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简单的话,却让于容突然暴怒。
她不悦的道,“小业!你是病人!你怎么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楚子业被于容突然的怒火搞得一愣。
他手足无措的唤道,“妈妈”
于容一时道自己的失态,她放软了声音,道,“小业,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休息,不要想那么多,知道吗?”
楚子业见此,虽然还是疑惑,但也只能点了点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而一旁的楚忠远,却是彻底的愣住了。
今天的阿容,让他感觉到好陌生。
在他的印象里,阿容从来都不会发脾气的。
可是今天,她暴怒了好多次。
怎么会这样,怎么突然就变了?
于容没有看楚忠远,她径直收起了那份文件。
转头间,她看见了楚忠远还在病房里。
于容完全没了之前的忍耐,她冷冷的道,“楚先生,小业这里我来照顾就好了,你先回去吧,让小业好好休息。”
楚忠远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他完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
他怔怔的问,“阿容,你刚刚喊我什么?”
楚先生?这比喊他全名还要生分陌生!
以前,阿容只会喊他远哥哥的,可是今天,她一连几次都没有再喊过他‘远哥哥’了
楚忠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病房的。
他只知道,于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里的神情越来越厌恶。
他失魂落魄的走在街头上。
楚家豪宅被他卖了,他名下的房产也早就在楚氏集团出事后相继卖掉了。
楚忠远突然发现,他离开医院,竟然连一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他原本计划着,等阿容和他一起试完婚纱后,他们就去看房子。
到时,他们买个两人亲自挑选的宽敞的房子,他们一家三口住在里面,温馨幸福。
因为阿容说没有安全感,所以他想着,先把股份过给小业也无所谓,反正以后都是他的。
只是,先把股份过给他后,他自己的资产就所剩无几了。
之前都住在医院里,阿容住在酒店里,他也没有刻意找房子。
可现在,阿容的态度怎么就突然变了?
楚忠远想不明白。
他茫然的走在街头,现在公司已经给小业了,突然就没事干了,他也没家回了。
医院里。
在确认楚忠远走出老远后,于容关上了房门。
楚子业始终疑惑的看着于容,不明白她到底想做什么。
“妈妈,到底怎么了?”楚子业问。
于容关上房门后,她来到楚子业面前,她严肃的看着楚子业的眼睛。
楚子业突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他下意识的有些害怕。
于容没有给他想太多的机会,她郑重的道。
“小业,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这件事,你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楚子业心里一颤。
他下意识的问,“什么事”
于容突然一把抓住了楚子业的肩膀。
“小业,楚忠远不是你的爸爸!你以后不可以再叫他爸爸!!”
说到后面一句,于容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叫喊出来。
刚刚,她听到楚子业说,让她和楚忠远结婚,他喊楚忠远‘爸爸’,她当时就绷不住了!
楚忠远那种人,怎么配做小业的爸爸!!!
楚子业愣愣的看着于容,“可是妈妈,你不是”
楚子业想说,你不是很喜欢楚忠远吗,这几天,他能明确的感受到,妈妈对楚忠远的情义。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放下自己的芥蒂,接纳楚忠远。
可现在,妈妈的态度怎么突然就变了?
于容深吸了一口气。
她知道,楚子业想问的是什么。
她认真的看着楚子业的眼睛。
“小业,你是不是以为,妈妈喜欢楚忠远,真心想要跟楚忠远结婚?”
楚子业点了点头。
于容严肃的道,“不!我现在告诉你,我对楚忠远没有一丝感情!你的爸爸就只有一个,你不可以叫楚忠远爸爸!他不配!”
楚子业怔怔的看着于容。
在他的印象里,于容一直都是温柔的。
他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于容如今这副神情。
她的眼里,都是狠厉,还有浓烈的怨恨。
里面,还有对楚忠远的不屑。
于容缓了口气,她继续道,“小业,你要明白,人往高处走,楚忠远已经没落了,他现在身无分文,怎么能够保障我们的生活?”
“那你之前”
“我那都是假的!”于容直接打断了他。
“小业,妈妈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以后还有大好的人生,你不能就这么在南城混日子,你以后要去海城!海城比南城大多了!只有在那里,你才能实现自己真正的价值!”
楚子业愣愣的望着于容。
他很想告诉她,他不想去争。
他真的好累好累,他的面具一戴就是十年!
十年!十年前,他还是个小孩子,他就要伪装自己潜伏在楚家,为了释放自己的压力,他把气全都撒在楚安尘的身上。
这一路走来,他真的很累很累,他不想要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这几天,楚忠远和于容一起照顾他,他们和乐美好,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好好过自己的人生了。
可是没想到,这一切竟然都是假的。
可是他看着于容那充满希望的眼神,楚子业突然就不忍心拒绝她了。
妈妈的命已经够苦的了,自己身为他唯一的儿子,不能再让她失望
楚子业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妈,我知道了。”
见到楚子业答应下来,于容这才松开了紧紧抓着楚子业的手。
楚子业的肩膀一阵刺痛。
那里,被于容抓破皮了。
楚子业不敢说出来,妈妈肯定不是故意的,他不能让妈妈着急愧疚。
第二天。
楚忠远昨晚随便找了个酒店过了一夜。
他想,一定是他哪里做的不好,让阿容生气了。
阿容是那么温柔的人,肯定都是自己的错。
楚忠远早早的起来,他提着阿容最爱吃的糕点,还定了一大束鲜花,来到医院。
可当他打开病房的门时,楚忠远却愣住了。
病房里空空如也,被褥叠的整整齐齐的,小业平日的用品也一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