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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管志高牺牲

    杨吕志接到蔡红泉的电话,立刻做了安排,经过上次在咖啡馆的交手,让杨吕志也明白了对手不是一般的人。很有可能还得回实出什么花样来,不可能就这样安安稳稳的交易。

    周大虎带着步话机,开着一辆挂着民用车牌号的小车,视线来到了电话中指定的那个公用电话亭的对面。这是一个坐落在中山南路上的一个公用电话亭,蔡红泉要求杨吕志在上午九点整到达这个电话亭,等候电话,还要求他不准开车,只能骑自行车。

    对于对方的屋里要求,杨吕志不得不照办么因为他在想,通过这个匿名电话或许还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杨吕志骑着自行车赶往中山南路的电话亭。

    杨吕志走进电话亭,看了看时间,还有一分钟九点整。他刚抬起头,电话铃声响了,他迅速接起电话:“我是杨吕志。”

    “杨先生,你知道贵阳路大公馆路还有个电话亭吗,限你在五分钟之内赶到。”

    “啊,五分钟怎么赶得到?”

    “那是你的事了。”蔡红泉说完没让杨吕志有还在说话的机会,便将电话挂断了。

    杨吕志没敢耽搁时间,立刻走出电话亭,骑上自行车拼命的骑着,对面的周大虎看到杨吕志出来,开着车子在后面跟着,随时等候他的命令。

    蔡红泉明白,杨吕志事先一定是做了部署,虽然不知道最后的额交易地点在哪里,但是,蔡红泉相信杨吕志一定能做到事先埋伏的,他就是要这样反复捉弄杨吕志,使得他原先的部署完全失效。

    杨吕志左赶右赶,骑的是满头大汗,他甩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嘴里大声喊着:“让开,让开。”行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让出一条路。

    前面看到电话通了。杨吕志一阵猛蹬,还没到电话亭,就听到里面的电话铃声在响着,他从自行车上跳下来,根本不顾自行车的置放,任其倒地,自己则一步冲进电话亭,拎起话筒:“喂——”

    “还是赶上了。给你两分钟的喘气时间,你慢慢听着。”

    “还要继续啊?”

    “要想拿到名单,你没有选择,我不想监狱成为你的猎物。你听着,五分钟之内赶到林森路黄陂南路的路口,那里还有一个电话亭,等我的电话。”

    如法炮制,没等杨吕志说话,对方的电话挂上了。没有选择的余地,就像电话里说的一样,杨吕志赶紧骑上自行车,冲刺般的猛蹬。

    周大虎开着车跟在杨吕志的后面,他用步话器跟顾彦生联系:“继续沿着大公馆路往西。”

    跟在周大虎后面的队伍,是几辆摩托车,顾彦生坐在边三轮的车斗里,手上拿着步话器:“他奶奶的,别让我们逮着这小子,否则一定有他好看的,这样玩我们。沿着大公馆路往西。”

    已经可看到前面的电话亭了,但是,杨吕志的推事在没有劲了,他用力瞪着,可是着自行车好像就是跟他作对似的,怎么也快不起来。已经听到电话亭里传出来的电话铃声了。他从自行车上下来,准确的说,是跌进电话亭的,他拿起话筒,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我感到了,你……你……说……”

    “看来,名单对你的动力不小啊。好,不为难你了,你往南方看,正前方是不是有一个垃圾桶。”

    杨吕志转头朝南一看,说:“看到了,有的。”

    “那好,你走过去吗,将金条扔进垃圾桶里。

    “那名单呢?”杨吕志迫不及待的问。

    “你把金条扔进垃圾桶,继续往前走一百五十米,有跟电线杆,名单我贴电线杆上了。记着别跟我耍花样,我看着你呢。”蔡红泉临了也不忘叮嘱一下。

    电话没等杨吕志回应,就挂断了。杨吕志走出电话亭,环顾看了一下,向周大虎做了一个手势,自己则慢慢朝那个垃圾桶走去。

    后面的顾彦生接到周大虎的指令很快赶了上来,周大虎指着前面的垃圾桶命令大家立刻分散埋伏。

    顾彦生拿着望远镜,从望远镜里他看到杨吕志正朝垃圾桶走去。

    杨吕志走到垃圾桶跟前,正要你将手里的金条扔进去,突然发现,在垃圾桶跟前有一个放捅的痕迹,显然,垃圾桶是被人移动了位子的。他停止脚步,左右看了看,还不信打电话的小子真能看到自己。于是,杨吕志将捅移动了一下。这一移,天机泄露了。原来,蔡红泉苦费心机的找到一个垃圾桶存放的边上有一个地下通道的窨井盖,于是,他将垃圾桶的底部拆了,然后将垃圾桶移到窨井上,这样,凡是扔进垃圾桶的地下都直接落到了窨井里。蔡红泉原以为这样已经是神不知鬼不觉了。没想到他忽略了垃圾桶放在一个位置上,时间长了,就形成了痕迹,就是这个痕迹坏了他的好事。

