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葵对于这个称呼没有任何反应,倒是另外两人,同时呆若木鸡。
张宇平回过神,尴尬地笑了两声,将已经伸出的手收回,不着痕迹地捋了捋自己的油头。
“呵呵,对不住,两位大师可真有夫妻相!”
墨晔一听,微微颔首,心中暗道:算你有眼光。
“两位大师,我包了间餐厅,不如我们边吃边说吧?”
“不用了,直接说吧,刚吃饱,吃不下,不用破费了。”
张宇平求助地看了看陈海国,见后者点点头,便收起了寒暄与笑容,道:
“大师,不瞒您说,是家里孩子出了点事。出马、和尚、道士,我找了不少,但孩子一点都没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
“路上详细说吧。”魁葵说着,便进了车。
加长版劳斯莱斯幻影开出大学城,朝郊外开去。
一路上,张宇平将自己的情况与近日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是从农村出来的,没读过太多书,他是家里的老大,早早进城打工。
他头脑灵活,好学,脸皮厚,又肯吃苦,靠收废品赚了人生第一桶金。
一个没有背景的乡下小子凭着眼光、胆识、还有那么些运气,闯出自己的一片天。
他有个八岁的儿子,小名叫元宝,今年上两年级。
成绩不算班里拔尖,但也是中等偏上,性子活泼,人缘很好,但最近却很不对劲,像是中了邪。
三周前,元宝总是说自己梦到一个老婆婆,说要带他回家看看。
元宝知道不能跟陌生人走,心里害怕,便没有跟她走。
这个梦持续了五天,而且都是同一个内容。
一开始张宇平和他的妻子也没有太在意,他们以为是最近工作太忙,忽略了元宝,所以元宝扯了个谎,想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夫妻俩将手头的工作放了放,带元宝去游乐园,开开心心地玩了一天。
第二天一早,元宝说他梦到了过世的爷爷和外公,他们站在一个十字路口,向他招手,想让他过去。
他走了过去,却感觉越来越远。
之后同样内容的梦又持续了四天。
这时候,张宇平夫妻俩也发现元宝的确不对劲。
平时很活泼的孩子突然变得异常的安静,还说累、胸口疼和背疼。
他们立刻带元宝去医院检查,甚至还去了心理科,但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
到了晚上,元宝的情况还是没有好转。
张宇平陪了元宝很多天,手上积了不少工作,他便让元宝和妻子先睡,自己则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工作,也方便照看孩子,以免夜里孩子有什么不测。
张宇平陷入了回忆,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裤子,眼中满是深深的恐惧。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手,熨烫笔挺的西装裤上满是褶皱。
他继续道:“那天我工作到凌晨三点左右,觉得有些困了,怕上-床打扰到他们母子俩,就斜靠在沙发上想休息一下。”
“我这人觉轻,有点动静就容易醒。半睡半醒间,我听到了有人光着脚走路的声音。”
“我立马睁开了眼睛。”说着他反而闭上了眼睛,连连摇头,他叹道:“这一睁眼,把我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