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川眉毛微挑，不明白杨灵蜂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给自己打电话。
随即接起电话，沉声询问，“杨总，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杨灵蜂先是沉寂，突然反问，“曹董，你现在有空吗？”
曹川愣了两秒，“当然有，你……”
话未说完，杨灵蜂抢先开口，“能不能麻烦你过来一趟，我在咱们上次赛车的地方等你。”
曹川心下一沉，立马应道：“我这就过去，不过，需要些时间。”
“没关系，我等你。”杨灵蜂声音里透着疲惫。
曹川挂断电话，抬头看向何大春，“不用回公司了，去另一个地方。”
何大春默默听完，飞快地制定好新的路线，朝着新的目的地进发。
……
过了一段时间。
曹川顺利抵达之前与杨灵蜂赛车的地方，等到车子停稳，立马开门下车。
快步走向杨灵蜂所在的地方，远远地看到后者斜靠着那辆改装超跑，手里还夹着一根燃到一半的香烟。
杨灵蜂看到曹川，忙丢掉香烟，抬脚碾灭，又用手扇了扇风，驱散空气里的烟味。
曹川淡淡地扫了一眼地上那根支离破碎的香烟。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让你郁闷到抽烟。”
杨灵蜂抿了抿嘴，“曹董，能不能麻烦陪我一会？”
曹川轻轻颔首，“看来你的心情确实很郁闷，行吧，那就陪你发泄一下。”
“不过，我今天不是开那辆帕加尼风神至尊限定款过来，可能没法让你尽兴。”
杨灵蜂摇头，“没关系，有你这份心意，那就够了。”
曹川笑笑，“既然这样，那就开始吧。”
……
一个小时过后。
曹川驾驶着迈巴赫s680防弹特别定制款，稍稍落后于杨灵蜂的改装超跑。
杨灵蜂驱车冲过终点线，一个干净利落的漂移，稳稳停住车子。
曹川随后跟上，停好车子，开门下车，缓步走向那辆改装超跑。
与此同时，杨灵蜂走下驾驶座，满头大汗，脸上残留急速飙车后的兴奋与红晕。
曹川接过何大春递来的毛巾和矿泉水，顺势将毛巾交给杨灵蜂。
杨灵蜂说了声谢谢，用毛巾擦了擦脸，又接过一瓶矿泉水。
随意地喝了几口，忽又抬高瓶子，倾斜瓶口，任由头发和身上的赛车服被水打湿。
曹川拧开盖子，默默地补充着水分，没去打扰杨灵蜂的发泄举动。
直到瓶子空空如也，杨灵蜂这才停下动作，幽幽地长出一口气。
曹川再次递出毛巾，“擦擦吧，免得感冒了。”
杨灵蜂沉吟两秒，伸手接过，擦干净脸上的水渍。
随即她长叹一声，“对不起，曹董，我让你失望了，公司出事了。”
不等曹川追问，接着补充道：“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咱们那款新产品出了意外，恐怕没办法通过医药署的审批。”
曹川眉头紧皱，“难道是产品中的某些成分无法达到过审标准？还是……”
杨灵蜂摇了摇头，“不，跟产品本身无关，而是有人故意在给咱们使绊子！”
曹川脸色一沉，正色道：“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灵蜂抬起右手，揉了揉眉心，“那是一家本省内很有名气的化妆品公司，名叫仙女美容化妆品有限公司。”
“那家公司的老板叫做乌金凤，现在盯上了咱们公司的古方。”
“仙女美容？乌金凤？”曹川一脸茫然，下意识反问，“这家公司来头很大吗？我完全没印象。”
杨灵蜂缓缓摇头，“那只是一家刚刚百亿的上市公司，再加上你日理万机，不知道也很正常。”
“关键是那个乌金凤背后有关系。”
曹川眉毛一挑，“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找人调查过？”
杨灵蜂再次叹气，“就在我们把古方的样品送去医药署审批的时候，乌金凤靠某些手段拿到了样品。”
“她意识到这东西未来会奇货可居，于是主动打电话给我，颐指气使地要求我出售古方。”
曹川沉吟两秒，“所以，你给她了？”
杨灵蜂缓缓摇头，“一开始我是拒绝，但转念一想，完全可以出售那份存在瑕疵的古方。”
“我心想对方肯定察觉不出来，倒不如先糊弄过去，只要撑到通过医药署的审批就好！”
说到这，杨灵蜂面露歉疚，“对不起曹董，我没有寻求您的批准擅自就——”
曹川开口打断，“没关系，反正那是旧的配方，让他们拿到也无所谓。”
“关键是这个问题并没有就此解决，否则的话，你也不会这么郁闷。”
杨灵蜂重重点头，“没错！我还是有些低估了那家公司的硬实力。”
“他们居然通过某种高科技手段，对样本和古方进行比对，最终发现我出售的古方与样品不匹配。”
“那个乌金凤十分恼火，勒令我尽快交出那份真正的古方，否则咱们的新品永远别想通过审批！”
“事实上，她确实做到了，因为我又收到没能通过审批的消息。”
曹川眉头紧皱，“你有没有报出曹氏集团的名号？”
不等杨灵蜂回答，突然响起一阵来电铃声，正好打断了两人之间的交谈。
曹川指了指杨灵蜂的口袋，“接吧，是你的电话。”
杨灵蜂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
忙看向曹川，正色道：“是乌金凤打来的。”
“接。”曹川语气淡然。
杨灵蜂接起电话，与对面的乌金凤交谈了几句，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曹川看在眼里，心中隐约猜到了什么，但没有急着表态。
很快，只见杨灵蜂满脸气愤地挂断电话，“曹董！她实在是太狂妄自大了！”
“我报出曹氏集团的名号，她居然不为所动，甚至还说……”
“她说什么了？”曹川皱眉。
杨灵蜂抿了抿嘴，“我不敢说，我怕……”
曹川开口打断，“没关系，我倒要听听看，这个乌金凤能说出什么话来。”
杨灵蜂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随即模仿起乌金凤满是嘲讽的语气，“现在的曹氏集团不过是徒有虚表，如果是上一任家主曹传志坐镇，她还会忌惮一二。”
“至于新任家主曹川，不过是仗着有叶文兵这个岳父撑腰，根本不足为惧！”
说完，杨灵蜂小心翼翼地看向曹川。
曹川沉默两秒，怒极反笑，“好一个乌金凤！区区一家刚刚百亿的上市公司而已？”
“真是好大的狗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