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原镇,帝国最接近胡人草原的村镇,原来的望原镇人口就不是很多,自从上一次胡人入侵之后,这座村镇就彻底变成了一片废墟,再也没有人来到这里。
自从新的北原城主吴新贵上任之后,才派了一个百人小队驻扎在这里,并且在小镇地势高的地方搭建了一座烽火台和瞭望哨。
将望原镇变成了一座监视草原胡人的前哨,一旦草原胡人有动静,就会点燃烽火,通知五十多里之外的北原府,以便守备军来得及做准备。
副尉杜润生的百人小队是半年之前被派到望原镇来驻扎的,他是土生土长的北原府人。
胡人入侵的时候就跟家里的人失散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和兄弟是不是还活着,后来北原府守备军招兵,走投无路的的杜润生参加了守备军。
在新兵训练的时候,由于他训练刻苦而且听话,训练结束后就提拔为百人队的副尉,很快就被派到了望原镇来驻守。
望原镇从军营到哨塔再到烽火台,都是杜润生带着他这一百名士兵建造起来的,后来守备军又给他这个小队配了六匹马。
虽然不是什么好马,但是这也让杜润生的小队巡逻的范围扩大了很多,每天杜润生都会派出六名士兵骑马沿着胡人草原巡逻一番。
天色渐暗,外出巡逻的士兵都已经回营,杜润生安排好夜里值守的士兵之后回到营房中休息。
这里的营房,位于村镇的中心,其实就是几间还算完整的旧屋子,杜润生来了之后,将这些屋子重新翻修了一下,能够遮风挡雨罢了。
黑暗之中杜润生想念的严厉的父亲,慈祥的母亲,调皮的兄弟姐妹进入了梦想。
黑夜中的望原镇有些寒冷,营寨的哨塔之上,高高地挂着两盏风灯,一个士兵拄着长枪迷迷糊糊地打着瞌睡。
营寨中央的烽火台上,十名士兵靠坐在背风的一角,半年时间的平静,让这些驻守的士兵已经放松了警惕。
虽然每天宿营之前杜润生都会特意叮嘱这些士兵不许偷懒,认真放哨,可是这里远离北原府没有军官的监督,没有军法队的震慑,他们这个小队自然就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夜已深,整个望原镇寂静无声,仅仅有一些风声在呼啸着。
黑暗之中,望原镇外,一条条黑影突然闪现,犹如一匹匹野狼一般,腾挪穿梭,很快他们就靠近到了望原镇的中心。
这些人每人身穿皮袍,背着弓箭,手里拿着一柄弯刀,鹰隼般的眼睛盯着不远处的几处营房,神色阴冷残酷。
为首的一人从后背拿下弓箭,弯弓搭箭,略微瞄了一下在瞭望塔上打瞌睡的哨兵,一支箭就射了出去。
长箭在黑暗中一闪而逝,再次出现就已经刺穿了哨兵的脖子,哨兵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已经死去。
由于之前他睡觉时用长枪支撑着身体,现在身体在长枪的支撑缓缓倒下,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
解决了哨兵后,为首之人收起弓箭,一挥手,又有十几个黑影跳出,朝着中心的烽火台冲去,片刻之后传来了几声闷哼,很快就没了声响。
睡梦中的杜润生迷迷糊糊之中,隐约听到屋外有声响,但是睡梦中的他并没有马上清醒过来,
直到他感觉有人冲进自己的屋里的时候,他这才清醒过来,急忙坐起身。
可是他很快就看到黑暗之中寒光一闪,随后就再次陷入黑暗之中,脑海中还残留着最后的念头:敌袭。
清晨的北原城有些冷清,经过上一次大战之后,这座帝国北方的边境大城,依旧没有从战争的打击之中恢复过来。
胡人南侵几乎将北原府全境荼毒成一片焦土,北原府的人口一下子锐减了三成,有些是被胡人杀害了,有些是逃难到其他的府城了。
现在北原府府城内的人口不足五万,周边的村镇更是有一半以上是荒废掉了,整个北原府萧条无比。
北原府的北城门已经打开,稀稀拉拉的人进出城门,多数是一些扛着农具的人,也有一些商队的马车。
城门口的守卫也是百无聊赖,一天进出城的人并不多,都是一些本城的居民,一个个穷困潦倒的根本没有什么油水可捞。
不过快要正午的时候,一条长长的马车队伍从望原镇的方向驶来,很快城门口的守卫就发现了这支车队。
北原府紧邻胡人草原,没有发生战争之前倒是有很多的商队往来胡人草原和凉州各城,贩卖胡人和凉州的产品。
那时的北原府也算繁华,可是自从胡人南侵之后,商路就几乎断绝,很少有商队前往胡人草原。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只是少的可怜,每月也就个,而且都是一些小商队,可是今日的这个商队,却着实不小。
长长的马车队伍足有三四十辆,每辆车都有两三人跟着,马车上乱七八糟堆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车队很快就来到了城门口停下,为首的一位守卫拦住车队的去路,一个商队管事模样的人从车队里跑了出来,见到拦路的城门守卫,满脸堆笑,伸手入怀拿出通关路引。
满脸赔笑道:“我们是西原府的商队,这次在胡人那边收购了一些杂货。”
拦路的城门守卫看了看他递上来的通关路引,并没有发现什么疑点,随后又给身边的几个士兵使了个眼色。
那几个士兵手持长枪走上前开始检查那些堆积在车上的杂物,不一会就走了回来,摇摇头。
那名管事也很知趣地在接过通关路引的时候熟练地将几枚银币不着痕迹地塞进那名守卫的手里,那名守卫很满意地大声下令放行。
商队再次出发,一辆辆的大车缓缓驶入北原府城门,车队行进的很慢,守卫城门的士兵也不催促,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人进出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