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叶承泽到了魏王府的同时。
秦王府也得到了消息。
“什么?父皇去了魏王府?”秦王叶云睿脸色阴晴不定。
他心里暗暗琢磨着,父皇平日里很少去魏王府,如今这个时候,该在宫里为灾款发愁才是。
他有些猜不透。
“不行,本王也要去魏王府一趟!”
手下惊讶道:“王爷也要去?”
“哼!”叶云睿冷哼一声,“父皇去魏王府举动突然,必有异常,不但本王会去,老大也会去!”
“晋王殿下也会去?”
“老大平日看着深居简出,可消息灵通着呢!”叶云睿冷笑道:“他的心思本王可明白着呢!”
半晌,叶云睿到了魏王府的时候,果不其然看到晋王府的车马已经停在门外了。
气的他破口大骂:“居然先本王一步!本王说什么来着?老大阴着呢!快走!”
他生怕去晚了,错过了什么重要消息。
晋王叶云廷其实也是刚到,此时仪态端庄的缓缓步入寝殿。
寝殿内。
乌有已将银票都呈给了叶承泽,叶云逸虽心里难受的痛不欲生,可也没有办法。
昏君啊!奸臣呐!
看着苏铭跟叶承泽的嘴脸,他不禁心里腹诽。
只不过这话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决计不敢再说一次了。
于是,他便一边腹诽,一边站在角落揉着酸痛的膝盖。
“你做的不错,朕心甚慰啊!”叶承泽望着苏铭夸赞道。
“这都是草民应该做的。”
一旁的乌有有些吃醋,这主意还是自己给陛下出的呢。
他酸溜溜的说道:“苏先生识大体,咱可得替永安府那些重建河堤的民工谢谢苏先生了!”
苏铭愣了愣,听出了他话中的不善之意。
苏铭方才说的是这银子魏王出了,乌有却来谢他,明显的拱火行为!
这死阉人,我跟你有仇嘛?
不过,我也不是好惹的!
他又从怀中掏出两张银票,面露惭愧道:“启禀陛下,其实草民这里还略有些薄财,这是两千两银票,草民自掏腰包,给民工加个鸡腿!”
“……”
叶云逸险些哭晕过去,我的钱啊!
此刻,苏铭的形象在叶承泽的心中却是悄然伟岸起来!
嘶!真乃古之贤士风范啊!
大夏朝能有这等栋梁之材,朝廷之福也!
他忍不住露出笑意,感慨道:“若是我大夏朝每个臣民都能有你这份心,就好了!”
卧槽!
乌有震惊了,陛下这话不吝于将他们所有人都架在火上烤啊!
什么叫每个臣民若是都有这份心就好了?
奴婢不贴心吗?
这意思,是埋怨?
不等他请罪,就听苏铭惊讶道:“咦?值此危难之际,难道不该同舟共济,共度难关嘛?”
一下子,叶承泽的脸色便拉了下来。
这些大臣,一个个明哲保身,平时嚷嚷着国事为重,以民为本,真到了大厦将倾之际,又有什么作为呢?
一个个吃着朝廷的俸禄,还不如一个民间教习……
原本还仁慈的心,竟是一下子如铁石一般坚硬。
哼!朕对他们实在是太好了啊!
乌有脸色一变,汗流浃背。
“陛下……”
“闭嘴!有你说话的份儿嘛?”叶承泽训斥道。
苏铭此时却是退至一旁,时不时瞟乌有一眼,看上去老实的很。
哼!汗流浃背了吧小老弟?
此时,晋王叶云廷和秦王叶云睿也到了,两人一前一后,联袂而来。
“儿臣拜见父皇。”
叶承泽看上去漫不经心,却皱着眉头,不悦道:“你们怎么来了?”
吓得两人额头冷汗渗出。
晋王连忙道:“儿臣这些日子凑了些银子,不多,共计一万两银子,想着送到父皇手里,稍缓国家的燃眉之急,却听说父皇到三弟这里来了,于是儿臣便直接过来了。”
秦王恨得牙痒痒,老大真会说漂亮话啊!
银子非得亲手送到父皇手里才能解燃眉之急嘛?送到宫里不行?
明明是来打探虚实的,都能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真有你的!
“一万两?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叶承泽盯着他道。
哼!秦王心底冷哼,结党营私呗!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当着叶承泽的面说出来,怕被治一个诬害手足之罪。
晋王后背衣衫已被打湿,不紧不慢道:“回禀父皇,是王妃母家筹措的,毕竟是商贾人家,还是有些钱财的。”
大夏为了避免外戚干政,是不允许皇子跟勋臣权贵联姻的,因而身为晋王的叶云廷,娶得也只是个商贾人家的女子。
当然这个商贾可不是什么普通商贾,也算是一方巨贾,财力雄厚。
闻言,叶承泽没说什么,算他勉强过关。
秦王暗道坏了。
他心底一沉,晋王显然是早有准备,可他没有,心里盘算着等会儿如何回话。
叶承泽点点头,“你倒是有心,起来吧。”
晋王这才长出一口气,缓缓起身,连忙从袖口中拿出银票来。
“父皇,儿臣的一片心意。”
叶承泽点头示意,乌有便上前接过。
“你呢?也是一样?”
秦王手心一紧,挤出笑容道:“父皇说笑了,秦王妃母家出身平凡,因此也不能为儿臣筹措出那么多银子,儿臣其实是来找三弟的。”
“找他?做什么?”叶承泽显然没打算放过他。
秦王便只能硬着头皮,脑海中飞速运转,突然想起了什么,拍着大腿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来。
“儿臣听闻三弟近来交友不慎,竟然跟一个民间教习混在一起,实在是有失体统!虽然那个教习有些本事,可难保其接近三弟不是别有用心,三弟上次赌钱,儿臣就怀疑是此人教唆的!儿臣深怕他再受奸人蛊惑,误入歧途,这才前来!”
他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似乎真是爱护胞弟。
“哦?是吗?”叶承泽的脸色越发寒冷,他抬眼看了一下苏铭,这是奸人?
苏铭其实一直在打量场上局势,见状,脸上露出极其无辜的表情来。
“是的父皇!”秦王抬起头来,自信道。
叶承泽突然走了过去,问道:“那么你可知你口中的奸人,给了魏王十五万两银子?”
秦王一愣,惊的眼珠子险些砸到脚面上。
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他愤懑道:“父皇!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非奸即盗!您想啊,三弟跟他非亲非故,他为何要贿赂三弟呢?”
他直接将事情定性为了贿赂,更表现出了自己的真诚,爱护手足之心切。
殊不知这一切落在叶承泽眼中,却让他心中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