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之上狂风呼啸,一队甲胄齐备,身披红袍的骑士威风凛凛的驰骋其中,为首之人手握虎头大刀,胯下战马四蹄如火,可谓神骏非凡。
这已经是深入草原的第三十天了,草原凛冽的风虽然让骑士们唇角泛白,但是难掩其眼中的冷厉之气。
这时前方飞骑来报,于禁和张合两部配合,于昨日又攻陷了一个匈奴千人的部落,现在正带着战利品回返。
陈风大笑道:“将军功记于簿上,待回返雁门论功行赏。”
不一会又有一骑风驰电掣而来,陈风微微皱眉,看骑兵的装着不是传令兵,而是斥候。
那就说明了此次来信是周边之事并非军情。
陈风策马迎了上去。
那斥候见到陈风,急忙勒住胯下战马,翻身下马说道:“主公,前方十里处发现一队匈奴队伍,所押多是汉人物资,正护送着一驾马车朝北而去。”
陈风大为好奇,此时方圆百里的匈奴基本都在往草原深处迁移,生怕被汉人一波扫灭。陈风所行的是真正意义上的三光政策,不服者杀光,物资抢光,带不走的烧光。哪个匈奴敢在这个时候行走于此间?
只有可能是不知道草原变故的,再听斥候之言,陈风猜测大概率是绕开大汉边军前往内地掳掠归来的匈奴小队。
陈风眼色一冷,喝道:“随我前去看看。”
遂一马当先朝着斥候来时的方向而去……
……
蔡昭姬端坐于马车上,颠簸的车厢并不能让她心中的绝望稍减一分。俩月前她实在受不了卫家的冷眼,不听劝阻执意要返回洛阳。
而卫家更是一个护卫不派,当车队行至长安以西的时候,竟然被这些畜生掳掠至此。
听着外面的淫笑之声,蔡昭姬只有惶恐与绝望,再无他想。
话说刚入卫家之时,得知所嫁之人已逝,事已至此,昭姬也没有过多抱怨。而是潜心在卫家研读学术。
但是卫家并未放过她,跟着她所陪嫁而来的那些书籍可谓是无价之宝。但是卫家并不好抢夺,于是委派了一个家中子弟靠近昭姬。用他们的话说,卫仲道已逝,现在改嫁其他卫家子弟也并无不可。
蔡昭姬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屈辱,一气之下,收拾好陪嫁的书卷典籍,仅带了几个下人和丫鬟便匆匆离了河东卫家,匆匆朝着洛阳而去。
于是就有了这一出。
她是亲眼看到这些匈奴人是如何残害她的下人和丫鬟的,那声声惨叫还历历在目。
此时车外匈奴还在讨论着,只听他们说道:
“这车里小妞真是美得不行,我真是憋得紧啊兄弟。”
“快收起你脑袋里的淫虫,这样的美女也是你我能够享用的?这种美女献给首领,少不得我们的封赏。”
“哈哈,也是,我们之前劫掠的汉家女子和这个女人相比实在差太多了,根据我多年经验,她还是个雏呢。”
“也不知道哪位大人能够享受……”
“我们首领不是一直都是给於夫罗大人进献的吗?”
“听说於夫罗已经不行了……被驱逐到汉人的地盘上去了,现在当家的好像是呼厨泉大人……”
“不是须卜骨都侯大人吗?”
