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玫瑰在洞口边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看着那个暗暗守护着他们的鹰卦哥哥。她想冲出去和那大坏蛋拼命,奈何崖石为了保护她开启了洞口的结界。她出不去,只能拍着结界想要阻止外面的厮杀。
小玫瑰虽从未见过鹰卦,但在她还是一个小种子时,就早已熟悉了鹰卦的声音:
“瑰儿快快长大啊,我是鹰卦哥哥。”
“瑰儿,等我成为兽族的王,你想要什么哥哥就给什么。”
虽然这些话要间隔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听到,但是一次又一次,她也将这个声音暗暗记在了心里。
玫瑰眼前看着鹰卦那悬吊着的翅膀,就好像自己的胳膊被砍掉一样。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对着结界祈求:
“老天保佑,希望鹰卦哥哥的翅膀能立刻好起来,希望鹰卦哥哥没有伤痛。”
没想到,随着玫瑰念起,她手中的权杖流淌出晶莹剔透的绿光朝着鹰卦而去。
只见那光扑在了鹰卦的翅膀上钻进了他的骨肉里。那豁开的口子被黏合了起来,并且还给了他力量一般,将那斧子顶了起来,再也不能往深了去。
不一会,鹰卦的翅膀便完好如初,连同他身上的旧伤也一并愈合。
鹰傲瞥向洞内的玫瑰,气不打一处来。
“好你个小兔崽子,不老老实实待着还敢跟我作对!”
说罢鹰傲便抄起斧子又狠力劈向崖石,崖石承受不住裂开了一大个口子,结界被震碎。鹰傲伸手一把拽出玫瑰,捏住她的喉咙将她举到了半空中。
这兽族的大公子就是这样,阴狠暴戾,却偏偏生了副贵公君子的摸样,内外不一。
“她对你无用,你放了她。”鹰卦见玫瑰被抓着急起来。可由于自己消耗太多体力,还没站稳又脱力跪了下去。
可经过刚才那么一幕,鹰傲可不这么认为:
“谁说无用,我原以为她不过是个小屁孩没什么本事,看来之前是我低估了。现在,她对我可大有好处。”
说罢鹰傲便将玫瑰丢雪地上用大手摁住她的头,开始吸收玫瑰的灵力。
“你给我停下!”
“我叫你给我停下!”
鹰卦想伸手去阻止,却双腿冻僵脸朝下地摔在雪地上。他只能双手并用,刨着雪往玫瑰的方向爬,直到他抓住鹰傲的脚。
“你放了她,我跟你走。”鹰卦哀求着,但此时的他已经放弃了抵抗。
小玫瑰痛得使劲挣扎,可无论她怎么做都挣不脱那只大手。于是她闭上眼不再动,将所有自己能支配的灵力通过权杖倾注到一旁的鹰卦身上。
这是小小的她,目前所知道唯一能帮助鹰卦的法术,玫瑰睁开眼和这才刚见一面的少年告别:
“鹰卦哥哥,谢谢你一直以来的保护,你要替我好好活下去啊。”
随着灵力逐渐被送走,玫瑰晕了过去。
此刻的鹰卦觉得自己再也没脸面对这小玫瑰,本应该自己保护她的。可现在她,马上要因为自己送了命,却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这时,鹰卦彷佛感应到什么,立刻取出腰间的树哨送进嘴里,吹出一声刺耳的哨音。
只见一个东西应声飞来,趁背对着的鹰傲不注意,在半空中将鹰傲踹翻在地。
此时的玫瑰也从鹰傲手中掉落出来,一旁躲着的崖石赶紧跑过来一把搂住晕过去的玫瑰。
那是飞来之物叫英招,是鹰卦从兽王那捡回来的贴身侍卫。他浑身雪白,马身人面,也有一对可飞行的羽翼。他与鹰卦生死相交,从此一生只听命于鹰卦一人。
英招落地刚将自己的少主扶起,鹰傲就回过神起身抄起刑天斧向他们劈来。千钧一发之际,鹰卦将英招推向崖石,并大喊一声:“走!”。
“快!立刻带他们走,送回万花镜!”
说罢,鹰卦张开双翅,从羽毛里射出无数的冰锥射向持斧而来的鹰傲。鹰傲躲闪不及,冰锥尽数都扎进了他的胸膛里。
鹰卦拼劲全力冲过去,以自己身体抵住对方胸膛,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
不一会儿,冰锥在鹰傲的体内炸开,将他冻住无法动弹。
英招听令,变回马身将崖石和晕过去的玫瑰驼在身上。鹰卦走过去将怀里的猪笼碎片交予崖石手中,然后又摘下两片羽毛分别放于玫瑰肩的两边,只见那羽毛与她皮肤相溶变成了八卦的样子,随即消失不见。
鹰卦封印住了玫瑰关于自己的所有记忆。他最后摸摸小玫瑰的头,喃喃自语:
“从此以后,你的记忆中再无鹰卦这个人,我将你们害成这样,没脸再见你。”
冻住的鹰傲冰锥有了些许松动,鹰卦没有任何犹豫转身而去,他死死抱着鹰傲就往烛阴山悬崖边冲去,同他一起坠下了崖。
此刻烛阴山没有了任何喧闹,只剩下风雪的声音安静得嗜人心骨。血迹被新落下的雪覆盖,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快走!”空中只留下一句话,和一片飘向他们的羽毛。
一声令下,英招便驮着爷俩一路险途朝着万花境飞奔而去。
那羽毛变成一件羽裙包裹在玫瑰的身上,保护他们一路畅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