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感受到来自黎东南的什么威胁了,让你最终抱着侥幸地决定用举报的方式与他抗争一下?”李八斗问。
吴国晋说:“鉴于你已经偏离问话的初衷,在恶意针对我,我已经不想和你聊下去了,你自己走吧,黎东南的事我也不知道。”
李八斗说:“做了就是做了,逃不过的。自己说出来,帮我们破案,可以将功赎罪。否则的话,以你现在的财富地位,做过的那些事,一件一件算起来,怕是没得救了。”
“呵呵,别吓我。”吴国晋说,“我又不是吓大的,有证据你就抓我,没证据别跟我玩心理战术,我不吃这一套。”
“那你有没有想,如果你不及时提供黎东南的犯罪证据,让我们将他控制,而让我们自己去查,白白浪费时间,而这个浪费的时间里,他万一对你又做点什么呢?”李八斗说,“凶马案,一时半会很难找到证据抓捕黎东南,但我们可以从侧面找他的犯罪证据控制他,譬如他帮夏东海或你平的那些事,夏东海已经死了,没法指证他了,但你还可以,明白吗?只要他被抓,你就安全了。”
“我说了我跟他仅止于认识,别无关系,你还要我说多少遍?”吴国晋问,“你要不要把我抓回去,用点刑讯逼供,让我屈打成招?”
“你这么说的话,我就要提醒你一句了。”李八斗说,“在之前我们的问话中,你有过一段对黎东南的评价,你说黎东南曾跟你们说过,越是恨别人,想弄死别人,越是不能跟人红脸,争执或冲突,这样的话万一对方怎么样了,你就会成为警方的怀疑对象。相反,你就算恨别人或想弄死别人,你越是要在别人面前表现得包容,大度,不计较,背后做起事情来越是神不知鬼不觉。万一警方调查,你也能有说辞,所有人都能给你作证,你没有杀人的动机,因为你是个很老实和气的人。这里你用的是黎东南跟你们说过,包括了你,而不只是夏东海。黎东南都跟你如此掏心窝子的说话了,你还能说你们仅止于认识,别无关系?”
“这,这只是有次东海的局,恰好有我在,黎东南也知道我跟东海是结拜兄弟,所以大概没把我当外人而已。”吴国晋反应倒也快,马上就想到了说辞。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那种人。”李八斗说。
“你别管我是什么人,我现在累了,想睡觉了,你可以走了吗?”吴国晋问。
“事情还没弄清楚呢,走什么走。行了,现在我们不聊你跟黎东南有没有关系,就聊黎东南和夏东海吧。”李八斗问,“你说过黎东南背后有杀人的高手,有什么线索吗?”
“这个东海可没有跟我说。”吴国晋说,“而且,他也不可能知道,黎东南做人非常善于伪装,怎么可能让人知道他的秘密武器。我说你是怎么做警察的,想知道什么不能自己去查,全指望问别人的吗?”
“看来,你是不打算配合了?”李八斗问。
吴国晋说:“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也只知道这么多了,还要我怎么配合?总不至于要我捏造故事出来坑别人吧?”
“那行,先就这样吧,保持电话畅通。”
李八斗当即结束问询,和姜初雪离开。
出得吴家,姜初雪颇为不甘:“我们就这么走了吗?”
“要不然呢?”李八斗说,“他只是举报人,又没犯法,我们还能抓他吗?”
姜初雪说:“他显然跟那个黎东南也是有勾结的。”
“这我知道,关键是要证据。”李八斗说,“也正因为如此,他知道他和黎东南之间的那些事,足可置他于死地,所以打死他都不敢说了,我们再问下去也没有意义。”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调查黎东南吗?”姜初雪问。
“不,调查吴国晋。”李八斗说。
“调查吴国晋?”姜初雪一愣,“为什么?”
李八斗说:“我们虽然知道了一些黎东南的事,可只是从吴国晋口中听说,没有证据,我们需要证人,这个证人就是吴国晋,但就这样无缘无故的吴国晋不可能指证黎东南,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去找那些跟吴国晋有矛盾遭到报复的人,让他们指认吴国晋,抓了吴国晋,他就没有选择,只能指认黎东南了。”
“嗯,这倒是个办法。”姜初雪也赞同。
“先找地方吃饭吧。”李八斗说,“等明天,集中警力搜查吴国晋的罪证,他垄断煤炭行业,其恶行不会比夏东海少!”
“可是……”姜初雪说,“他不是说了,很多报复行为都是黎东南出面,而黎东南指使的有些事是做得很干净,连警方都没有线索的。”
李八斗说:“但他也说了,黎东南背后的高手只做那些让人非死即残的事,还有些动辄喊百把几十人恐吓别人,或者一般伤害案件,是一个叫赵飞虎的人干的,还有些更小的事,是他们自己摆平的,这些事都是有痕迹的。”
“嗯,也是,看来,凶马案的侦破指日可待了。”姜初雪兴奋地说。
李八斗没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他又突然地想起了唐白。
若凶马案是黎东南和夏东海之间的恩怨所致,那唐白又在这其中充当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他和黎东南有关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