    顾彦生举着望远镜,时刻注意着杨吕志的一举一动,他看到杨吕志移动了一下垃圾桶的位置,将手里的物件扔了进去,头也没回,打着手势。

    “处长他让我们过去。”顾彦生说。

    “现在过去?”周大虎不解的问。

    “是的。”顾彦生肯定的说。

    周大虎一扬手,带了几个人走出了掩体。

    杨吕志没有回头只顾往前走,在一个电线杆上,他果然拿到了一分名单,看了看,要想辨别真假,唯有唐正通,自己看到的只是一串名字。他没拿着名单立刻转身往回赶。

    周大虎感到窨井口的时候,立刻明白了,他让人立刻下去追捕神秘人物。许一凡带头跳了下去,后面紧跟上几个人也跳了下去。

    蔡红泉的如意算盘的确不错,可是老田不帮他,也算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蔡红泉沿着地下通道一路走来,心里美滋滋的,眼看着三根金条就要到手,他的想象力马上开足了马力想象起来,新盖的楼房,新买的家具,一切都像城里人一样……

    蔡红泉一路走一路幻想和,做着美梦,当他看到地面上开了天窗,一缕阳光射进了地下通道,他立刻明白了,自己苦心经营的计划落空了,转身要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被一阵乱枪当场击毙。

    杨吕志的小车在滨海站的大院里听了下来,但是,他并没有马上急着下车。他的心赶来一阵激烈的跳动,这份名单,可是唐正通的命脉,现在,他就在自己的口袋里,你说,搁谁,谁不激动啊,别说是升官的机会,最起码也是博得上司一笑的机会啊。但是,杨吕志的心情并不是那样的踏实,在这激动的同时还有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名单是拿到了,但是,是真是假还是一个大大的问号,他不知道,如果唐正通拿到的是分假名单,他会怎么样?杨吕志不敢去狂妄胡猜。

    他坐在车上,熄了火,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一下,这才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在唐正通的办公室,办公室在仔细的看着名单,看得很认真,似乎没有杨吕志的存在一样,他看完了有点点人数,突然站起来,将名单反扣在桌子上,说:“劲敢拿个假名单开糊弄我。”

    唐正通的这句话声音并不是个很大,但是,在杨吕志听来就如同雷霆般的轰鸣,他赶紧走上前去,将金条恭恭敬敬的放在唐正通的办公桌,说:“幸好,我们没有任何的损失。”

    “人呢?”

    “因为拘捕,被当场击毙了,据我们初步了解,这个人是滨海大学的学生,前段时间因为张贴反动标语入狱,刚释放不久。”

    杨吕志说话间,眼睛没有离开过唐正通,他在捕捉唐正通的每一个细小的脸部表情变化。 当他看到唐正通的脸部没有什么变化,又平稳的坐了下去,他这才从公文包里拿出管志高的卷宗,说:“看来管志高的口供是正确的,地下党并没有拿到那份名单,你看……管志高的案子可以结案了吧。”

    唐正通打开卷宗,首页十分枪毙管志高的处决书,杨吕志已经签字画押。他看完卷宗,说了一句:“党国的败类。”然后在处决书上签下了“唐正通”三个字。

    天空在打着雷,滚雷,从远方而来,又从耳边而去,正负极云朵的相撞,撞出一道道闪电,链接天地。大雨在倾盆而下,冲刷着着世间的不公,有种要涤荡一切污泥浊水的势态,但是,不管天宫如何努力,世间还是依然如果。

    管志高浑身上下血迹斑斑,被手铐脚镣锁着,在狱警的推搡下,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出了监房。东桥监狱的后门是通向死亡的大门,大凡从这里出去的人,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后门外是一片荒山野地,那条被人踩走出来的泥泞小路,也几乎被两边的野草覆盖。在过去就是一片开阔地,四周的坟冢有新的,有老的,新的坟冢上还没有长草,而老的坟冢早已经是杂草丛生,但是,也有高矮之分,疏密之分,其实,就是时间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