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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信任不足

    顾彦生依旧摇着头说:“不认识。”

    周大虎提示说:“那天你和张守卫在青涩咖啡馆,没见过他?”

    经周大虎这样一提示,顾彦生明白了,这位就是张竞锋说的,“我们的同志。”其实,顾彦生的确不认识董天聪,根本没有见过他,青涩咖啡馆的事情,都是由张竞锋一手安排的。

    看到自己的不相识的战友和同志,为了掩护自己的身份,在敌人的酷刑之下,坚强不屈,让顾彦生深深的感到自愧。

    顾彦生并没有回答周大虎的问话,而是表情怪异的看着周大虎,只把周大虎看得不得不收回自己的目光。

    “周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不相信我说的话,你可以调查啊,把一个不相干的侍应生抓来干什么?”

    周大虎意见顾彦生发脾气了反而嬉皮笑脸的搂过他的肩膀,转身说:“彦生,你这是什么话?我就是怀疑任何人,也不会怀疑你啊。我们之间那可是生命之交啊,”周大虎松开顾彦生,面对着他, “处里,站里,甚至是南京,没有人不知道你顾彦生是我的救命恩人,而却是两次的救命恩人,”周大虎撩起他的那只空袖管继续说:“这个就是为了救我才丢失的。我周大虎是个知恩不报的人吗?”

    周大虎的甜言蜜语,说得实在,没有人不会相信的。但是,心知肚明的顾彦生,却感到恶心,他早就察觉到,周大虎在秘密调查自己,只不过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拿到确凿的证据而已,如果一旦周大虎拿到自己另一个身份的证据,他根本不会念救命之情的。

    “那你这是?”

    “顾彦生,在没有找到明确线索的时候,任何合乎逻辑的假设、推理,都是我们寻求线索的依据,有时候,从另一个角度撕开一个口子,说不定里面就是我们要找的线索。董天聪是最后一个见到张守卫的人。也是目前在外面没有得到其他线索的情况之下,他董天聪也就是谋害张守卫的最大嫌疑人。”

    “一个侍应生谋害一个保密局的行动队员?什么动机?”

    周大虎和顾彦生刚走到刑讯室门口,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枪声,“砰——”

    顾彦生的心里一惊,他突然停住了自己的脚步,愣了一会儿,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立刻掉转头,疯狂的笨到刑讯架跟前,然而,董天聪已经再也醒不过来了。

    一瞬间,就是一瞬间,董天聪倒下了,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他是为了保护自己而牺牲了他年轻的生命。顾彦生的泪水无法抑制的在眼眶里直打转。不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情深处。

    顾彦生深沉的调转身子,迈着沉重的脚步慢慢朝刑讯室的大门走去。

    多年来,他无数次的面临自己的同志牺牲在自己的面前,总是告诫自己,要沉住气。但是,当着一刻来临时,他依然感到这种难以承受的悲痛,一种瞬间被抽空的感觉在压迫着他,使他几乎无法呼吸。

    走到门口,他抬头望了望天空,强咽下眼眶中的泪水,不,现在绝对不是哭泣的时候,小洋房的首长还在等着他,王海媚还在等着他,有太多的事情在等着他。

    顾彦生无精打采的走到街道上,巡逻的警察来来回回不时的从身边擦过。哨卡上的便衣和警察还在盘查着过往的行人,整个滨海城还处在白色恐怖之中。

    在一个哨卡面前,顾彦生刚要掏出证件,一个警察走过来说:“顾副队长,你请——”

    顾彦生看着这张陌生的脸,脸上露出了质疑。

    那位警察看到顾彦生的质疑,连忙解释说:“顾副队长,你不认识我,但是我知道你。”

    顾彦生还是不解的看着这位警察,这位警察笑笑,指着顾彦生的一只胳膊说:“这就是你的名片,好像在滨海城没有第二个。”

    顾彦生突然明白了,他拉起这位警察说:“你马上跟我去见一个人。”

    这回该轮到这位警察莫名其妙了,他挣脱顾彦生的手说:“长官,我正在执勤呢?”

    顾彦生松开手,大声问道:“谁是这位警察兄弟的长官?”

