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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受过训练的狼狗

    李八斗看了看其他卖肉的也都看向这边,知道都害怕阎老三,是没人会说什么的了,只好作罢,决定往阎老三家里去一趟,亲自找他问。

    可就在他往菜市场出来的时候,迎面进来一个戴墨镜,着黑色衬衫的男子。

    他的目光本向肉摊那边看,却在无意之中瞥见了李八斗,神情间略微地愣了愣,然后装着什么事也没有,只是一个普通买菜的,弯下腰在菜摊上看菜。

    只是一个瞬间的细节,没有逃得过李八斗的眼睛,墨镜男显然认识他,可他却并不认识对方。而且,他往那边走的时候也粗略地观察了,墨镜男虽然个子中等,但体格很结实,肌肉紧绷绷的,一看就是个有身手的人。而其皮肤黝黑,脸皮坑坑洼洼,应该在野外呆的时间比较多,有很多户外活动,或是训练。

    再看他整个人的状态,就不像是来买菜的。

    此人可疑,非寻常之辈。

    李八斗这么想着,也装着什么都没发现地出了菜市场,然后想藏在暗处观察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没想对方警觉性极高,买了菜后,什么也没做,直接从另一道门出去了,等李八斗从那道门跟过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他的影子。

    李八斗想着自己还有正事,当即回到车上,往阎老三家住的五谷村二组十号而来。

    那是位于山脚下的一处独立小院,四周都没有人家。

    一条自己开拓出来,没有用水泥修缮的土路通到院前,李八斗开着车子,跟坐海盗船一般起伏颠簸着,到院前停下。

    院子的面积挺宽的,有三四百平米,而且是水泥板房,大概也修建得有些年月了,房子的墙根下荒草丛生,并可见墙砖上长满了青苔。

    院门是关着的,并上了一把大铁锁。

    李八斗下车,从两扇大铁门的门缝往院子里张望。

    “汪!汪汪!”

    突然,一条体格硕大的黑色狼狗往门口扑来,那两只爪子扑在铁门上,划出一种尖利的声音,把李八斗都吓得倒退了两步。

    本来,他是不怕狼狗的,在警校的时候,他和各类警犬打过交道。而且,以他的格斗能力,除了藏獒那种庞然大物,一般的犬类他是有能力制服的。刚才他被吓到,是因为他没有想到,一个杀猪匠的院子里,会养着这么大一条狼狗。

    而且,当他的车子开来时,院里都没有任何动静,直到他凑近门口了,狼狗才冷不丁地扑过来,说明这不是一条普通狼狗,而是一条经过了严格训练的狼狗。

    普通的狗,只要听见陌生的动静立马就会狂吠;而经过了严格训练的狗,听见动静之初并不会轻易发声,它们只会保持警惕,静观其变,直到它们能感受到那种近距离的威胁了,才会突然发起凶猛攻击。

    一个普普通通的杀猪匠,却养了一条狼狗,而且还是一条训练有素的狼狗,李八斗觉得,这个阎老三,越来越有意思了。

    16号别墅案,会跟他有关吗?

    案发后,他的鬼祟出现。

    长期以来,他都未曾缺席卖肉,今天却缺席了。肉摊不见他,家里也不见他,他去哪了,干什么去了?

    一个能将狼狗训练得如此老练的人,可以训练一匹马,并让马用某种方式杀人吗?

    李八斗也不知道能不能,但他至少能在其中找到某种关联。

    他也知道,在这个世界,超出人类想象的事情是存在的,就好比那些吉尼斯纪录的保持者,他们做出的每一件事,都是正常人无法企及的。

    人类,或者说是任何生命,都有可能创造奇迹。

    李八斗本来还想找人问下阎老三去了哪里,可一看周围,群山环绕的这片地方,除了阎老三的房子,再也没有第二户人家,根本没法问。他觉得,他一直等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不知道阎老三会什么时候回来,他还得回去梳理案情,不如等晚上再来。

    他当即驾车离开。

    而就在他离开之时,一个人从里面的屋子里慢吞吞地走了出来,走到铁门的门缝那里,看着扬尘而去的警车,脸上露出了一丝阴鹜的笑,使得脸上那道蜈蚣似的刀疤愈发地扭曲,丑陋不堪。

    随即,阎老三从身上摸出手机来,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打通之后,那边不紧不慢地“喂”了声,静待下文。

    阎老三说:“这件事恐怕得暂时放一放才行。”

    “为什么?”那边颇为老沉的声音问。

    阎老三说:“我昨天傍晚去16号别墅看情况的时候遇见了警察,今天,那个警察找到我家里来了,我直觉,这个警察不简单,而且,他会盯着我。”

    “他会盯着你?”那声音问,“你做什么了吗?”

    “没做什么,我就在别墅前停了一会。”阎老三说,“他大概觉得,一个卖肉的,天黑了就该急着回家,不该那么好奇吧。一般人不会在意这点细节,但这家伙,我感觉很不一般,他的目光很犀利。而且,他故意对我说别墅里杀了人,眼睛就盯着我看,想看我的反应。”

    “行了,你先杀你的猪吧,我再另做安排。”那声音说着,挂掉了电话。

    阎老三转身进屋,从屋里搬出一条血迹斑斑的板凳来,那板凳显然不是寻常坐的板凳,因为足有两米长,两尺宽。

    他将板凳放在院子中间,又进屋拿出了一个竹筐和盆子,竹筐里装满了各种长的短的砍的切的刀,还有铁钩,上面无一例外都被长年累月的鲜血染成触目惊心的暗红。

    准备好这些后,他走向了左边的一间屋子,门一打开,里面马上传来一阵猪的哼哼哄哄声。

    里面关着好几头重达百多将近两百斤的肥猪。

    阎老三的目光在几头肥猪身上快速扫过,然后直接走向其中一头个子最大看起来也最肥的猪面前,一伸手将猪耳朵揪着就往外拖。

    猪似乎有某种预感,要命般地嚎叫起来,并拼命用四只蹄子蹬着地面,想往后退。

    那只猪耳朵都要被扯掉了,阎老三也没法将猪拉走。

    他脸上露出了蔑视的一笑,将腰一弯,一伸手抓住了一只猪脚,用力往上一提,猪便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阎老三就那样将猪拖出了屋子,直到那根长板凳边上,他再抓住了猪的另一只后脚,气沉丹田,双手用力,从喉咙里吼得一声,竟生生地将重达两百斤的猪给提了起来,放到了板凳上,将盆子放到了距离板凳两尺左右,再伸手从旁边的竹筐里抽出一把扁长的尖刀来,直接往猪的颈部位置捅了进去。

    猪用力地挣扎着,却被阎老三单手按住完全动弹不得。

    随着那把刀的缓缓抽出,猪血如泉水外涌,落在盆里,猪的嚎叫渐弱,有气无力地挣扎了几下后,两只后脚蹬了蹬,终于不动了。

    半个小时后,阎老三丢了几块骨头给狗,开着一辆虽然破旧,但看起来竟十分干净的面包车,拉着猪肉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