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府。
苏铭和叶云逸两人四仰八叉的躺在榻上,正如乌有所说,昨夜他们两人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了。
叶云逸翻了个身,挠了挠腚。
“温峤?本王怎么挠着没知觉啊?”
半晌,不见有人应答,却见苏铭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
“哪个狗东西一直挠我?”
下一刻,他才恍然惊醒,卧槽?这是在哪?
记忆逐渐恢复。
他记得昨夜好像跟魏王拜了把子?这家伙还扬言等他当了皇帝,封自己做太子……
苏铭嘴角一抽,这要是被人知道了,不得诛连九族啊?
特么的!喝酒误事啊!
“陛下,您怎么来了?陛下!不如您在偏殿坐坐,奴婢去叫魏王殿下来见您?”
殿外传来人声和脚步声,由远及近。
苏铭一愣,是温峤的声音,可……
皇帝来了?
卧槽!要死了啊!
他惊慌起来,忙一把掐着叶云逸将他摇醒。
“快快快!陛下来了!”
“嗯?”叶云逸嘴里含糊不清,“太上皇来了?”
“¥……amp……”
苏铭忙一把将他的嘴巴捂住,这狗东西能活这么大真不容易啊!
“吱呀!”
正在此时,门被推开了。
叶承泽身后跟着一众宦官,走了进来。
此时,苏铭正捂着叶云逸的嘴巴,反观叶云逸则是挣扎的厉害。
苏铭愣了一下,随后尴尬道:“额……我说这是一个误会,你们相信嘛?”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一瞬,下一刻便听太监尖叫起来。
“刺客!有刺客!”
半晌。
叶承泽背着手在殿内来回踱步,时不时咬牙切齿的瞪一眼叶云逸。
“荒唐!”
苏铭和叶云逸跪倒在地,不敢抬头。
“老苏!父皇来了你咋不叫我?这下好了,被父皇捉奸在床了!”叶云逸捅了捅苏铭的胳膊肘,嘀咕道。
“没叫你?你睡得跟猪一样我没叫你?”苏铭大为震惊。
而且,这特么什么用词?
“卧槽?!你这话什么意思?你骂本王是猪?”
“闭嘴!”叶承泽怒喝一声。
两人同时打了个激灵,忙闭紧嘴巴,不敢再出声音。
叶承泽压着火气道:“朕还道你改邪归正了,没想到你还是死性不改!”
“父皇……”叶云逸还想解释,却被他冰冷的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他心里暗暗叫苦不迭,这下又完了,又要被父皇进行爱的教育了。
下一刻,却见叶承泽冷哼一声道:“这一次,朕暂且饶你一马。”
叶云逸有些喜出望外,也顾不得许多,忙道:“父皇宽容,儿臣谢过父皇。”
“不过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叶云逸也不在乎,脸上带着笑颜。
只要免了死罪,其他的都好说!
“朕听说你有十五万银子?”
“父皇怎么知道的?儿臣的确……”叶云逸神采飞扬的说着,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一个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种感觉很是熟悉,在他以为自己辛辛苦苦攒的二百五十两银子打了水漂的时候就体验过。
叶承泽脸上带着阴谋的味道,转怒为喜道:“有就好,朕替你保管一下。”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苏铭嘴角一抽,这幅场景莫名的熟悉。
叶云逸顿时露出生不如死的表情来,捂着胸口突然叫喊起来。
“不免了!不就是死罪嘛!儿臣一死而已!”
他死死的抱着自己的胸口,不松手。
叶承泽的脸色沉了下来,“死?好啊!朕就成全你!”
一下子,叶云逸就有些萎靡了,可想到整整十五万两银子要离自己而去,他便心痛如刀绞。
这跟吃自己的肉喝自己的血有什么分别?
父皇说的好听,保管,保管着保管着,银子就没了。
叶承泽冷笑着,厉喝一声:“怕了?”
叶云逸使劲锤着自己的胸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梗着脖子喊道:
“父皇强取民财,掠夺民脂民膏,昏君所为!”
卧槽!
苏铭都惊呆了,你小子真敢说啊!
乌有也麻了,魏王这是作死啊!
却听叶承泽黑着脸道:“为了永安府数十万灾民,朕就当这个昏君了又如何?”
叶云逸怔住了,他没想到父皇这般自诩明君的人居然会甘愿背负骂名?
苏铭逐渐琢磨透了,方才自己那么对叶云逸,夏皇也没有治罪,只当两人是朋友间的胡闹。
魏王口出悖逆之言,他也只当是儿戏,没有震怒。
他深吸一口气,看来如今是圣君临朝啊!
他心念一动,壮着胆子道:“陛下,敢问这银子是要用来赈灾?”
叶承泽虎目一动,看向苏铭,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
其实他心底对苏铭的评价是很高的,甚至称其为一代名师,可见一斑!
就是不知,这等名士,为何会跟魏王混在一起呢?
乌有眉头微蹙,尖声说道:“陛下心忧国难,永安府下河堤溃败,民不聊生,这银子正是要作赈灾之用。”
苏铭点点头,众人一时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殿下,拿出来吧!”苏铭扭头对着叶云逸道。
叶云逸眼神躲闪,“拿什么?本王……没银子!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殿下!”苏铭眼神凶狠,甚至直接伸手去叶云逸怀中掏。
“老苏,你……”
“国难思良将!殿下不是一心要做大夏的一代名将嘛?如今正是需要殿下挺身而出的时候,殿下反而舍不得些许身外之物?”
这还是昨晚喝醉之后,叶云逸告诉苏铭的,他并不想做一个混吃等死的王爷,反而愿意去为大夏开疆拓土,流血流汗。
“一代名将?”叶云逸眼神中流露出憧憬之色,手里却悄然放松了,苏铭直接将手伸了进去,把银票俱都抓了出来。
“卧槽!老苏你趁人之危!”
叶云逸气的跳脚,却也无可奈何,只感觉心痛的快要无法呼吸。
“本王的银子啊……”
“陛下!十五万两银票,魏王殿下出了!”苏铭低头,将银票双手奉上。
“本王没出啊!”叶云逸还在挣扎。
叶承泽自然不管他,只是看向苏铭的眼神中,泛着神采!
方才苏铭一句“国难思良将”还历历在目,他心中感慨,这才是真正的名士啊!
这不比朝中那些只会动动嘴皮子的大臣强多了?
一旁的乌有心底微微震惊,这苏铭,有点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