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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后,河本大作带着脸上的伤,回到了多门二郎的办公室。
“八嘎”,多门二郎大骂了一声:“竟敢殴打我师团部参谋长,他齐楠是什么意思?”。
河本大作被一嘴巴打掉了牙齿,说话都有些漏风:“师团长阁下,我根本就没见到齐楠,连秦小蝶和王振海都没见到,与我交涉的人,只不过是王振海麾下一个小小连长”。
“那连长的脑子好像缺根筋,根本就无法正常交流”。
“他只说咱们兵营外面插着的那些苞米杆儿,是他们东北三千万百姓今年过冬的粮食,不允许咱们糟践,也不允许车辆碾压,更不允许咱们的人员来回出入,说是怕庄稼的长势受到影响”。
多门二郎听闻此话后,气的暴跳如雷:“那连长的脑子缺根儿筋,但齐楠的脑子可不缺,这他妈分明就是齐楠找出来的借口,咱们什么时候修好铁路,他们什么时候收秋儿”。
河本大作言道:“师团长阁下说的是,外面的架势,我看的一清二楚”。
“无数的马克沁和轻重机,已经摆到咱们大营门口了,第七旅的东北军还不停的从后方运来无数的沙袋,看样子像是在构筑防御工事,咱们要是修不好铁路的话,怕是齐楠绝不会下令撤兵”。
多门二郎深吸一口气,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后,说道:“马上给大本营发电”。
“将这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与大本营说明,让大本营直接对关内的老张施加压力”。
“另外,局势很有可能会发展到不可控的状态,让大本营提前做好应对开战的准备”。
“另外,再向大本营求取我第二师团自主开战的权力”。
……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便是五日之后。
经过了五日的紧张局势后,民国十六年,十月八日晚。
秦小蝶拿着两份电报走进了齐楠的房间:“老大,帅爷那边又发来电报了”。
“眼下,北伐军气势如虹,关内的战事对咱们东北军已经有些不利了,局部战场已经出现了弹药粮食短缺的状况”。
“最近这几天,小鬼子大本营那边,也是不停的在对帅爷施加压力,虽说都被帅爷顶了回去,但实际上……”。
秦小蝶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脸烦躁的齐楠打断:“实际上!,实际上帅爷若是想保住关内的一些优势,就一定要有足够的后勤保障,就一定不能让自家的大本营乱套,帅爷可能会因为关内的一些原因,做出让步”。
秦小蝶点了点头,组织了一下措辞后,说道:“就是这个意思,当下帅爷在电报中的用词,虽说还有些模糊,但已经在暗示您,适当的与小鬼子那边,协调了”。
齐楠只觉得头疼:“出去吧”。
“我想静静”。
秦小蝶看着齐楠这副样子,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难受,他们彼此相识十年,一起走过了无数的风雨,虽说不是夫妻,但秦小蝶却早已经将齐楠当作了平生唯一的,羁绊。
深吸一口气后,秦小蝶言道:“老大,我知道你现在很烦,但比起帅爷那边的最终态度,我这里还有一条,更加紧急的消息不得不向您汇报”。
“李文哲来电,昨晚凌晨,小鬼子的一艘运兵船趁着夜色,在半岛釜山港停靠,有不下三千小鬼子战兵在釜山登陆,而且陆续,可能还会有更多的小鬼子在釜山继续登陆”。
齐楠听闻此话后,瞬间瞪大了双眼:“消息属实?”。
秦小蝶道:“电报中,李文哲已经声明,这是他亲眼看见的,另外,他还强调看见了小鬼子仙台师团的军旗”。
齐楠默默点了根烟:“仙台师团!,那不就是多门二郎的第二师团的余部么?,区区半岛之地,小鬼子大本营那边,本就在那里驻扎着一个第二十师团【龙山师团】,现如今又在增兵,他们想干什么?”。
秦小蝶道:“老大,今儿的事情,应该就只有这么多了,您,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我就不打扰您了”。
