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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借刀杀人

    “你的意思是这里面有猫腻?”周大虎站起来看着顾彦生疑虑重重的问。

    顾彦生与周大虎互相望着,突然,他摊开双手“呵呵”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两声。这两声笑,让周大虎堕入了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顾彦生是什么意思。不过,有一点他感到非常奇怪,顾彦生从进来到现在为什么只字不提王海媚,好像没有这件事一般,折让周大虎更加感到不寒而栗,做贼的吗,总有点心虚,否则怎么会有那句成语,叫做“做贼心虚”。

    顾彦生对周大虎的了解,胜过对自己十指的了解,在周大虎的面前不必多言,言多必失的道理顾彦生比谁都懂,他能够在敌人的心脏里长期潜伏至今,多次完成任务,主要还是对周围的人员的了解和摸透,以及这样的各打50大板的言论,都是给自己留下了一条后路。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哦周大虎自己去处理了。

    对于顾彦生说话说一半,留一半的作风,周大虎早有领教,所以,他根本不会再继续问下去,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张彪的一番话让周大虎下了决心。

    他说:“一大早,陈明江就带着他三队的人直奔拉都路,好像就是冲着什么去的,可是到了哪里,除了在一些出租屋和没人居住的屋子搜查了一番,也没有做什么。而他站在小洋房的门口,犹豫不决的样子的确让人感到怀疑。”

    本来就对陈明江这种人疑心重重的周大虎,在顾彦生和张彪的言语刺激下,“啪——”的一巴掌猛的敲击在桌面上,拍案而起,大声吼道:“全体集合。”

    外面还是烈日炎炎,但是在周大虎别墅的后花园的地下室里,却还有积分阴凉,说准确点,那不是阴凉,而是阴森,甚至还有点瘆人。空气中,仿佛还飘游着前不久在这里枪杀的那两个门童的血腥味。

    王海媚被绑在一个十字架上,薛传雄手里提着鞭子在她面前晃来晃去,一股杀气。

    “王海媚,你是个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我们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累赘,我也不放直接跟你说了。其实,你是地下党的交通员,毋庸置疑,而且是谁的交通员,我心里都是十分清楚的,前段时间发生在六国饭店的事件,跟你也脱不开了干系吧。”

    王海媚横眉冷对,死死的盯着薛传雄说:“薛传雄,你说我是地下党?哈、哈、哈……”王海媚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充塞着整个地下党,涤荡着地下室的那散不去的血腥味。

    薛传雄发蒙了,他不解的看着王海媚。

    “薛传雄,如果你是地下党,会要一个舞女吗?”

    “是不是舞女,无关紧要,地下党会不会收一个舞女,也不碍大事,关键是需不需要一个舞女的身份做掩护。”

    王海媚冷笑几声说:“看来薛传雄你还真是一个老手啊。”

    薛传雄慢慢地说着,边说边在王海媚的身前身后不停的走动,他走到炉火正旺的路子边,拿起那块已经烧红的烙铁,朝王海媚紧逼几步,王海媚往后仰着,避让着炙热的烙铁带来的热浪。薛传雄用彤红的烙铁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吐着白色的烟雾,说:“王海媚,我只要说你一个字,或者点头摇头也行,告诉我,你的下线是不是顾彦生,代号申江?”

    “你说呢?你连需不需要舞女的身份做掩护都能猜到,那么,顾彦生是不是申江,还用我说吗?你说是就是了。”

    薛传雄等起一双牛眼睛,高高扬起手里的鞭子,却又慢慢的,无力的落了下来,他收起鞭子,用鞭子顶着王海媚的下巴,说:“王海媚,聪明人,应该放聪明点,好好配合,你还能赶得上晚上的场子,不配合,我想,你这一辈子也就别再赶场子了。”

    “薛传雄,我告诉你,要不今天你弄死我,否则出去,我就让顾彦生弄死你,信不信。”

    “哟,哟,哟。”薛传雄像小丑一样在王海媚说的面前戏语道:“王海媚,你可别那顾彦生吓我,我还真有点怕他。不过,没关系,在这里,就算是你喊破喉咙,除了我们几个,再也不会有其他的任何人听得到的。不信的话,那我们就看看,看看谁先死。”

