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生一路跟踪朱雨晴的队伍,远远的看到朱雨晴的人将滨海大酒楼围住了,当他看到朱雨晴离开之后,梁鸿宇也一个人脱离了队伍,顾彦生悄悄地跟在梁鸿宇的后面。梁鸿宇转过一条马路,在一个公用电话亭面前停住了脚步,他两边往往,然后进了电话亭,拨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很快原路返回。
朱雨晴的行动很明确,是在围捕什么人,那么梁鸿宇的行为就有点诡异了,这个时候,他给谁打电话,唯一能做出判断的,就是在给滨海大酒楼里面的人通风报信。为了证实自己的额想法,在梁鸿宇离开电话亭之后,顾彦生走近了电话亭,他拎起电话,摁下回拨键,很快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好,党通局,请问……”
顾彦生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原来梁鸿宇就是余飞翔说的代号“老K”。同时也说明被困在滨海大酒楼里的人应该是党通局的人。顾彦生走出电话亭,嘴角微微一翘。
朱雨晴知道在这家酒楼厨房有个后门,一般是不让人通行的,他带着小李和另一个人来到厨房的后门,被人拦住,他出示了保密局的帕斯,阻拦的人下的后退了几步,赶紧给他们让出道。朱雨晴用一根手指头放在嘴边,“嘘——”
从厨房到大厅,要过一条通道,朱雨晴刚走到这个通道里,就听到前面大厅的杂吵声,道贺的,劝酒的,乱七八糟一团混乱。朱雨晴掩在过道隐秘的地方,看着前面大厅的情景,慢慢的退了回来。
在这个过道里,装有一部电话,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响了,一个跑堂的伙计做走去接起电话:“喂,滨海大酒楼,请问你找谁……好,请稍等。”
伙计走到大厅大声喊道:“那位叫赵志明,有电话。”
赵志明端着酒杯正在劝酒,听到有人喊,走过我来问:“谁来的电话?”
“是一个叫余飞翔的人。”
“哦,走到了。”赵志明手里的酒杯并没有放下,而是拿着酒杯走到过道里接电话。
“我是赵志明。”电话里没有反应,“喂——喂——”赵志明连“喂”了两声,这才发现电话已经挂了。正当他转身要走的时候,小李从后面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同时用一块手帕捂住了赵志明的嘴,不一会儿功夫,赵志明便没有反抗了。
赵志明被带到意间屋子里,朱雨晴拍打着赵志明的脸颊叫唤着:“赵志明,赵志明。赵志明。”
赵志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看周围的人,立刻明白是这么回事了,露出了慌张的神色。
朱雨晴说:“赵志明,只要你跟我合作,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告诉我,张强在哪里?”
“张强,那个张强,我不认识啊?”赵志明吞吞吐吐的解释。
高天成拿出一把尖刀顶着赵志明多少大腿,慢慢的往下押,起先只是裤子上出现一个小窝,慢慢的,赵志明感觉到尖刀已经刺到了肉,有感觉了,他抬头看着朱雨晴。
“说了吧,我朱雨晴是不会抓错人的,你是余飞翔的副手,他做了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再不说,尖刀可就刺进肉里拉。”
赵志明本还在想扛一会儿,当他看到鲜血从裤子里冒出来的时候,他软了:“我说。我说。”
按照赵志明说的,朱雨晴在医院的额后山上挖到了张强的尸体。这下,二队的人全部沸腾了,个个气势汹汹的端着枪,抬着张强的遗骸来到了党通局的门口。党通局的大铁门紧闭着,有几个小喽喽吧步枪架在铁栏杆上,朱雨晴带着人站在哦铁大门外面,高声喊着:“交出凶手,严惩凶手。”
曾友农感到头痛,他没想到朱雨晴这小子这么有能耐,竟然会把张强的尸体弄来要挟。打发进来报告的余飞翔,便在办公室度起了方步。他自己心里也明白,自己两个审讯员的死,分明就是朱雨晴的所为,可恨的是,自己并没有拿到什么证据,警察局的那个饭桶局长,根本就是草包一个。要恨,只能是恨自己的手下无能了。
现在外面是两军对垒,随时都会出现冲突,曾友农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他拎起电话,想了想又放下,转了几圈,有拎起电话,刚拨了一个号码,有摁下了电话。
