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圣旨,直接敕封了班得六为镇海伯!
这个消息足以令整个京城震动,无数人都为之一振。
班得六不过一鲜衣怒马少年郎啊,这就敕封伯爵了?
虽然有无数人眼红,可也丝毫无法撼动这个事实,这次抗倭他可谓是立下了泼天之功,振奋人心,足以使沿海各镇重拾信心,对抗倭寇。
这才是叶承泽下旨敕封的意义。
“哈哈哈,儿啊,我们班家门庭光耀啊!如今一门两爵,将来你有了子嗣,则可分别承袭我班家的两个爵位!”
班固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一旁的管家见状,也不由恭维道:“嘿嘿,老爷说得是啊,少年年少英才,跟京中各家的纨绔子弟相比,可谓吊打!是真正的青年才俊,栋梁之材!此番封伯后京城中不知多少家都瞄准了我们班家,要登门说亲呢!到时候,府上门槛都得被踏破啊!”
班固顿时心情大好,眼眶都挤作一团,哈哈大笑道:“是啊!谁家不想要个东床快婿?”
两人肆意笑着,就连班得六也是脸色红润,心底涌起喜悦。
大夏除了几家国公,还有哪家能跟如今的班家扳手腕啊?
什么叫顶级勋贵啊?
一门二爵,史无前例,这就是顶级勋贵!
正在高兴头上,却见班固一拍大腿,悔恨道:“哎呀!我们班家诗礼传世,是钟鸣鼎食之家啊,怎么能凭白落人口舌?更何况苏先生,乃是有大才之人,快备礼!老夫要立即厚礼重谢苏先生!”
班得六这才反应过来,也是一拍额头,很是后悔。
自己竟是一时间被高兴冲昏了头脑,险些忘记了这一切都是恩师的功劳啊!
合该前去拜谢师恩!
自己能因功封伯,全赖恩师提点啊!
…………
与此同时。
这京城中的各家勋贵家中也炸开了锅,大夏的爵位制度很是严苛,有军功才封爵,可自从大夏国力强盛起来,周遭各国臣服,想要立下足以封爵的功劳,却是比登天还难!
可这一次,班家那个毛头小子,竟然被封伯了!
他们心中都洋溢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可总的来说……
酸酸的。
都是京城中的勋贵世家,他们中也有各家子弟在铭逸文院中读书,凭什么他班家那小子就能如此优秀?
“哎?吴国公不是要来吗?怎么都这个时辰了,还没来?”
“是啊,此事还得让吴国公来主持大局,说什么也得让老班那铁公鸡大摆筵席,放放血!”
“就是!吴国公的孙子也去了宁波,却是寸功未立,难道老国公心里不难受?”
看戏也好,损友也罢,看班得六封了爵,比他们家被褫夺了爵位还难受!
铭逸文院。
吴国公贺渊坐在苏铭面前,脸色也不太好看。
如今他的孙子完好无缺的回了京城,本是一件令人舒心的事情,可偏偏班家那混小子封了伯,这就显得他家孙子真的是去凑数的一样。
脸上无光啊。
苏铭看着他一杯又一杯的不停喝茶,心里无语的厉害,听过喝闷酒的,可也没听说锅喝闷茶的啊,这又是闹哪样?
“国公今日无事?”
“哦,倒是无事。”
“……”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过了许久,贺渊终于开口道:“苏先生大才,每个门生都是人中龙凤,这次宁波之行,老夫听说就是苏先生给了班家那小子一个锦囊?想来是什么妙法,同是文院学生,这般偏爱,真是令人羡慕啊!ot
苏铭终于听明白了,左右不过是班得六封伯带来的影响,这些勋贵心里可不就不平衡了嘛?
在他们看来,自家的爵位都是当初先祖浴血奋战,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哪有如班得六这般轻松就能得来的啊?
虽然只是个伯爵,可也足以引起轩然大波了。
苏铭福至心灵,眨着眼睛笑道:“若是如此……那么国公倒可听我一言。”
贺渊显然自以为对他拿捏的很死,抿嘴笑道:“愿闻其详。”
“国公也是究经战事之人,有些事情要比我懂,朝廷之所以屡次被倭寇挫败,实则是缺乏专精抗倭之士,打个比方,从前宁波的兵士跟镇守边关的兵士相同,若是命他们戍边,或可,可若是用来抗倭,却是有些强人所难。”
贺渊皱眉,显然也想明白了苏铭所说的关键。
其实是兵种问题,为什么班得六能以八百虎贲挫败倭寇呢?
就是因为他操练的乃是后世无数抗倭兵士从一次次的抗倭之战中总结出来的战法,以最快的速度将八百人操练成专门对抗倭寇的精锐!
如此,方能不败!
“依你之见,朝廷应该设立专门对抗倭寇的军营?”
苏铭诡诈一笑,“国公说笑了,这不是令孙课后跟我随口谈起的吗?我也不过是转述罢了。”
贺渊老脸一红,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好么?
哎呀!苏先生,真是好人啊!
一下子就看出了老夫心中郁结所在,只要自己将这备兵策略详细整理出来,再呈到御前,虽不算是大功一件,可些许赞誉是少不了的。
这也正是贺渊想要的结果,国公府,不需要多一个伯爵,但需要圣恩!
苏铭继续道:“令孙聪慧啊!老国公教导的好啊,在此基础之上,我倒是还有一些浅见,可称这些专精抗倭的士兵为备倭兵,专司抗倭,独立于守军之外,国公以为如何?”
“哈哈哈!苏先生高明啊!哪里是老夫教的好啊,苏先生才是他的授业恩师啊!往后,还要多仰仗苏先生啊!”
贺渊老脸笑开了花,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皆是满意。
直到天色泛黑,贺渊回了吴国公府。
却见不少人都等在府中。
“哎呀!老国公怎地这才回来?”
他们都等急了,纷纷凑过来。
贺渊这才反应过来,忘记还有这茬了!
却见他脸色一沉,黑着脸道:“一群打翻醋坛子的老咸鱼,多说无益,老夫羞于跟尔等为伍,滚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