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悬山,竹林小院。
祁言与扶瑶愣愣看着来人,对来人身份颇为好奇,师父的朋友吗?这凶了吧唧的太平师父还有朋友了?
还好没说出来,不然身后那白衣太平美人怕是要大义灭徒。
从心圣主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大步迈进小院。
“晚辈祁言,见过二位前辈,还请二位前辈稍候片刻,这汤还要炖些时间。”
“晚辈扶瑶,见过二位前辈。”
扶瑶颇有一种夫唱妇随感。
祁言回过神,向着来临的二人,弯腰一礼,这是师父的朋友,估计境界也差不多,肯定是前辈,行礼准没错。
万一像以前看过的里写的,大佬送点什么法宝,那都能用很久了。
反正行礼嘛,不寒碜。
万一呢?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嗯。”
只闻一声空灵的嗓音轻声回应一句,而后那空灵嗓音的主人便走到石台边坐下了。
“不急,妹夫你慢慢来。”从心圣主在一旁打着哈哈。
“啊?”
祁言看了看扶瑶,悄悄传音问道:“这是你失散多年的哥哥?”
“不是啊。”
扶瑶俏脸上的红霞才散又起。
“哈,妹夫,喏,那边那个,才是我妹妹。”从心圣主向着石台边的身影努了努嘴。
“前辈,您在开玩笑呢,在下与您的妹妹,从未见过,而且,在下也不曾记得自己有成过亲啊。”
祁言一脸懵比道。
“诶,一回生二回熟,三妻四妾也正常嘛。这一点,大舅哥不会干涉你的,只要你能说服的了我妹妹。”
从心圣主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不是,前辈您说笑了,在下何德何能啊,您这位妹妹一看就是世外高人,在下就一小吗喽,不敢高攀啊。”
“放心吧,我妹妹不是什么世外高人。”
“小子斗胆,敢问前辈名号?”
“记好了,我叫从阳,也叫从心,是你大舅哥,她叫从月,是你未来的娘子。”
“卧槽!”
祁言险些没站稳,心中惊呼,手里的锅铲都跟着抖了一下。
听着这两个名号,祁言想起当年太平师父给自己讲东澜局势的时候提到的两个人名。
按理说这样的名号应该不可能在师父面前假冒。
所以,这是真的?祁言回头看着司徒婧,后者螓首轻点,算是帮祁言确认了这二人的身份。
静静立在祁言身边的扶瑶也陷入凌乱,这世道怎么了?
大名鼎鼎的从月圣主要嫁给祁师弟?
一个当世最强,一个才入修行路半年。
扶瑶心中顿时升起一抹苦涩,这,莫非是命中注定?
娘亲曾经所说的话语仿佛又一次在耳边响起:瑶儿,你的命格注定孤苦无依……
扶瑶神色哀伤,身子不由倒退几步。
而后扶瑶飞身而起,往术清山而去。
“师姐!”
祁言大喊,空中的身影停顿片刻便再度向着远处飞去。
独留泪几滴,自空中洒下。
望着远去的师姐,祁言内心复杂。
遥遥无期的归家之路,突然出现的自称是自己未来娘子的女子,以及那满嘴不靠谱的所谓大舅哥。
从心圣主看着沉默的祁言,也暂时不出声了。
或许师姐是一时的感动,等这阵感动劲儿下去了,新鲜感就也消退了吧。
如是想到,祁言便看着那几口大锅。
掏出味料,洒下。
“师父,开饭了。”
祁言回头向司徒婧喊道,后又盛起三碗肉汤,“二位前辈,请。”
没去想那从心圣主说的什么未来娘子之类的事。
对于祁言来说,这压根不可能,如果这两位圣主是为了开玩笑故意气走扶瑶师姐的话,那等师父吃完饭,再去术清山找扶瑶师姐解释清楚就好了。
虽前途未卜,但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的。
不管是感动也好,一时上头也好,解释清楚了,至少能让扶瑶师姐念头通达。
看着祁言端来的小碗,从月圣主玉手轻抬,从祁言手中接过,而后慢慢喝了起来。
从心圣主则接过碗之后跟喝酒一样,一饮而尽。
“啧啧,妹夫你这厨艺这么好啊,看来我以后有地方蹭饭了。”
从心圣主砸吧砸吧嘴,称赞道。
正准备再去盛汤的时候,只听见“嘭”一声闷响。。
一口大锅已经干干净净了。
从心圣主愕然,从月圣主见到那端锅喝汤的修长身影,表情亦有短暂错愕。
祁言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
眼神轻蔑,瞥了眼两位愕然的圣主:切,没见过世面。
端着肉汤细细品了一口,嗯,就是这个味儿,妙啊。
“嘭!”
“嘭!”
“嘭!”
……
在从心圣主和从月圣主愕然中,司徒婧手速很快,喝汤速度更快,转眼,院内就只剩七零八落的五六口大锅了。
司徒婧喝完汤之后,抄起那火堆上的烤兔,一口一只。
“嗝~”
吃完,某仙女毫无形象的打了个饱嗝,揉了揉肚子,似是意犹未尽。
不过想到还有正事,便暂时放下了再让好徒儿去做几锅的汤的念头。
剩了一锅炒兔肉,总得给客人留点。
“吃饱了,舒坦,那接下来聊一下正事吧。”
司徒婧看了眼从月圣主,又看了一脸懵比的祁言,道:“那边那个,你未来的媳妇儿,要教你修炼她的功法。”
闻言,从心圣主道:“看来,司徒道友是已经知晓缘由了。”
“知道,天命嘛,躲不了,那还能怎么办呢?学呗。”
司徒婧无奈道。
“等等,师父,什么天命?”
祁言听得云里雾里。
“天命就是……”
司徒婧顿了顿,然后把祁言脑袋掰到面向从月圣主那一面,道:“你未来的娘子,修炼天道的,以后会有一场很不同寻常的天道之劫,你是她的天命,你也得渡这一劫,与她一起。当然,也可能这本来就是你的劫,她的天劫恰好选中了你的劫。”
“不是,那为什么是未来娘子啊?”
祁言听明白一部分,大致意思就是他来这个世界是来遭罪的,带了使命过来的,而这个使命,很可能与那从月圣主一致。
“从月圣主,你跟他说吧。”
司徒婧两手一摊道。
“老祖曾截取过一角天机,与你成亲,是我天劫仅存的一线生机。”
从月圣主淡淡道。
“为啥非得成亲啊?”祁言还是不解,这么恐怖的一个存在,不是享受,跟个定时炸弹一样,没准一点灵力泄露就把自己给震死了,自己要是死了,还怎么回家?
“天机。你现在修为太弱,进境太慢,我所修心法为天道之法,吞纳灵气速度远高于你现在所炼的心法,我会将这天道之法传授于你,助你提升修为。”
从月圣主重复道,神色毫无波澜,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不结,不学。你的劫你自己渡,我帮不了你。”
祁言拒绝道。
可接下来,从月圣主的一段传音却让祁言不由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