“砰——”突然,一声枪响,让曾友农愣住了,不敢发生的事情还是发了。余飞翔急急忙忙进来报告说:“站长,不好了,外面打起来了。”
大铁门的里外,两军对垒,谁也不服输,也不是到是党通局的那位胆小鬼手指打抖,扣动了枪机,射出的子弹不偏不倚的射中了朱雨晴一个手下的大腿,顿时,油锅炸开了,枪声大作,里面的人闪在铁门的两侧,死守铁门,外面的人也只能是朝里面胡乱的放着枪,根本看不到目标。
曾友农听着外面的枪声,知道经无能为力了,这帮保密局的亡命之徒,什么事都能做出来,没有办法之下,曾友农不得不给杨吕志和唐正通打电话了。
曾友农一边打折电话,一边用手指指指点点站在一边的余飞翔,好像有说不出的冤屈。
经过保密局和党通局两家的协商,就不上报南京,直接由两家自行解决此事。毕竟两家人都有把柄落在对方的手里,上报南京,只能是两败俱伤。
保密局个党通局互相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此时的曾友农,只是一心想赶紧平息了眼前的争端,其他什么都不求了。
在这种心里状况下,由保密局滨海站夏少华为组长,胡慧敏和顾彦生为组员的协调小组来到了党通局的会议室。
最初,曾友农还想通过协调小组争取一把,于是,调停会上,两家各不相让,争得是面红耳赤。
最后的裁决是,两家各打五十大板,以此平息,对这个裁决,曾友农还算是满意,毕竟自己的把柄落在了朱雨晴的手上,也只能是罢手。
几个回合之后,好像吃亏的都是曾友农,一点好处也没捞着。幸好,曾友农算是个大肚的人,能够吃得眼前亏。
杨吕志的案头放着管志高的全部卷宗,手里的红笔几度要落下,而却没有落下。他握笔的手有点颤抖,他将毛笔仍在了桌子上,站起身,离开了座椅。
管志高作为自己人,在最后的处决意见上,多少总还是有点情感的,下不了手。其二,管志高的全部卷宗他看了好几遍,总觉得管志高在名单的问题上还隐瞒了什么,如果真是按照管志高的口供,名单被销毁了,那么前几天出现的匿名电话又是这么回事?当然,也不妨一些人的敲诈勒索。
管志高仔细的回忆整个为了名单而做出的努力,朱雨晴抓到了廖建忠,硬是怀疑廖建忠就是拿到名单的最后一个人,可是,对于一个学生,用尽了酷刑,也没有招供,从廖建忠的背景上,他杨吕志也没有查到他有关和地下党有联系的一丁点痕迹,贴贴标语,喊喊口号的大学生,动荡的年代比比皆是,算不上什么。
更重要的一点,廖建忠被释放之后,经过朱雨晴手下的秘密跟踪和监视,并没有发现他和什么可以的人有什么联系,从这一点看,廖建忠好像跟名单真的没有什么关系,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
杨吕志重新回到座椅上,坐了下来,再次拿起笔,他还在想,如果没有那个匿名电话,他真的应该相信管志高的口供。因为,从唐正通那里得来的消息,名单还没有落到地下党的手里。
突然电话铃声聚响,放下笔,拎起电话:“行动处,杨吕志……是你,这么多天了,我还以为你不要那两根金条了呢……什么,涨价了,要三根?”杨吕志沉默了一会儿,对着话筒说:“好,三根就三根,你说,我们在什么地方交易……好,就按你说的去办。”
看来,还不止杨吕志一个人焦虑不定,在同一座城市里的另一个屋檐下,也有一个焦虑不定的人——蔡红泉。
自从咖啡馆蔡红泉识破了杨吕志的阴谋,成功走出了杨吕志的包围圈之后,让他更加警惕对手的狡猾,杨吕志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的花样会层出不穷,弄不好自己就得再次回到那个监狱。蔡红泉心里当然知道,如果这次在进监狱,那后果可能比廖建忠还要惨。所以,曾经一度蔡红泉想放弃这桩买卖,但是,那黄灿灿的金条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好多次他在梦中用这两根金条判给爸爸妈妈盖上了一幢新楼房,爸爸妈妈的居住在新房里,那高兴劲是天天挂在脸上,逢人就说:“瞧瞧,我儿子有多能干。这新楼房……”蔡红泉还梦到自己娶了媳妇,一家人团团圆圆,和和睦睦幸福着呢。
蔡红泉走在方桌前,看着桌子上的地图,用一支铅笔在上面圈圈画画的,最后,他将铅笔一扔,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富贵险中求。同时,鼻孔里发出两声沉闷的声音,自言自语道:“杨吕志,看看是你聪明还是我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