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夜晚,陈风一行沿途找了个驿馆休整,田丰手里握着陈风从荀采身上取下的箭矢端详着。
箭矢上上书雁门二字。
陈风冷笑道:“好一出嫁祸于人的手段,如果这一箭成功将我射杀,那么朝廷追究起来也只会往雁门而去”
田丰笑着道:“如此拙劣的嫁祸伎俩,也不知出自何人之手,你们且看这箭身着歪歪扭扭的刻字,啧啧,真是……”
沮授接过箭身皱着眉头道:“行刺之事事关重大,主公常年在塞外征战,最希望主公死的自然是匈奴人,但是我观此举,不像是匈奴人所为。”
荀攸点了点笑道:“应该不是匈奴人了,这群蛮子行刺也就行刺了,这嫁祸之举确是没有必要。我看此举不是出自袁家,便是出自袁家的门生故吏。”
陈风点了点头,他在中原其实得罪的人并不多,袁家首当其冲。
罢了,不管是谁,毕竟行刺之人没有抓到,往后小心一些便是。
陈风出声问道:“公达,采儿现在如何?”
荀攸面色有点不自然:“幸得主公救援及时,体内毒素已出,现已无大碍。夫人正在房中照料。”这个夫人指的是陈风的夫人甄姜,听闻荀采为救陈风中箭,险死还生。也就承接下了照拂荀采之事,一直都亲力亲为的照料着。
……
在荀采的房中,甄姜正坐于床边,牵着荀采的手柔声道:“采儿可好些?”
荀采摇了摇头道:“采儿已然无事,辛苦姐姐了,天色已晚,将军那边也需要人照料,您快些回去吧。”
甄姜静静的看着荀采也不回话,看得荀采脸色通红低下了头才说道:“好的,那姐姐明日再来照料,采儿好生歇息。”说完帮助荀采盖好被子才起身离去。
荀采看着甄姜的背影,刚刚总有一种被捉奸的感觉让她无地自容,这甄姜的气场真足呢…这时创伤之处又隐隐作痛,荀采想起迷迷糊糊之时陈风的动作…不由得满脸通红,把自己的脸也埋入被子深处,只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留在外面,扑闪扑闪的,煞是可爱。
…
陈风推开房门,甄姜早已等候房中,看到陈风回来连忙上前帮助陈风去了外袍:
“将军辛苦了,妾身已经打好热水,您泡泡脚去乏。”
陈风反手握住甄姜的手,略带责怪的说道:“都说了多少次了,没人的时候叫我子捷即可,或者夫君也行。”
甄姜羞涩的点了点头。陈风看着眼前玉人,食指大动!不由分说的将其拦腰抱起,大步走向床榻之间。
又是一阵风雨过后,甄姜面带粉红的依偎在陈风健硕的胸膛上,左手食指不断的在其胸膛上勾画着,幽幽的说道:“夫君觉得荀家女如何?”
陈风一愣,略带不好意思的说道:“于为夫有救命之恩”毕竟两人刚刚新婚,这个时候马上要再纳一房肯定是说不过去的。
甄姜用右手把自己稍微撑起,锦被滑落,春光若隐若现,陈风喉结一阵蠕动,差点忍不住再次化身为狼。
甄姜自是欢喜自家夫君对自己的迷恋,笑着道“夫君乃是做大事的人,不用过于在意我的想法,再者说采儿也是不可多得的奇女子,姜儿并不反对呢!”
