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江上寒推开了杨氏的门。
“夫人,又做噩梦了?”
江上寒边问,边往床榻走去。
撩开床纱。
!
没人!
杨知微呢?
难道她不是做噩梦了?
而是被歹人掳走了?
江上寒心道不妙!
近些时日太过安生了。
又值中秋佳节。
他竟然大意的忘记了身为杀手的法则。
没有真气外放感知周围。
江上寒正要真气外放。
突然,感受到了后面好像有人影!
银针皆出!
转身!
“嘿!”
只见杨知微穿着轻薄的纱裙,晃动着曼妙的身子,脸色醉醺醺的冲着江上寒做了一个鬼脸
“嘻嘻,被我吓到了吧~!”
江上寒:“”
“嘻嘻嘻,你怎么~,嗝~怎么这样一副表情呐~?没被本姑娘吓到?”
杨知微脸色白皙中透着醉意红润,俏生生的说道。
比平时少了一丝端庄。
多了一丝可爱。
江上寒严肃道:“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了,很危险的。我的银针刚刚差点就刺入你的身体了。”
杨知微带着一身酒香气,拖着长长的薄纱睡裙,坐回了床边,故作害怕的笑嘻嘻说道:
“怎么,刚才江大院长,还要杀小女子啊~?”
江上寒摇了摇头。
杨知微双手叉腰,撅着小嘴,故作生气的样子:
“那你干嘛一副严肃的表情!”
江上寒如实道:“担心你有危险。”
“担心我?”杨知微收起胳膊,一只玉手托着香腮,点头道:
“哦~原来江大院长,是怕我被坏人抓走了?是不是?是不是呀?”
江上寒点了点头。
杨知微眼中飘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欣喜,醉醺醺的指着江上寒,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眼神迷离的说道:
“嘻~嘻,江大院长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又没有什么,什么仇人,瞧你那担心的样子,怎么,你,你喜欢我啊?”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虽然杨知微的神色还是一副喝醉的样子,但是一只玉手,已经忍不住悄悄的攥紧了床单。
空气安静了几息。
心跳的声音。
在宁静中回响。
这一瞬间,江上寒感觉到了自己前世的无情刀法,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自己好像没有原来那么的冷漠了?
心跳,也会加速。
不过,幸好,还有。
良久。
江上寒没有作答。
只是看着面前醉酒佳人的娇态羞柔,轻声道:“夫人,你喝多了,我去叫如诗如画来服侍你。”
说罢,江上寒转身就走。
身后,杨知微咬着下唇,眼眸中已经微微泛起了泪花:
“等一下!”
“怎么了?夫人。”江上寒回头。
“院里的丫鬟们,被我放出府去,回家过节了。”
“一个都不在?”
“嗯。”
“那我去我之前的小院,找抱琴她们。”
杨知微急声道:“你就那么讨厌我?”
江上寒有些迷惑:“夫人何出此言?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
“那你为何要走?”
江上寒平静的说道:“我看夫人喝醉了,去找丫鬟伺候你,我毕竟是男子,多有不便。”
“我现在好了。”说罢,杨知微平静的起身,优雅的走到桌边。
伸出一双娇嫩的玉手,边倒茶,边说道:“进来喝杯茶吧。”
江上寒见杨知微突然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点了点头。
“关门,冷。”
杨知微说罢,喝了一杯茶。
江上寒关上了门,走到桌边坐下。
杨知微又倒了一杯,推到了江上寒面前:
“尝尝吧,你那位才女朋友送的绿茶。”
江上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着杨知微端庄的坐姿,轻声道:
“夫人现在跟我进来时,真是判若两人。”
杨知微双腿并拢,白嫩的胳膊肘杵在桌子上,玉手托着香腮,美眸望着江上寒的眼睛,细声问道:
“活泼点不好吗?我看你挺喜欢桃珂活泼的样子啊?”
“每个人都不一样么,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就像世界上没有两朵完全一样的鲜花。”
杨知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好奇的问道:“那桃珂是什么花?”
江上寒想了想:“郁金香吧。”
“什么意思?”
“身份尊贵,性格开朗,积极向上,充满活力。”
“那我呢?”
“你嘛玫瑰吧。”
“做何解?”
“温柔细腻,优雅高贵,既感性又理智,端庄大气。”
“那你喜欢什么花?”杨氏嘴角带着笑意问。
“爆米花。”
“那是什么?”
“一种吃的。”
“好吃嘛?”杨氏好奇的问。
“自然。”江上寒答。
“那你告诉我怎么弄,我改天给你做。”杨氏声音温柔。
“好。”
“嗯”
沉默。
杨知微又为二人倒了杯茶。
两人喝下。
继续沉默。
杨知微再次倒了两杯茶。
两人喝下。
“在学院里,挺好的?”
“挺好的。”
“嗯”
接着沉默。
良久。
杨知微刚欲说话。
却见江上寒站起身来。
杨知微见状,连忙道:“你又要走?”
“水喝多了,去方便一下。”
杨知微脸色微红:“赶紧去。”
吱——
江上寒开门出去。
过了片刻。
吱——
江上寒打开房门,却未进来。
“怎么啦?”杨知微看着江上寒好奇的问。
“月亮很大,很圆,要不要出来看?”
“好。”
杨知微迈着纱裙下白嫩的大长腿,走到门外,屋檐下,与江上寒并肩而立。
抬头望月。
“真美。”
“是,我上次看到这么美的月亮,还是在上次。”
“噗,”杨氏嘴角带着笑,侧头看着江上寒的侧脸:
“这么美的月亮,你这个春秋头甲,不作首诗?”
“总抄诗不好,有人会吐槽。”
“什么?”杨知微没有听懂。
“没事,”江上寒柔声道:“你想听什么诗?”
“自然是跟月亮有关的。”
江上寒想了想,清声温嗓:
“初闻征雁已无蝉,百尺楼南水接天。”
月光下,两人俱是一身白衣。
站在院中。
房檐下。
仰头望月。
一人念诗,一人听。
秋风拂过,吹动两人洁白的衣角。
沙沙作响~
“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里斗婵娟。”
一首诗罢。
蝉不作鸣。
风不作响。
空气中,只有一对男女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
杨知微看着潮湿的月亮,细声道:
“好诗,可,也太凄凉了一些吧?”
“是秋天来了,你穿的太少。”
杨知微点了点头:“走叭,我们回屋吧。”
江上寒指了指旁边自己的屋子:“那我?”
“你也跟我进来!你的诗太萧寒了,我会做噩梦的。”
“好,那我打地铺。”
杨知微声细如蚊蝇的嗯了一声,率先提着纱裙,走回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