    说完,薛传雄往后退一步,两个打手上前一步。

    皮鞭开始降落在王海媚娇嫩的身体上,每一鞭子留下的都是一道血痕。起先,王海媚还能咬着牙一声不吭扛着,但是,当皮鞭下个雨点一样落在她身上时,她再也扛不住了,每当皮鞭落下的时候,地下室就响起一声惨叫声。

    周大虎或许还是不了解地下组织,当他路过电话亭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这个电话亭就是通风报信的工具,他的车轮子是快,但是能快过电话的微波吗。这点,他就不如陈明江了,陈明江还派人看住了电话亭。

    其实,电话亭也不重要,他也就是一个摆设。马路对面的水果摊主拿起镜子晃了几下,一道光亮在屋子里一闪,陆伟涛朝窗户外面一望,立刻拎起电话。

    小洋房的客厅里,张竞锋放下电话,对齐涵江说:“他们来了,你先下去,我去锁大门。”

    “哎。”

    张竞锋从里面伸出手,将铁门从外面锁上锁头。

    当周大虎感到小洋房门口时,铁门铁将军把门,透过栅格式的铁门,小洋房里一片静谧。

    周大虎望着铁将军,说:“砸开。”

    顾彦生上前一步拦住说:“这样不好吧,私闯民宅。”

    周大虎不悦的问:“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就这样看着,守着?”

    顾彦生点点张彪几个人,又指指铁门,张彪明白,带头爬上了铁门,后面的人也紧紧跟上。

    周大虎和顾彦生站在铁门外,观察着,等着里面的消息。

    张彪和王德顺几个人端着手枪,迈着轻巧的步子,穿过院子,慢慢的接近楼房。房门是关着的,张彪掖在门边,用枪管轻轻顶开屋门,两个特务猛地冲了进去,张彪也跟随冲进了屋子。屋子里什么也没有,特务们开始搜查,翻箱倒柜,反是能藏人的地方一处也不留死角。

    楼上楼下被翻了一个遍,屋门也没有找到,倒是几个细心的特务在客房里的墙角旮旯发现了血纱布和带血的棉球。

    这一重大发现,差点没让周大虎脑充血。验证了自己的判断没有错,陈明江第二次背叛的证据就在自己的手上。周大虎不知道是兴高采烈还是幸灾乐祸,反正是高兴,眉开眼笑,比抓住了共党要犯还高兴。

    接下来,周大虎会干什么,顾彦生不用猜也能知道,他认为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后面的事情还是尽量少参合的好,于是,他没有再跟着周大虎会行动处,而是独自回到了臭水沟,他希望王海媚是外出有事,这会儿已经在家等着他了。

    周大虎拿着这些血纱布和血棉球,并没有进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直奔杨吕志的办公室。不管是不是周大虎添了油,加了醋,在事实面前,杨吕志终于下达了抓捕陈明江的命令。

    陈明江还在为他的新主子卖命,冒着生命危险在城里寻找着共党伤员的下落,却不知道杨吕志已经对他下达了抓捕的密令。

    太阳落山了。一片晚霞红彤彤的,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红色的迷幻之中。“夕阳无限美,只是近黄昏。”唐朝的大诗人李商隐留下的千古绝唱,让今人也是慨然兴叹啊。再美的夕阳也是一时的,在他的背后,黑夜正在不停的向他逼近。

    陈明江的车子在行动处大院刚刚停下,一把大伞就在车门前打开,陈明江从车上走了下来,一头钻进了伞底下,但是,他还是抬头看了一眼美好的夕阳,推了一下那副挂在鼻梁上的太阳眼镜。

    周大虎站在大楼的门口,他的身边站着张彪,王德顺,还有许一凡,其他的人都藏匿在楼道两边,虎视眈眈等候着陈明江。周大虎抓捕陈明江好像特别感兴趣,他的心里有种压抑不住的兴奋,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陈明江并不知道处理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周大虎已经带人在专门等候着他,至于后面的事情发展,他就更不知道了。

    当他和往常一样走进大楼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从伞底下钻了出来,趾高气昂的迈齐了步子。

    “陈队长——”

    陈明江还以为是周大虎跟自己打招呼,没有停住脚步,继续走着,朝着周大虎笑着说:“周队长还没有下班啊。”

    周大虎一摆手,张彪他们便冲到了陈明江身边,下了他的枪,同时,他的随从也被控制起来。

    陈明江不解的问:“周队长,你这是干什么?”

    “不干什么。等会儿你自然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周大虎轻松地对陈明江说着,转身对他的手下说:“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