白,他一边掏着口袋,一边唠叨的说:“从几天起,你顾彦生有事,只要招呼一声,我余某一定顶力相助。为朋友,不惜两肋插刀。”
顾彦生从余飞翔的手里拿过照片,飞快的看着照片,那张别墅的照片让顾彦生沉思了,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幢别墅,他仔细的端详着,还是没有想起来,拿着照片轻声问道:“这张别墅在哪里?”
“哦,我差点忘了。”余飞翔从口袋掏出一张信纸说:“这两天,薛传雄到过的具体的地方,还有这幢别墅的地址,上面都有。”
“你手下办事还真行啊,看来以前对你的评估要改一改了。”顾彦生说着一看地址,他愣住了。这不就是周大虎在郊外弄的那幢别墅吗?他暗自责怪自己,为什么会把周大虎的这幢别墅给忘了呢。
“彦生,”此时,余飞翔鬼顾彦生的称呼也改了,“你真的认为,只要找到薛传雄的踪迹就能找到弟妹了吗?”
“原来,我就认为是八九不离十的事,现在看来,并不是八九不离十了,而是百分之百了。”
余飞翔放下杯子说:“我说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说吧,要不要我帮你把人抢出来?”
顾彦生在这个时候,心里非常激动,王海媚的下落终于弄清楚了,但是,表面上却显得非常冷静,他慢慢的喝了一口咖啡,说:“老余,有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会找你的。”
“不管什么事,不管谁的事,只要你顾彦生开口,就是我的事。滴水之恩还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
顾彦生离开咖啡馆并没有会办公大楼,而是要了两黄包车,直奔和平旅社。余飞翔的热情,让顾彦生萌生了一条营救首长的办法,但是还不成熟。所以,他必须马上想崔明生汇报请示。
和平旅社,崔明生的办公室,张竞锋和崔明生两个人也正在为首长的安全担忧,张竞锋知道暗室里的底细,两天过去了,暗室里已经出现了危机。
“干脆,让我带人翻墙进去,干掉里面的特务。”张竞锋有些激动。
“冲动是魔鬼。你不明白吗?”崔明生批评说:“就算你把特务杀了,你怎么把首长弄出来,小洋房的前面都是便衣特务。再说了,你就是把首长就出小洋房,大街上的那多谢哨卡,你怎么通过?还有不定时的巡逻队,这些你都想过没有?”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首长被困死在暗室里吗?”
“你急,我比你更急,但是,急,有用吗?”
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大,正当两个人各执己见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崔明生细细一听说:“是刘威。”
崔明生打开门,是顾彦生来了,他喜出望外的将顾彦生迎了进来。他知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顾彦生是不会来这里的,他的突然到来,一定的是带来了好消息。
果然不假,当顾彦生将自己的想法向崔明生汇报之后,没等崔明生开口,张竞锋就迫不及待的表态,认为这个方案可行。
可是,崔明生听完,并没有表态,而是在一边沉思起来,急的张竞锋一个劲的追问:“老崔,你倒是表个态啊,申江的这个行动方案行不行。”
顾彦生也是两眼直愣愣的看着崔明生,等待着他的决定。
“申江同志,这个方案,你有多少把握?党通局的余飞翔的可信度有多少?”
顾彦生知道崔明生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一旦实施这个方案,就没有任何的退路了,万一中途那个环节出现什么问题,那么将直接威胁到首长的生命安全。作为决策人,必须慎之又慎。完全可以理解。
顾彦生将自己救了余飞翔儿子的事情简单的叙述了一遍,帮助崔明生作决定。
崔明生又深思熟虑了一阵说:“这样,为了迷惑敌人,张竞锋,你们行动组派人伪装成伤员,强冲城门,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为申江同志的行动提供便利。”
“这样行。”张竞锋有点亟不可待的样子。
崔明生拿出地图铺开,说:“我们再研究一下具体的行动方案,赶我们这一行的,不能说每次行动都能百分之百的完成,但是,我们必须力争做到万无一失。”
在地图上,三个人指指点点,完善着行动的每一个细节,对强行冲击城门的线路做了进一步的设计。
谁都清楚,冲击城门的同志,恐怕是九死一生。
“我的身材和首长的身材差不多,还是我来扮演首长。”
顾彦生对张竞锋的提议提出了反对意见,说:“张竞锋,你的岗位应该在小洋房,因为,对小洋房的情况,你最熟悉。”
张竞锋摸了摸脑袋,想了想说:“和我差不多身材的,行动队里只有新来的陆伟涛了。”
对首长的临时安身之地,崔明生决定,先在和平旅社落脚,这里是旅社,人多人杂,便于隐身,大隐隐于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