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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章 好景不长

    事件发生过后,强子又再一次遭遇失业的无奈,每日被困在家中,无所事事,内心百无聊赖。每至傍晚时分,那难耐的燥热仍未消散,强子便会来到路旁那繁茂浓密的树荫之下乘凉,企图寻觅到一丝难得的清凉。

    忽然之间,在强子家前街的拐角之处,一个身影缓缓显现。远远眺望过去,那身影竟带着几分熟悉之感,强子仔细加以辨认,隐隐觉得像是小斌子。

    小斌子是此前跟着王老板另一个车的装卸工,参与了盗窃之事,与他一同犯事的还有一位同村的装卸工,同样名为斌子。由于年龄稍长一些,众人称其为大斌子,而这位则被叫做小斌子,也有人因其两人名字谐音给他们取了个不太雅观的外号2斌“2B”。

    斌子慢悠悠地朝着强子所在的方向走来,强子赶忙站起身来,急切说道:

    “哎呀,斌子,你是何时回来的?”

    斌子回应道:“这不昨天晚上才回来的嘛。”

    咋解决的?强子再问

    “这档子事啊,可真是棘手得很,开始说要罚款 5000 块钱,不然就不放人。还有可能判刑,还好,找了众多人费尽唇舌,好说歹说的,罚了三千,这才交了钱把我给放了出来。”

    强子紧接着问道:“那这钱是谁出的呀?”

    斌子满脸无奈地回答:“自己出的呗。”

    斌子紧接着又补充道:“我这一半天得去找王老板那,这钱应该由他出。”

    强子随声附和道:“这钱王老板理应给你出。”

    强子又询问:“那这份工作没了,你计划下一步去哪干活呢?”

    斌子深深叹了口气说:“最近不打算干活了,在家先待上一段时间再说。”

    斌子反问道:“强子,那你呢,你还打算去哪?”

    强子一脸迷茫地说道:“没有去处啊,还不晓得去哪干活。”

    斌子说道:“最近陶瓷厂不是在招人吗?你去那打听打听。”

    强子疑惑地问道:“是吗,是真的吗?”

    斌子回答:“我也是昨晚回来听说的,你去问问便知晓了。”

    强子说:“啊,那好的,有时间我去问问。”说完这番话,两个人又随性地闲聊了好一会儿,夜色悄悄的降临,吞没了整个的小山村。

    第二天,强子来到了陶瓷厂询问招工的相关事宜。厂长告知他,厂里确实有用人的需求,目前还缺少一个装卸工的岗位。强子自然而然地就在这做起了装卸工。

    强子跟的是一辆东风的单车,每天负责到辽阳拉陶土的装卸工作,和强子一个车做装卸的还有一个人,他叫于越,是厂子的大孙子,他和强子年纪相仿,是于辉的哥哥,性格沉闷,就像一个闷葫芦,要么缄口不言,一旦开口说话,也是为了取笑他人,同样要是跟他开句玩笑,那他就会小题大做、上纲上线。开车的司机是厂长的外甥,姓郭,个子不高,身材肥胖,小短腿,不知道是陶土吃多了,还是开车的油水太大,远远看见,就像一个橄榄球,稀疏的头发下,长着一张圆脸,面色粉红,还有着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特别喜欢讲笑话,然而那些笑话大多是对别人的嘲讽和拿别人来寻开心。大家都称呼他为红孩儿!

    这红孩儿简直是以厂为家,不出车的时候,就在厂子各处巡视。那双賊了呼稍眼睛不放过每一个角落,不管什么物品他都能清楚地知道存放的位置,什么东西可以拿回家能派上什么用场,诸如电焊机,割把,氧气瓶,液化气罐,车的大小工具,破铜烂铁,厂里有的他家全都有,厂里找不到的,一定在他家。

    于越做装卸工,不过是个陪衬,装卸工作主要还是依靠强子完成,于越只是为了在空车的时候锻炼锻炼开车的技能,顺便挣点零花钱!他们每天去辽阳拉一趟陶土,以此来维持厂子的生产。倘若陶土库存有余,车就会暂停运输,这时就会安排强子到车间里干些零活。

    车间里温度极高,因为制作出来的陶瓷管需要烘干,车间地面就是个火炕,不管是寒冬还是炎夏,车间里的男男女女都身着单薄的衣物,无限的-风光那是挥之不去,这些工人有多年的老员工,也有最近新招来的,有大姑娘,也有小媳妇,红孩儿没事也来凑趣,看着车间里的大姑娘小媳妇走起路来衣袂飘飘,颤颤巍巍,红孩儿的哈喇子都流淌到了脚后跟,时常凑到跟前,闻着奶香。那猥琐的表情,让女人们背后骂娘。红孩儿下班以后也不闲着,天天往村子里新开的医疗点跑,这个医疗点是从市内来的两个小年轻的医务人员开办的,一男一女,两口子,他看到女人温柔漂亮,气质不同于农村的姑娘小媳妇,他是风雨不误前去勾搭,聊骚,二人忍受不了,最终离开了村子!

    但是红孩儿还有些经济头脑,这些年,自己买了农耕机械,现在在村子里小日子过得也算风生水起。

    陶瓷厂还经营着收购木材、打木片的业务。每天看着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厂里的生意似乎蒸蒸日上、红红火火的。

    然而,外表的风光总是短暂的,仅仅一年的时间,木厂停止了收购木片,陶瓷厂这边也就不再打木片了。而且,陶瓷厂生产的下水管道也逐渐被塑料制品所取代,生产和经营愈发难以维持,最终无奈之下不得不选择停产。强子就这样再度陷入失业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