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峰之上,白芯与珠珠做了满桌的菜,叶白与叶皓舟也赶了过来,几人围着桌子有说有笑。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山间时而响起女子的欢笑之声,时而能听到小孩嬉闹,时而传来男子划拳。
一道七色彩虹跨过天际,隐入竹叶深处!
王慧天静静看着,看白芯凑在红柳耳边低语,说得后者脸色羞红,眸子时常向他看来,潜藏着浓而不化的爱意。
他静静看着,看皓舟去抢叶白酒碗,扑鼻酒香洒了一地,浇湿了大地一道浅灰。
他静静看着,看小依一直往小胖子碗里夹菜,后者端着一碗生姜神色难看,依然强行夹起一块咽了下去。
时光如水,太阳晕染开了层层光影,洒落人间。
这里!仿若童话般那样美好。
这里!万般温柔在眼里融化成了一团模糊云彩。
扑通!!
欢笑的众人扭过头来,红衣手上端着的瓷碗滑落,额头重重磕在了桌面之上。
他脸庞带着笑意,双眼沉沉闭合。
红柳眼角一滴晶莹滑落,她急忙抬手擦去。
“没事,慧天只是困了,他只是困了”
她站起身来,抱着王慧天向竹屋走去。
身后众人僵硬的愣在原地,白芯扭过头去,看向山间吹起竹叶哗哗作响。
月瑶低埋着头,肩膀轻轻颤动。
红柳行出数步后她神色一滞,她停下身形低沉开口。
“叶白,王霄在哪里?”
叶白此时面色极为阴沉,听到红柳话语,他缓缓抬起头来。
“四殿下抓了一个大帝带去星月关,正在严刑拷打”
红柳点了点头。
“将他叫来,慧天额头上的法宝他似乎认识”
听闻此言,叶白起身御剑而去,其他人则是坐在桌边,目光愣愣的看着桌子中央饭菜冒起的丝丝热气。
不久后
两道剑光降落山间,王霄此时依旧顶着一身红毛,他随意看了一眼剑峰上的场景,抬步向着竹屋走去。
房中
红柳抹了把眼泪,听到声音她转过头,缓缓的站起身来。
“还请表弟看看慧天额头上的究竟是何物,这东西一直在镇压他的神魂”
王霄点了点头,抬眸看了一眼铺散在竹床上的红衣,他掏出雪茄深深吸了一口。
上次他便已经看到了哭丧棒上一见生财四个大字。
细小的棍子之上扎着纸花,再配上那四个字很好判断其来历。
“在我们家乡,传闻人寿元将尽之时,便会有勾魂使者前来勾走魂魄。
而这其中最为出名的就是黑白无常,他们所用法宝就是这哭丧棒。
其中白无常名叫谢必安,他所用的之物,常会伴随着一见生财四字”
说着王霄看了一眼众人,他将雪茄扔出竹屋外,而后撸起袖子。
湛天南还没死,王慧天怎么能死?
他走遍了整个下界,王慧天是他见过唯一能帮他报仇的人。
“没事,白无常修为并不是很强,使用蛮力足以将其拔出来”
王霄缓步走上前去,他抬起脚下皮鞋踩住王慧天胸口借力,两只手掌猛地握住了哭丧棒,咬着牙嘶吼骤然发力。
“给我起!”
屋内众人皆是不忍的偏过头去,巨大的力量传至大地,整个青山都在颤抖。
刺啦!!
王霄踉跄退后了两步后,他手里竟是抓了一手的破碎白纸。
“不可能!这东西怎么会这么紧”
他再次走回床前,却是瞳孔骤然一缩。
只见哭丧棒纸花被扯下来之后,纸花包着的棍子之上竟是刻着五个大字:【如意金箍棒】
他瞳孔瞬间瞪大,惊愕出声。
“不是吧,玩我呢?”
纵使他王霄有万般想象,任他如何也想不到哭丧棒里竟然包了根如意金箍棒。
他嘴唇哆哆嗦嗦,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这……这……神经病呀,谁特么用金箍棒来扎哭丧棒的?
哎哟,活了两世,我第一次见到这么离谱的事,哈哈哈……可笑,太可笑了”
他自言自语,心中有万般话语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来。
穿越就已经够离谱了,他今儿却是见到了比穿越更加离谱的事,他拉着叶白,想要找个人倾诉。
“叶白,叶白你知道吗?我现在严重怀疑,怀疑这一切都是我在做梦,假的,你们都是假的。
哈哈哈,你们全都是假的,都是我的幻想……”
叶白皱着眉头,抬手一指点在王霄眉心,断念剑气宣泄而出。
“王霄,冷静些,不要质疑这个世界,否则你的道心将会崩溃”
噗!!
王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踉跄数步跌坐在竹床上,面色苍白如纸。
半晌后他才缓缓开口说到:“若真是我所知的那件神器,除非是金仙下界,否则谁也救不了他”
听到王霄话语,竹屋内一众人皆是面色难看至极。
这!
又是一场死局!
红柳缓缓走到王慧天身前,轻轻抬袖为他擦去了胸口处的尘泥,而后拿出一把木梳将那凌乱的白发丝丝理顺。
她语气平缓,嘴角带着笑意。
“无碍,慧天只是累了,他只是累了”
是呀!
他怎么能不累,他自出剑以来,手中长剑从未归鞘。
他踩着冰冷血泥,独自面对隐藏于心底的恐惧,他踌躇前行,于轮回中举目四顾之时,或许亦是茫然不知何去!
他只是累了,只是想安心的再睡一会儿,睡到太阳透过窗户洒落床前,睡到自然睁开双眼,床边纱帐迎接清风。
红柳轻轻靠在他胸口,缓缓闭着眼眸。
“夫君,累了就好好休息一下,我就在这里”
众人缓缓退出竹屋。
山道上,一青年喘着粗气向山上而来,看到叶白后他步伐加快了些。
“哎哟,叶帅,我可算是找着你了”
叶白扭头看去,青年顶着一头火红长发,面容带着些许青涩,修为堪堪金丹境界。
“那个,你是谁?”
青年哭丧着一张脸。
“叶帅,我叫华春秋,是今儿个陛下随意抽中的大秦丞相”
“叶帅啊,你能不能帮我求求陛下,让我告老还乡,我实在是不知道丞相该做些啥呀”
叶白双眸不停的扫视着华春秋,声音骤冷。
“我似乎从未在朝堂上见过你”
华春秋心中咯噔了一声,声音变得有些颤抖。
“我,我今日只是替父亲华晨飞顶班的,这……这突然领了一个丞相之职回家,心中很是惶恐”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再次开口。
“对了,叶帅,那个天宇神宫的使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