说话间,秦小蝶便欲转身离去,然而就在其刚走到门口的位置时,齐楠却开口说道:“站住”。
秦小蝶听闻此话后,当真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等待着齐楠的下一步指令,直至十几分钟后,齐楠才继续开口说道。
“我现在不想静静了”。
“局势对咱们来说,可能已经迫在眉睫了”。
“我的脑子里,忽然间有了一个计划”。
“你去弄点烤肉,先陪我喝点”。
秦小蝶微微一笑:“这倒是个好主意,天大的事儿,也没有吃喝重要”。
十几分钟后,就在齐府的会客厅内,秦小蝶就升起了烤炉,二人对坐在一起,新鲜的羊肉被烤的吱吱冒油,吃起来,格外醇香,再配上一杯二锅头的话,简直就像是神仙过的日子。
只是在这期间,齐楠并没怎么说话,秦小蝶知道他嘴上说着喝点,但实际上,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对当前局势的破解之法。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直至齐楠差不多饮下了一斤二锅头后,方才开口说道:“有点上头了,不喝这点酒,还真不好下这样的决定”。
“小蝶,三天后,你飞北平一趟,去面见帅爷,见面后的具体话术,我今晚在斟酌一下,明日教你”。
“现在,先给疯子打个电话,让他立刻来一趟”。
……
十五分钟后,就当程风火急火燎的来到齐府门前时,却发现秦小蝶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
“小蝶,你这是喝了多少啊,脸咋红成这个样子?”。
秦小蝶苦笑了一下:“陪老大喝的,要有大动作了,老大不喝点酒,都不好下这个决心”。
程风愣了下:“我艹,老大都需要借酒壮胆了?,这他妈是要和小鬼子开战么?”。
秦小蝶道:“这么急着叫你来,以我对老大的了解,开战,怕是板上钉钉了”。
片刻后,程风来到了齐楠面前,他也不客气,看见面前还有几串烤好的羊肉串,便直接吃了起来。
“老大,有啥事儿就直说吧”。
齐楠言道:“咱们在半岛的暗线刚刚发来电报,小鬼子第二师团余部,已经在釜山港登陆,怕是也就半个多月,釜山登陆的小鬼子,就能挺进到鸭绿江,过了鸭绿江,就是安东,丹东距离奉天,才两百多公里!”。
程风听闻此话后,双眼一瞪:“妈的,这还得了,小鬼子往半岛增兵,和直接往东北增兵,还有什么区别”
齐楠苦笑一下:“所以,我不能等了”。
“接下来我要和你说的话,乃是绝密”。
“三天后,晚八点,也就是民国十六年,十月十一日晚八点,我会想办法让帅爷通电全国,说多门二郎故意炸毁柳条湖段铁路,意图切断我东北军回师路线,其麾下第二师团,也对我北大营官兵不宣而战”。
有了秦小蝶之前的提示,程风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也并没有感觉到多意外。
“老大是想以此为借口,开战?”。
齐楠点了点头:“自然是借口,实际上,是我在十月十一日晚八点,不宣而战,待我剿灭了多门二郎后,第二日,我便会率领第七旅去往安东,而后过鸭绿江,直接在半岛与小鬼子开辟战场”。
“至于黑省多门二郎第二师团的余部,黑省省长马悍山和督军韩麟春也应该搞得定”。
“而你,则需要在,十月十一日晚八点,开始处决无常簿上的人,包括东洋领事馆,也直接推平,山田惠子你亲自去杀,还有柳条湖段那伙正在修铁路的鬼子,你也派人处决一下”。
“另外,你手底下不是还有两个能干的小兄弟么,溥伟,格格,还有那个吉省陆军部参谋长熙洽,这三个人目前都在长春,让你手下的小兄弟去将他们做掉,刺杀不行,就强杀,总之,我要这三个人死,手段上,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只是事后,你那两个小兄弟应该没本事在长春全身而退,若是吉省督军张辅臣追究的话,就让你那两个小兄弟直接表明身份,不要和张辅臣对着干”。
“十月十一日下午,小蝶会飞北平,晚八点之前,她会面见帅爷,她会以我的名义,说服帅爷给张辅臣发电,放了你那两个小兄弟,另外,小蝶也会说服帅爷给黑省的马韩二人下达开战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