“你们管他哪个大人,我们把人送上去领取我们该有的封赏就是了。”
“哈哈哈。。”
听着车外你一言我一语对着自己未来的安排,蔡昭姬只觉得天旋地转,俏脸煞白,指尖因为过度用力已经深深的嵌入掌心肉里。
就在这时只听马车外一阵慌乱,蔡昭姬脸上带着希冀,急忙拉开车窗帘子。
只见夕阳下一高坡处,一位骑士立于马上,夕阳余晖洒落在他的身上,仿佛金芒附体一般。
犹如天神下凡人间,携万丈光芒而来。
只见他振臂一挥,率先朝着车队冲来,背坡处不断有骑士冒出,一身艳红的披风随风飘扬,余晖下那杆上书“汉”字的大纛给身陷囹圄的佳人别样的心安。
匈奴人先是一愣,随后大乱,根本不敢阻挡那奔袭而来的铁骑四散而逃。
而铁骑们也四散追去,只有一队骑兵跟着为首之人缓缓来到车前。
蔡琰心跳瞬间加速起来,她不知道她将要面对什么。这里是塞外,自己一个弱女子,接下来的命运完全无法听凭自己做主。
她只求这如天神般的汉人将军能够将自己送回洛阳。
陈风救了车架后并没有马上去车厢处,远远的他就看到了车窗帘子下惊慌的绝色女子,此时不如让其心情平复一下再去问询。
陈风来到车队后方看着那十几车货物,示意左右将其揭开。
只见大部分都是金银细软和粮草物资,但是其中间油布覆盖的五辆推车上,赫然是一卷卷竹简。
陈风大喜过望,现在逐鹿学院最缺的就是典籍。他急忙翻身下马,快步来到推车前拿起其中一卷查看。
随后又拿起一卷,又是一卷……在查看了几卷后,陈风脸上的喜色已经溢于言表了。这些都是不可多得的典籍,甚至很多应该都是当世之孤本。
在这个世道上,支撑一个世家的除了财权之外,收藏的典籍也是考校的一个标准。一个中型世家都不一定有收藏这么多的典籍,这如何不让陈风欣喜。
他有留意到几乎每卷典籍都有注解,而注解下端赫然是一个蔡字。陈风心中一动,移步到女子所在的车架之前,躬身作揖道:“敢问姑娘名讳”
车厢上沉默了片刻,便见一双素手缓缓揭开马车帘子,佳人脸色憔悴却遮掩不住其身上令人陶醉的卷书之气,一双妙目微微低垂,修长的睫毛微微闪动。让人不禁升起欲将其护环于心的冲动。
佳人缓缓下了马车对着陈风作礼,悦耳的声音响起:“奴家蔡琰,家父蔡邕在朝为官。”
陈风暗道果真如我所料,但是在心里又深深叹了口气。在他入草原之前他就接到了王传传递回来的洛阳动态,蔡邕被人弹劾已经放逐,放逐之地是在并州朔方郡。现在应该已经到了那里才是。
那这么一来蔡邕距离蔡琰倒也不远。只是现在人家刚刚脱离囹圄,就不好把她的父亲也落难的消息一并告知了。
于是说道:“原来是文姬当面,某在京师有缘与令父一晤。不曾想竟在此处相遇。我令人护送你先回雁门,待此番事了,便安排人手为姑娘寻找蔡大人。”
蔡琰一愣,不明白陈风为何称呼自己文姬,不过这个名字还真好听呢。
蔡琰回了回神,感激的又是一礼:“敢问将军是?”
陈风扶起蔡琰,感受着她衣袍之下的柔荑。但陈风将人扶起后还是第一时间松开,退后一步道:“姑娘不必如此,在下陈风,幸得朝廷认可,添为平北一职。”
说话间一阵狂风吹过,扬起一阵沙尘。
陈风忙说道:“塞外之地不比中原,环境恶劣不堪,姑娘先回车驾,我着人先送你回雁门。”说罢,上了玉影马背,扬鞭而去。
他实在是不敢多留,他发现面对自己两世的女神,真的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话说家里甄姜和荀采都是天资绝色,但是她们的美感和蔡琰又大有不同。
陈风只能在心里暗道,可能是入得草原太久,太久没碰女人的缘故吧。他实在是担心自己再和蔡琰接触下去会忍不住流露出一些不好的神态。
对于这个历经磨难的女子,陈风还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在后世之时他不止一遍的研读过蔡琰的遭遇。如此奇女子,自己的命运却从来不曾在自己手中,随波逐流的一生更是让人扼腕长叹。
既然自己来到这个时代,既然让自己有幸见到她,那么她的命运,就由我来改写吧。
蔡琰看着陈风离去的身影,莫名的觉得刚刚还神采奕奕的将军此时怎么有点狼狈。虽然蔡琰年芳十八,但是久经世事的她如何能看不出陈风眼里流露出的痛惜和……和占有。
“原来是那屡破匈奴的平北将军啊……”蔡邕美目流转,嘴角泛起一阵笑意。
对于虎口脱险的她来说,此时的身心可谓是这一个多月以来最轻松的时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