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元宝正站在我面前,眼睛瞪得很大地看着我。”张宇平说着用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做了个自戳双目的动作。
“元宝看到我醒了,立刻咧着嘴,笑了一下。那一笑,孩子的脸都变形了”说话间,张宇平表情管理失控,脸也跟着变了形。
“我只觉得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我刚想问元宝怎么了,他立刻就跑了出去。那动作……”
他摇了摇头,继续道:“根本不像个人,倒像个猴。我当时就懵了,回过神后,立马就追了出去。看到元宝就直直地站在通往四楼的楼梯上,同样是瞪着眼。”
“夜里,黑不溜冬的,只有楼梯上的感应灯亮着。那灯是在下面的,那光是往上打的,照在元宝的脸上,我当时就不敢上前了。后来我媳妇来了,问我怎么回事。”
“元宝看到他妈来了,就慢慢地扭过头。”张宇平说着,用双手搓了搓脸。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然后,那孩子瞪大着眼,死死地盯着他妈看。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我媳妇也傻眼了。最后还是我把心一横,把元宝拉了回来。”
“也就那么一瞬间的事,元宝像是回神了,整个人瘫软地倒了下来。好在我把孩子拉了过来,他清醒之后,便哇哇大哭起来。说是被人推进水里,差点淹死。”
“我和媳妇哄了好久,才把他哄睡着。我和媳妇商量了下,觉得孩子可能是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托朋友找高人帮孩子看。先是找到个瞎子神算,说孩子命里该有一劫,最后定能平安无事。然后从他那儿结缘了不少法器,挂在家里,但一点用都没有,元宝还是做噩梦。”
“再后来,找了个出马先生,说是元宝身上还有跟着另一个小孩,那个小孩很调皮,所以恶作剧。他给了一瓶水,结缘价一万,我想着只要孩子平安,别说一万,一百万都行。”
“我按照出马先生的指示,一天三次地给元宝喝,可还是没用,到了晚上元宝还是会乱跑。有一次,我和他妈都太累了,一个没看住,他跑到厨房,拿刀把手划了。”
“之后我也托朋友找了几个大师,佛门的道家的都有,也是一点用都没有。我实在没办法了,就找了老陈,想着他接触的人多,也许有法子。”
陈海国没好气道:“你早就该找我了。白让元宝受了那么多苦。”
“别的我不敢说,就你那什么出马先生,一听就是假的。我小徒弟,也算半个出马,那都是仙家上身的,哪来什么神仙水,是个人都知道,那是抹脸用的。你还敢给元宝喝,胆真大!”
“我那不是病急乱投医嘛!”
几人说话间,劳斯莱斯驶进了山上的一座独院别墅。
别墅有四层楼高。
大门前立着一对石狮子,门上还挂了一面八卦镜。
他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这都是在不同的大师那请的。一会儿若是需要我请什么法器,大师尽管开口!价格不是问题。”
“张宇平,你这多少有点侮辱人了!”陈海国瞪了他一眼,不满道。
说完,他低声提醒道:“收起你商场上的那一套。魁葵之前帮我破了好几个案子,别看她年纪轻,又是女孩子,你就不把她当回事。她脾气好,我脾气你是知道。”
“知道,咱俩一条裤子长大的,我能不知道?看在元宝喊你一声叔的份上,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两位大师,里面请,不用换鞋。媳妇,来客了!”
“元宝,你陈叔来看你了!”
没一会儿功夫,一位美丽的少-妇带着一个白胖的小孩下了楼。
小孩似乎很怕生,直往少-妇身后躲。
“元宝啊,是叔啊,不认识了?”陈海国俯下身子,尽可能露出和蔼的笑容道。
元宝怯生生地唤了句,“叔叔。”
“诶,乖孩子。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啊,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元宝点点头,眼底下是两片浓重的淤青。
陈海国看向魁葵,小声道:“怎么样?孩子身上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
张宇平身子不自觉地后倾,就差把耳朵竖起来了。
“没有。”
张宇平的脸上不由露出失望,然而魁葵的下一句话又让他燃起了希望。
“但这房子有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