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点头表示理解,他不知道小芬的决定是好是坏,不好评论,他点头说:“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小芬坏坏的笑了一下:“你就不会说句不管多久都会等着我出来”?话语里充满了挑逗的意味,小芬的眼里藏着一丝渴望。
小四立刻涨红了脸,他低下头怯怯的说:“姐,你可别整我了”。话音刚落,小芬掩饰的挥挥手说:“你想哪去了,难道不可以等着我这个姐姐出来吗”?小芬的‘姐姐’这两个字咬的特别重,眼里的失落却很好的隐藏了。
小四抬起头认真的说:“姐,你真心悔过我早已经看在眼里,强哥也看出来了。所以强哥才不会去追究以前的事,他也希望你能拥有新的生活。若是你真的想洗去身上的罪孽,以后可以堂堂正正抬起头来,那我是真的支持你,我们也会等你着回来”。
小芬有些犹豫,“我只是没想到怎么和老院长说,我害怕她会失望,害怕她知道了我身上的事以后会看轻我”,好不容易能有个认同自己的人,小芬也说出了心里的顾虑。她之前犹豫就是因为害怕老院长的看法,她不想失去老院长的关怀。
小四笑着说:“妈妈不会的,这个我可以保证。她反而会很高兴,因为她一直提倡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小芬点了点头,暗暗下了决心。小四回到老院长的办公室,老院长询问的目光看着他,小四耸耸肩说:“妈妈,你放心吧,没什么事。小芬姐她说自有主张,叫我们别担心”。
晚饭后,小四目送着小芬走进了老院长的房间,他呆呆的在院子里抽着烟,因为小芬和他约好了,等会开车送她去南洲市公安局自首。
小芬和老院长谈了许久,出来的时候两人脸上都挂满了泪痕,老院长牵着小芬的手来到小四面前,语气有些酸楚:“四儿,送你姐一程”。又转头对着小芬说:“闺女,别怕,妈妈陪着你去,以后我也会常常去看你的,犯错不要紧,最重要的是知道迷途知返,在里面好好改造,早日出来,到时候妈妈的身体若能撑得住,我还亲自去接你回来”。
小芬听了后泪如雨下,小四沉默的扶着两人上了车,开着车慢慢的朝着公安局驶去,半小时的路程走了一个多小时,在公安局大门前,老院长没有跟着上去,只是吩咐小四陪着小芬进去,她站在门口看着两人的背影。
走到门口,小芬停住了脚步,示意小四别进去了,她轻声说:“我自己一个人进去就好。小四,认识你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呢,姐就要进去了,以后写信给你总得有个人名吧”?
小四轻声说:“叶鹏辉,叶子的叶,大鹏展翅的鹏,光辉的辉”。小芬轻轻念了几遍,神采飞扬的说:“我叫张美芬,弓长张,美丽的美,芬芳的芬”。又上前轻轻抱住了小四:“谢谢你,很高兴认识你,让我重新认识了人生。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和李强的事情说出来”。
说完,小芬松开小四,大踏步的往里面走去,再也没有回头,小四分明看到了小芬眼角纷飞的眼泪,他没有伸手挽留,只是沉默看着小芬的背影。因为两人都清楚小芬这一去估计这辈子都无法出来了,因为小芬身上的罪孽太重了。
完全看不到小芬后,小四才默默转过身离开,老院长正抬头看着大门正中的国徽,神情肃穆,小四在她身边轻声说:“妈妈,芬姐已经进去了”。
老院长一言不发转身朝着汽车走去,小四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敢多问,紧紧跟在她的身后,扶她上了车,小四发动汽车。老院长看着车窗外的国徽,轻声说:“四儿,知道我为什么严厉要求你们不准去碰毒品吗?因为我的爱人就曾是一名缉毒警察,只是很可惜”。
小四的手把在方向盘上,有些惊讶,虽然老院长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小四已经知道结局。老院长从未提起过自己的过往,没想到今天触景生情之下,老院长说起了自己的过往。但也仅限于这一点,老院长说完就又沉默了。
孤儿院的孩子们在第二天发现不见了小芬姐姐,不少孩子都在问她去哪了,老院长笑眯眯的说:“你们很想念小芬姐姐是吗?她出远门了,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要好久才能回来,你们要乖乖的哦”。
南洲市公安局,林志军走进审讯室,昨晚小芬来自首后,提到了牛海还有温少松,让记录人员马上意识到这是近期局里严查的案件,马上进行了通报。林志军翻着资料,确认眼前这个女人就是报告里提到的牛海情妇张美芬,这也是公安局在雷力身旁的卧底提供的资料。
小宋和林志军等人静静听完后,小宋先开口问小芬:“为什么想着来自首”?
小芬想起了孤儿院,想起了慈祥的老院长,想起了那些洋溢笑容的孩子们,她轻声说出了自首的原因。
林志军问小芬:“你说你以前是牛海的情妇,是什么原因致使你们反目的”?
小芬把老戴绑架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但她没有暴露小四和李强,只说牛海趁着拆迁的事情逼迫周成勇,让周成勇团伙恼羞成怒,于是设法绑架了自己,是想着利用自己威逼牛海。没想到牛海竟然不顾她的死活,这才让两人反目成仇。
林志军又问:“你说你以前帮牛海带过毒品?都是从云河市温少松那里拿货”?
小芬点头说:“是的,我记不清有多少次了,反正七八年前就开始帮牛海带货了。嗯,最近的一次是去年春节,牛海不知接了谁的生意,让我带着三个人去云河市温少松的场子里拿货,那三个人其中有一个叫雷力,其余两个一个叫小刀,另外一个好像是叫铁子”。
林志军问:“温少松有亲自和你交易过吗”?刑警就是大胆的怀疑,小心的求证。现在所有人都说温少松是云河市的毒贩,可没人见过温少松,也没有和温少松亲自交易过,所以没能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