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山。
“师兄你听说了吗?祁师弟与扶瑶师姐互相爱慕,准备结为道侣了!”
“师弟你听说了吗?扶瑶师姐与祁师弟成亲了!”
“师姐你听说了吗?扶瑶师姐有喜了!”
“师兄你听说了吗?扶瑶师姐快生了,我们太清宗要有二代弟子了!”
“师弟你听说了吗?祁师弟与扶瑶师姐的孩子也是八层灵台!”
“不是,你们听谁说的啊?”
“大师兄说的啊,大师兄亲眼所见!”
一传十,歪十,十传百,歪千。
杨铭听着众师弟师妹们的议论,嘴角抽了抽,心道:我不就说了句扶瑶师妹和小师弟情投意合嘛,这都传成什么了呀。
杨铭丝毫没意识到他那张嘴的威力。
躲回洞府,闭关去了,这一次,不入丹合,不出关!
杨铭心中暗暗发誓。
天悬山,竹林小院。
气氛微妙到有几分尴尬的新竹屋。
“呃,扶瑶师姐早啊!”
看清下方人的面容之后,祁言弱弱打了声招呼,随即赶忙起身。
左手手心向上趴着的祁某人慌乱间下意识右手用力一撑,只感觉撑在了一团柔软之上。
“嗯哼…”
“嗯!”
耳畔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又是一声痛呼。
“呀!”
意识到自己手撑的是什么软乎乎的祁某人惊呼,赶忙起身,但重伤方愈的祁言才起一半,气血翻涌间,一阵眩晕袭来,蓦地再次倒下,伏在原位。
自始至终,右手都未能挪开半分。
“嘤!”
下方,樱色襦裙的扶瑶再次被这一下砸出一声不由自主的嘤咛。
温婉柔和的俏脸已然绯红,绯红迅速蔓延到耳后。
“祁…师弟……”
扶瑶朱唇轻启,羞意满面,贝齿咬出三个字,吐气如兰。
“扶瑶师姐,我要是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祁言再一次弱弱开口道。
“我信…但是,祁师弟……你的手,可否……先行移开……”
“啊!不好意思!师姐。”
祁言忙将手移开,试图双臂撑地。
但双臂还没撑起,便又脱力。
好了,这下祁某人算是感受了一番什么叫洗面奶了。
柔软,清香扑面而来,以及,脸上、手中触及的佳人娇躯的轻颤。
一瞬间,祁言没站起来,小祁言缓缓站起来了……
一瞬间,扶瑶面色绯红更甚,俏脸滚烫,但她还是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没把那罪魁祸首震飞出去。
“师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使不上力了……”
某人的声音从两座高峰间的谷底传来。
“嗯…我…扶你…起来。”声若蚊蝇。
扶瑶抽出被某人压着的玉手,轻轻抱着怀中的祁某人,灵力流转。
起身之后,将抱着的某人放到石床上坐着,静静立在对面。
祁言从储物袋取出一件里衣穿上,尴尬挠头,不方便换衣服,只能先套一件上衣了。
扶瑶俏脸赤红滚烫。
竹屋内,一时间,颇为安静。
“呃,师姐你没事吧?”祁言率先打破寂静开口道。
“嗯……无碍,师弟醒了就好。”扶瑶声若蚊蝇,绯红脸颊炽热。
“师姐,这竹屋是谁造的啊,还挺好看的,劳烦师姐告知一下,我好去登门拜谢。”
祁言留意到周围环境,熟悉的石床让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天悬山。
只是那破旧的茅草屋不见了,变成豪华大竹屋了。
“啊?是……我建的,此前观那茅草屋太过破旧,便自作主张为你建了这竹屋,师弟喜欢就好。”
扶瑶应道,轻声轻语,洋洋盈耳,素手似无处安放一般,两根纤纤玉指不停转圈。
“多谢师姐,师姐妙手,巧夺天工。”
祁言拱手作揖,只是这坐在床上的作揖,怎么看都感觉有点奇怪。
“师姐,我昏迷了多久啊?”
“三天,六师叔为你梳理灵气之后曾言师弟神魂受损严重,需要静养。期间王再师妹也带着小碗儿还有你们同村的数人来过,只是当时你尚未醒来。”
“啊?师父回来了?那我得赶紧去拜见,拜见完师父就去找一下小碗儿她们。”
缓了一会儿后,祁言感觉体内力量逐渐苏醒了部分了,正准备起身。
“别拜了,赶紧去抓点灵兽回来做饭,你师父要饿死了,小瑶瑶,你也去帮忙。”
隔壁,司徒婧那催饭的声音传出,一时间,扶瑶脸又更红了。
“是。”
“好嘞!”
祁言心念一动,破剑飞回储物袋。
扶瑶款款一礼后便带着祁言出了竹屋,才一出门,就看到堆了一地的各种灵药。
祁言向着太清山方向弯腰礼道:“多谢大师兄!”
天边传来一道爽朗声音:“小师弟无需客气,好生休养。”
祁言心中大为感动,再一礼,而后收起灵药,本来想分一半给扶瑶,但被后者拒绝了。
两人随后便往院外走去,念在祁言身体虚弱,扶瑶一直以灵力裹挟着后者。
祁某人:好温柔体贴的师姐啊,就是刚刚实在太尴尬了,不过还好,师姐看起来好像没生气。
不多时。
扶瑶灵力凝成一道丝带,上面挂着上十只翎冠鸡,十来尾虚灵鲲,还有三只灵耳兔,一捆淡蓝色的草。
这草,是一种野菜,炖熟之后,味鲜之极,以前没人吃过,祁厨子试过一次就喜欢上这个味道了。
老规矩。
杀鸡,放血,去毛,洗净,剁块,掏锅,架柴,点火,倒水,开炖。
鲲,大致同上,不过不剁块。
兔,大差不差,不过一只烤,两只炒。
三只鸡一锅汤,剩一只爆炒。
十来尾鲲分两锅炖。
锅里各下一大把淡蓝的野菜。
一旁的扶瑶目瞪口呆,“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看祁师弟这架势,这是立身庖厨了吧?”
心中对于师弟的喜欢也随着那一阵阵鲜香渐深。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无论他在做什么,都会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即便是把心掏出来,也只会被人嫌弃连着血看着都不干净。
行宫。
注视着竹林小院方向的从心圣主留意到那几口大锅。
飞快起身,来到从月圣主寝殿前,喊道:“月儿,你那小夫君醒了,走,蹭饭去,馋好久了,吃完传他功法。”
“咔。”
门开。
面无表情的从月圣主自寝殿走出,玉足点出,出现在行宫外。
从心圣主在原地摇摇头,跟上。
行宫与竹林小院相距不远,从心从月两位圣主几乎是出了行宫,下一步,便已经降临到了竹林小院外。
祁言只看到有两个陌生人影闪烁到院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外面人已经先喊起来了。
从心圣主在院外喊道:“司徒道友,不介意多备两副碗筷吧?”
“我倒是不介意,不过这是我徒儿费劲心神熬出来的,你得问他。”
司徒婧现身竹屋门口,似笑非笑道。
“哈哈,那倒也是,妹夫,不介意大舅哥尝两口吧?”
从心圣主一脸谄媚,刚一开口,就被一巴掌拍到地上了。
从月圣主满脸黑线,一下没忍住。
而后,从月圣主轻点玉足,步入院内。
祁言看着来人,一个还没看清脸就被拍到地上的青年,一个容颜绝美但气质清冷的赤足美女。
玉足着地,不染纤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