    在哨卡到的后面以为胖胖乎乎的挎着驳壳枪的警察懒洋洋的应答道:“我,是我。”

    没等他站起来问个明白,九亭顾彦生喊道:“这位警察兄弟我借用一下。”说着拉起这位警察就走。后面的旁警察一看,急了,连喊代跑的过来:“哎,你是谁啊——”

    一个便衣拉住胖警察说:“他是保密局行动队的副队长。”

    胖警察一听保密局行动队,软下来了,也不吱声了,朝着他的手下吼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仔细查,要是让共产党伤员跑了,我先枪毙了你们。”

    顾彦生拉着呢为警察往行动处走去,虽然,这个时候他做任何的事情,都已经无法挽回董天聪的生命,但是,他必须用事实教育一下周大虎。

    顾彦生将那位警察拉倒周大虎的办公室。

    “彦生,这是谁呀?”看到顾彦生拉着一个陌生的警察进来,周大虎感到奇异的问。

    顾彦生将刚才发生在哨卡的事,原原本本的复原了一下,说:“周队长,按照你的逻辑,你可以将这位警察拉出去枪毙了。”

    那位警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下的连忙跪地说:“长官饶命,长官饶命。”

    周大虎明白了,这是顾彦生还在为刚才看守所的事情而生气。他扶起那位警察,问道:“你真的不认识他?”周大虎的目光投向了边上的顾彦生。

    警察看看顾彦生,又看看周大虎,胆战兢兢的说:“我不认识他。但是他的一只胳膊,会让所有的人,听之不忘,过眼不忘。因为在我们滨海城好像没有第二个。”

    周大虎符合这位警察说:“好了,没事了,你请回吧。”

    当这位警察心有余悸的离开周大虎的办公室。周大虎回转身来,走到顾彦生的跟前说:“彦生,我怎么跟你说的。我不是怀疑你,我怎么会怀疑你呢?那是因为董天聪是最后一个见到张守卫的人,难道说,他不值得怀疑吗?”

    “那你为什么这样草菅人命,不问清楚就将他杀了呢?”

    面对顾彦生的恼怒,周大虎好像并没有感到有多少奇怪,相反,如果顾彦生不是这样的气愤面对自己,或许反而觉得不合常理了。

    看着顾彦生气呼呼的离开办公室,周大虎望着他的背影,慢慢的回到自己的座椅上,眼睛里那种怀疑目光依然直射离去的顾彦生。他从抽屉里拿出那份张守卫的验尸报告,仔细的看着,就好像好把那些字深深的刻在脑子里。

    很久,周大虎才拿起电话。等电话接通之后,周大虎说:“叫薛传雄听电话。”

    一个人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奇异,对一个人的信任,本身就是建立在一种某种信任上的,当对一个人的信任产生怀疑时,或者是产生不足时,就会发生更多的不信任。周大虎便是其中。原本,他就是想通过董天聪挖出顾彦生的另一个身份,没想到董天聪是个硬骨头,还差点没让自己下不了台,这回,他对顾彦生的全部怀疑和不信任的理由全部寄托在了薛传雄的身上。一个堤坝,不怕它有多坚固,只要有一个细小的口子,那就是堤坝的灾难。“千里堤坝毁于蚁穴”啊。

    余飞翔遗憾的放下电话,嘴巴里咕哝着:“这小子跑哪去了,从上班到现在也没进办公室?”

    他跌坐在座椅上,脑子里回响着夫人的叮咛:“你今天,怎么样也要找到顾彦生,他可是我们儿子的救命恩人啊,医生都说了,我们是遇到神仙的保佑了。要不是他路上那一刀,儿子就没命了。”

    余飞翔应该说是中年得子,对儿子的宝贝,胜过自己的生命。昨天在路上,看着儿子的脸色在慢慢变紫,急的他是心里像火烧。无意中遇到顾彦生,没想到他二话没说,挥动手上那把被他玩弄的出神入化的手术刀,在儿子的脖子上就是一刀。当时的余飞翔真想上去给他一枪。这不是落井下石吗?

    但是,余飞翔救孩子心切,没有功夫搭理顾彦生。没想到,到了医院,医生却说,要不是这一刀,孩子肯定没命了。是这一刀救了孩子的命。他切开孩子的喉管,插入竹竿,保证了孩子的呼吸,才有了生命的希望。

    余飞翔想着想着,在自己的脑门上拍了一下,自言自语的说:“还好昨天没有冲动,否则他将会留下一辈子的遗憾。错把恩人当仇人。”

    这不 ,余飞翔急于想找到顾彦生,就是为了答谢顾彦生昨天的救命之恩。余飞翔从抽屉里拿出那叠照片,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这也算是报答恩人的救命之恩吧。

    余飞翔放下照片,又一次拎起电话。

    好一阵,电话的那头终于有声音了。余飞翔激动的说:“喂,是顾彦生吗,我是余飞翔,你小子跑哪去了,打了你一个上午的电话都没人接,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