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忠远立即意识到了不妙。
他慌了。
不不不,不会的。
楚忠远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踉跄着脚步往护士台跑。
来到护士台,他早已没了进医院时的体面。
他的声音不知不觉间有些抖。
“护,护士,请,请问,608病房的楚子业呢?”
护士看着抱着一大簇鲜花的楚忠远,眼里闪过一抹鄙夷的神色。
但她还是如实道,“楚子业,在昨天就已经退房了,他妈妈昨天带着他转院了。”
“轰!”
退房了。
转院了。
楚忠远踉跄了一下,差点站不稳。
转院,阿容从来就没有和他说过啊?
楚忠远强自镇定,他连忙问,“他们转到哪个医院了?”
护士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们没有说。”
楚忠远如遭雷劈!
他顾不上拿花,他将糕点随手丢在一旁,他连忙掏出手机,拨打出那串背了无数遍的号码。
可焦急的等了好一会,电话那头,却传来了一道机械的声音。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楚忠远不敢置信的看着手机。
怎么会?昨天阿容的这个号码他才打过电话的,怎么会突然就变成了空号?
楚忠远连忙又打给楚子业。
小业,小业的电话是他亲自给小业选的。
可等了好一会,电话那头,却传来了一样的声音。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楚忠远彻底慌了!
他焦急的在原地转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对,查监控,说不定,他们遇到了什么危险!”
想到这一点,楚忠远突然又担心起来。
监控室里。
医院的保安也很配合,主动帮楚忠远翻出昨天的监控。
监控很快就调出来了。
病房里,于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楚忠远面前。
画面里的于容,她似乎很着急,胡乱的在收拾着楚子业的东西。
不太重要的,她直接就丢掉了!
那些被丢掉的东西里,有不少都是楚忠远亲自给小业买的!
在收拾好东西后,于容就一路去了护士台。
一番交涉,护士给于容递上了一条出院的单子。
之后,于容便迫不及待的让人将楚子业抬到了轮椅上,一路推着他走出医院。
楚忠远看了看时间。
就在他昨天走出医院后不久。
他们就紧接着离开医院了!
不是被绑架,不是遇到了危险。
是他们自愿离开医院的
楚忠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监控室的。
他的心情很复杂。
他们没有遇到危险,楚忠远松了一口气,但是,他们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楚忠远不死心的又去营业厅查了于容和楚子业两人的号码。
营业厅里的人告诉他。
这两个号码都是在昨天下午,同时注销掉的。
阿容和小业都换号码了。
他们没有告诉他。
他最爱的两人,就这么,突然消失在了他的世界上。
他甚至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们!
楚忠远游荡在街头,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应该去干什么,两行冰凉的泪水划过他的脸庞。
他不停的安慰着自己。
不,不,不会的,阿容不会不要自己的。
他们说好的,他们要结婚,要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他们要做最幸福的一家人。
可是,阿容昨天对他冷漠的态度,又像是刻刀一样的深深印刻在楚忠远的脑海里。
让他根本就做不到自欺欺人!!!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楚忠远猛然想起来。
是了!就是从他收到股权转让成功的文件开始!
从阿容拿到股权转让成功的文件开始,阿容对他的态度就变了!!!
楚忠远再也绷不住了。
他不顾众人异样的目光,掩面痛哭起来。
正哭的伤心时,一道声音突然从楚忠远上方响起。
“你是楚忠远?”
楚忠远惊讶的抬头。
是谢大富!!!
楚忠远胡乱的擦掉脸上的泪水,他冷冷道,“你怎么会在这?”
谢大富看了看身旁的街道。
“这里一条大路,谁都可以走啊。”
楚忠远不想理他,转身就想走。
谢大富却突然叫住了他。
“喂,你欠我的钱还没还呢!”
楚忠远的身体猛的一僵!
呵呵,落井下石来的。
楚忠远冷冷道,“我会还你的,急什么。”
谢大富也不在意,他看着楚忠远的样子,饶有兴致的道。
“怎么?终于发现被人骗了?”
楚忠远猛的转过身来,他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谢大富。
“你什么意思?”
“嗐。”谢大富毫不在意他的眼神。
“就只有你看不出来,那两母子从头到尾就是在骗你啊!”
楚忠远死死的抿着唇,他盯着谢大富的目光,恨不得想要吃了他!
他想要反驳,但是,事实却不容他狡辩
谢大富继续道,“难道你就看不出来,楚子业跟你一点都不像吗?”
“谢大富!!!”楚忠远听到这话,直接就爆了!“你再乱说!我揍死你!!!”
此时的楚忠远,已然没了之前公司总裁的气度。
谢大富丝毫不生气。
他后退了几步,闲闲的道。
“你自己怎么不想想,要是楚子业真是你的儿子,你离婚了,女儿也都不在南城了,他们正是和你结成一家人相亲相爱的时候,那女人怎么可能会带楚子业走?”
“不!不!不会的,不会的!”楚忠远歇斯底里的怒吼,他摇着头,不断的否认着。
是说给谢大富听的,更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谢大富见他这个模样,丝毫没有犹豫的继续补刀。
“怎么不会?你就没有发现,那女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你态度冷淡的?是不是从你将股权交出去的时候,她才开始对你冷淡的?”
楚忠远蓦的一怔!
其他的一切,他都可以否认。
可是这一点,一直是他心里的刺!
阿容确实是在昨天,他将股权交出去后,就突然对他冷漠起来的!
这一点,他一直想不通。
不,确切的说,是他不愿意往那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