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些父老乡亲,我们一定要把小鬼子赶出去,还乡亲们一个朗朗乾坤。对了,那个大土匪是咋知道你们的?是不是有人告密了?”徐龙又问。
“前几天,北边村子一个人过来串亲戚,无意间发现了我们。当时我们就把情况给干爹说了,干爹说那人游手好闲,到处乱逛,没啥的,我们也就没在意,谁知道……唉……”伤员不住的叹气。
“你们啊,咋说呢?在一个地方呆这么长时间就不应该,被人发现了还不赶紧转移就更不应该了,不光你们危险,还要连累乡亲们。今天我们过来了,不然这个村子可能就要遭殃。孙排长,你们咋才过来啊?”秦飞宇问。
“大队长,这一带全都沦陷了,我们只能四处游击,部队损失相当大。不得已,我们拉回了根据地,休整了一段时间,补充了队伍,这才又转了回来。我们一直惦记着负伤的兄弟,部队转战到附近,队长命令我带人把他们接回去。我带了十个队员刚进了村子,这帮土匪就过来了。也是我们太大意,以为不过是些土匪,只要一开枪就都吓跑了,没有立即转移。谁知这帮土匪并不是善茬,见我们只有十几个人,要全部抓去领赏。我们没有机枪,也没有多少子弹……”
“乔占彪被打死,手下也全部干掉。其实,有些人不该死的,可是乡亲们怨气太大了,似乎比鬼子还要恨,实在挡不住啊……村子暂时倒没啥,但是保不准哪天鬼子或是其他土匪就过来了。所以,得动员乡亲们尽快转移,投亲靠友,暂时躲避一段时间。”
“土匪身上搜集了一些钱,都给乡亲们,咱们也再筹集一些,让乡亲们赶紧转移。村里有些年轻人要求当兵,游击队要不要?如果不要,我们可就……”徐龙问。
“要,有多少都要!不过,如果猎狼大队想要,那我们就不争了。”孙先笑着。
“孙排长,我们当然需要人。只是这些年轻人都没上过战场,不大合适我们。缴获的武器弹药都带走,我们不拿一针一线。”韩旭笑道。
“乡亲们叫吃饭了。”江伟汉走了进来。
“好,吃完这顿饭,赶紧动员乡亲们转移,咱们也立即转移!”秦飞宇命令。
猎狼大队跟孙先他们一起转移。秦飞宇想见游击队长,那是多年的生死兄弟,做梦都在想!他把情况跟韩旭和徐龙、江伟汉说了,几个人都同意去游击队一趟。尤其徐龙,虽然跟队长不熟悉,可毕竟是自己的队伍,那份激动简直无法形容。
孙先等人也非常开心,接回了伤员,还新添了二三十个生龙活虎的小伙子,尤其搞了好几十支各种武器,连机枪都有了,简直乐晕了。二锁、小柱、山子和琴子等人又都是闲不住的货,一路不停的问这问那,好不热闹。
游击队在西边百十里的一个小村里。魁梧结实的队长肖军见到秦飞宇,大吼一声扑了上来,两位老伙计紧紧抱在一起,五尺高的汉子哭成了泪人。
“老秦,你小子咋就没死呢?害的老子不知烧了多少纸,头七烧,二七烧,三七四七没顾上,尽七烧了一大堆,全都补上了。还有百天,过年、清明……正准备周年再烧,你他娘的又活了,哈哈哈……”
“瞧瞧,这他娘的是人说的话吗?老子没死你是不是特没劲?原本想着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以后有啥荣誉全给你小子,功劳也都是你小子的。可惜啊,十分的可惜,老子就是这么命大,又活了,还带了一支响当当的队伍,打的鬼子哭爹叫娘。眼红是吧?那就过来,反正我们已经有了两位副队长,再多一个也无妨……”
“去你的,老子放着好几百人的游击队长不干,要干你的副队长?哎呀……当年你是侦察连长,我是警卫连长,互相不服气,老是干架。可干架归干架,只要一打仗,配合的简直天衣无缝,根本无需多言。也许,这就叫惺惺相惜吧?”
“或许吧?我现在这些兄弟也是,权力都让他们揽光了,我啥心都不操,但是我乐意,我开心,哈哈哈……”
“看得出来,全都是好汉。我也听说了,东边出现了一支小队伍,飞檐走壁,神勇无敌,打的鬼子屁滚尿流。我当然不相信这些,但是无风不起浪,既然有传说,总会有些根据的。只是没想到是你小子,更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怎么样?既然过来了,那就归队吧?我知道游击队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但是没关系,还叫你的猎狼,只要跟组织……”
“老肖,猎狼大队有好几十兄弟呢,我秦飞宇虽然是大队长,但是这种事却不能决断,必须跟弟兄们商量,要征得每个弟兄的同意。不瞒你老肖说,我们大队比较复杂,而且不是一般的复杂,你可能都无法想象。还有,家里还有一些兄弟姐妹,我绝不能扔下他们,这是猎狼大队的习惯,也是要求。”
“嗯,还是那个侦察连长,还是那个有情有义的汉子!我敬重你,敬重猎狼大队每一个兄弟,尊重你们的任何选择。归队了,咱们是亲密无间的战友。回到东边山里,咱们依然是并肩战斗的兄弟。全国都团结起来一致抗日,咱们这些人还有啥说的?只要是打鬼子,形式上就不用那么多的要求了。”
“谢谢老肖理解!这事我会认真考虑,也要跟大伙仔细商量,等有了结果咱们再谈。”
“暂时不说了,先吃饭。不好意思,实在拿不出啥好东西,就这小米加野菜还不能经常吃饱。不过,今天管饱,管饱!”
这顿饭没有一点油水,可是大伙都吃的特别香。在神仙洞和燕子洞时,他们有时候觉得很辛苦,老是一种饭,很多时候都没有菜,顾不上打猎时十天半月都见不到荤腥。可是跟游击队相比,他们又成了天堂。游击队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还能那么乐观,还在坚持抗日打鬼子,还能发展那么多队伍,弟兄们都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