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寝衣?”灰色劲装青年黑着脸的看向刑部小官。
他看着像是那么变态的人吗?
在看到周围所有人都用奇怪眼神看向他后,灰色劲装青年赶紧解释道:
“没有偷这回事,我都说了,我那是拿走。”
“偷就偷,你都承认做了这么恶心的事情,何必替自己解释?”吏部孙郎中的夫人嗤笑道。
闻言,灰色劲装青年看向正用讽刺加厌恶眼神看着他的吏部孙郎中的夫人,说道:
“如果真的要解释,我拿走寝衣,只是为了记录给鸠占鹊巢的孙郎中行贿之人,可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爱好。”
看对方还狡辩,吏部孙郎中的夫人利眼扫去,正要开口。
苏从礼对着吏部孙郎中的夫人摆摆手后,看向灰色劲装青年,好奇道:
“详细说说。”
与其听两人吵来吵去,不如先了解来龙去脉。
见苏从礼要继续听下去,有护卫很有眼色的给他搬来桌椅。
苏从礼看了眼忙来忙去,正往桌子上摆放茶点的护卫,满意的点了点头。
真有眼色,以后出门可以考虑继续带着这个护卫。
很显然,忙活的护卫看明白了苏从礼的眼神,伺候的更殷勤了。
而此时,在苏从礼身后的皇子皇外孙们,看向他们的护卫,眼神都有点控诉。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他们的护卫,这会看着就跟一群呆头鹅一般,都不知道好好表现。
周围的护卫可不清楚这群皇子皇外孙们心中的评价。
他们此刻有的护卫在苏从礼一行人周围,有的控制着灰色劲装青年,害怕对方会动手。
就连吏部孙郎中的夫人还有她们家下人,都确保能在瞬间被控制住。
可以说,苏从礼和他带来的这群小辈,现在绝对安全。
一切准备好后,苏从礼才看向灰色劲装青年,示意对方可以开始了,
觉得自己就跟茶馆里说书先生一般的灰色劲装青年,看了苏从礼一眼,赶紧开始说了起来。
事情要从二十多年前,也就是天下未定之时开始讲。
就像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皇帝一般,科举入仕后的官员,除非是跟着皇朝一起存亡的官员,一般的小官,那改朝换代后没做错大事的,依旧能保持原位。
所以,就算天下四处打仗,科举也一直持续举办。
前朝末年,灰色劲装青年的亲爹孙庆东,考中了进士。
虽说没有考中一甲,但也算二甲里面名次不错的。
他没有后台,家里也没有银子能谋求好差事,干脆求了外放的机会,去外地做了县令。
当然,做官之前,肯定要衣锦还乡的。
事情就出在衣锦还乡后。
十年寒窗苦读,功名得来不易,谁能忍得住不在自己的家乡显摆?
这不,按灰色劲装青年的话,他亲爹回乡后,跟亲友还有乡绅和富户们都交流完感情,就离家赴任。
上任途中,在上虞府碰到了跟他长相相似的人。
这个人,也就是吏部孙郎中。
当吏部孙郎中打听完灰色劲装青年他爹的消息后,就动了心思。
在确定能完美替代灰色劲装青年亲爹后,吏部孙郎中将对方推下山崖,拿着对方的所有手续和家当,无声无息的替代了对方的身份。
一个陌生的县城,年轻又未婚的新县令,只需在当地成婚,结交新友,就有了新的交际圈。
蓄须后,时隔多年,就连稍微熟悉的人,也发现不了对方不是本人。
再加上改朝换代,好多熟悉的人都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更没有几人能发现当时还是县令的吏部孙郎中被人替换。
而被吏部孙郎中替代的灰色劲装青年亲爹家里的亲人,则是被荣养在家乡。
不相见,但衣食无忧,富贵日子过的也算不错。
现在就算叫对方过来,很可能也分不清谁是自己的亲人了。
被推下山崖的灰色劲装青年亲爹,则是被人救起。
特别巧的,对方因为高空坠落伤了脑袋,忘记前尘旧事,跟救了他的江湖侠女,也就是灰色劲装青年亲娘,成婚生子。
也就是去年,想起了往事才准备找回自己的身份外加报仇。
但因为时隔多年,真的不好找证据,就连以前的熟人,都因为经过乱世,找不到几个了。
这不,对方跟他娘子去家乡找证人,就派了灰色劲装青年来京城,以远亲的身份,入住吏部孙郎中家中寻找证据。
但事隔二十多年,没有人证物证,找证据简直是天方夜谭。
灰色劲装青年就想着找不到吏部孙郎中并非本人的证据,那找出对方犯错的证据也行。
他们家现在日子过的和和美美,要不是为了报仇,压根不会来找吏部孙郎中的。
如此一来,灰色劲装青年就一直跟踪吏部孙郎中。
那些被他拿走的寝衣,就是他跟踪中找到的证据。
说完后,灰色劲装青年看着苏从礼赶紧解释道:
“晋王,要是今天没碰到您,我过几天也是要去衙门报案的。”
这话,灰色劲装青年还真的没骗人。
他当时被衙役追着时,就已经想着等他爹娘来到赤阳城,他们一家人就去衙门报案。
谁知,就在他等消息的时候,苏从礼一行人找来了。
听完这个故事,苏从礼皱眉沉思。
卫朝可没有DNA监测技术,一切都以长相跟记忆为主。
现在二十多年过去,谁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吏部孙郎中。
而且,多年富贵生活下来,就算现在这位吏部孙郎中是假的,谁知道他家乡的亲人会不会为了富贵生活作伪证。
现在除非去现代给他们做一次DNA亲子鉴定,要不还真的不好确定身份。
当然,这个念头一出,苏从礼立马就打消了。
案子可是刑部的,就交给严侍郎发愁去吧。
想到这,苏从礼问起了他比较好奇的部分。
“你说那些寝衣是证据,到底什么样的证据,需要用到寝衣?”苏从礼看着灰色劲装青年问道。
闻言,灰色劲装青年立马说道:
“晋王,那些寝衣,可是属于跟现在的吏部孙郎中买卖官职的人员,是我这段日子跟着他查到的。”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买官卖官,抄家流放那都是最轻的惩罚。
这要是不处以最严厉的惩罚,那大家有样学样,卫朝都能被颠覆了。
此时吏部孙郎中的夫人,又惊又怒看着灰色劲装青年骂道:
“你乱说,我家夫君绝对不会干出买官卖官的事,他没这个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