陈风听后大为感动,不作回话,而是起身吻住面前女子……
自是一夜微月透帘栊,萤光度碧空……
……
冀州河间郡茂县,三位壮汉坐于一凉亭处推杯换盏,此三人正是在河北之地以勇武著称的张郃,高览,文丑。
他们与前段时间败于典韦之手的颜良被世人称为河北四亭柱,足见其勇武。
“今日来茂县找儁乂(张郃字)吃酒,本来也叫了颜良,那厮从中山国回返是要经过茂县的,奈何竟不来赴约”高览嘴里咀嚼着鹿肉说道。
“哎,别提了,一直自视甚高的他哪想过会输,还是输给平北军的一个无名小卒。要是败在黄忠张辽韩庸之手怕是还说的过去。”一旁的文丑附和道。
“也是,你提到的那几个人物都是力战匈奴扬名之人,败了也就败了,不过谁也不曾想平北军里居然有这么多能人,可谓是卧虎藏龙啊,颜良的武艺我等是知道的……恐怕在座的也就文丑可以与之一较长短。”高览继续说道。
文丑仰头喝掉盏中酒,示意身旁侍者斟酒,自顾自的说道:“前段时间袁绍来约之时,我就曾书信劝于他,平北军卧虎藏龙,小心为上。你们看,这不就出事了么,平白掉了我等之名头。”
“却也叫我们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高览说道。
文丑冷哼一声:“颜良是败于步战,如果是马战胜负还未可知。”
高览没有接话,而是转头看向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张郃:“儁乂,汝认为那平北将军如何?”
张郃淡淡一笑:“其心胸气魄我等望尘莫及,两位兄长可愿随我一起赴并州投之?”
高览眼睛一转,要说这四人的家室,张郃自是第一,颜良文丑也出自河北名门望族,只有他高览只是来自一个小世家。故而在四人之间话语权是最低的。
听闻张郃这么一说,不由得心下大动,但又犹豫道:“平北将军帐下能征善战之士不少,恐无我等立足之地。”
文丑也跟着冷哼一声:“一个小小的平北将军而已,献侯一脉早已没落,去投效他?张郃你是怎么想的?”
张郃闻言摇了摇头:“平北将军爱才如命且唯才是举,以我等的能力,在其帐下很快就能搏一个出生。至于文兄所提之事就莫要再提了,世家强弱,是靠拼搏出来的,今日之平北为何不能是后世之袁家呢?要知道袁家也是靠着一代代人积累下来的名望才有今日之地位。”
高览闻言点了点头,文丑却不以为然的说道:“真要投效,就该和颜良一样投效名门,那袁绍就是很好的选择。”
张郃继续说道:“据我观察,平北军和匈奴必然还有战事,那就是我们建功立业之时,我心意已决,就看两位兄长是否愿意同行了。”
……
话分两头,放下张郃等人的酒局不表,自从陈风率军剿匪之后,褚燕便带着剩余的部众潜入了冀州深山之中。一路征服了几处贼窝也是重新聚拢了千余人。虽然暂时无法和以前张牛角在的时候相比,但是也算有了一处安身之所,在冀州绿林中也有了自己的名望。
自此之后,褚燕更名为张燕,只为记住义父不忘心中仇恨,同时打出名号重新聚集义父的人马。
张燕现在所处地界地处冀州常山和赵郡交界的太行山脉中。这里没有外族之扰倒也是民财颇丰,导致落草为寇者也很少,让他苦心扩张之事。
更为甚者,此时张燕手上缠着布条,伤口还在渗血,证明是新伤。而寨门之外正有人擂战…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因为此地周边的郡县治安都不错,让他不敢大肆劫掠以免被官府盯上。只敢到各个村落索取保护费。也就是在前段时间,一队人马前往常山真定县的一处村落收取保护费时,被当地的村民给打了回来。
张燕当然不能看着此事酝酿下去,如果各地村子纷纷效仿,那他们也就不用活了。
于是让于毒率三百人前去找场子,结果又被那处村里的乡勇打了回来。
虽未死人,但是伤者颇多。
这让张燕大为震怒,本想亲自去征讨,不曾想人家主动打上门来。
为首壮汉自称赵震,但是最可怕的是他身边的那个小子,十六七岁模样,却已经身长八尺,面容伟岸。
此人手中一杆长枪便打得寨内兄弟落花流水。
张燕顿时起了爱才之心,抛出招揽之意,不料对面之人嗤之以鼻。竟然嘲讽自己被平北将军赶得无容身之所,竟然来此大放厥词。
这话直接戳到张燕痛脚,想起义父之死张燕瞬间红了眼睛,持刀就与那少年战在一起。
不料没撑几个回合,便被其一枪扎中手臂,落荒逃回营中……
听着外面擂战的声音,再看看寨中面带忧虑的众人。
张燕仰天长叹一声,随后闭上眼睛当众下令西退赵郡,退出真定地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