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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楠借着酒劲儿,与程风和秦小蝶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秦小蝶笑着,又是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后,笑道:“保证完成任务”。
程风则是直接拿起桌上的酒瓶,狂饮了几口,说道:“老大放心,我手下那两个小兄弟,绝对忠诚,时间虽说急了点,还有不到七十二小时,但也够用,小鬼子只是封锁了咱们通往关内的铁路,但却没有封掉奉天通往成春的铁路”。
“我这就安排霍雨浓和刘人凤亲自带队去长春”。
“老大要是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去安排了”。
齐楠看了程风一眼,眼神中似有些感激,又或是欣慰:“疯子,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亲自去打领事馆,去杀山田惠子么?”。
程风笑道:“这有啥不明白的”。
“军人之间擦枪走火,也不是完全不可调谐,但枪杀领事馆领事,就是纯粹的故意为之了,这摆明了告诉所有人,您要与小鬼子不死不休”。
“能干这活儿的,除了小蝶,就是我,您但凡让第三个人做这件事儿,我都得挑您的理”。
齐楠会心一笑:“当年拉绺子的时候,咱们八个人在关帝庙前拜把子,说好了福同享,难同当,生死与共,奈何现在,就只剩下咱们三个了”。
“你和小蝶,永远都是我最信任的人”。
……
且说,若是小鬼子不向高丽增加驻军的话,那么齐楠必然会想办法将局势拖延下去,奈何小鬼子已经开始向高丽增兵,这就不是齐楠所能忍受的了。
而他之所以没有立刻向多门二郎发起进攻,则是在给程风准备的时间,堡垒,大多都是从内部开始瓦解的,更何况,东北这个硕大的堡垒,还并不坚固,他要在开战的第一时间,处决掉绝大多数的不利于团结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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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民国十六年,十月九日一早。
既然已经做出了开战的决定,那么齐楠就绝不会后悔,反而像是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怅然了起来。
“小蝶,从今日起,到十月十一日晚四点之前,你多去,多门二郎的兵营门口溜达几趟,就以我副官的名义,与他们的参谋部对话,大概的内容,就是我已经扛不住压力,想要答应他们的条件,但在具体事宜上,你要反复与他们谈,务必给我稳住多门二郎”。
“明白我的意思么?”。
秦小蝶会心一笑:“老大的意思,我自然知晓,视敌以弱,麻痹对方”。
“我出面的话,保准让那群小鬼子相信您的诚意!”。
齐楠笑着点了点头:“运粮车已经六天没进小鬼子的兵营了,再围上两天,怕是那群小鬼子饿的站都要站不稳了”。
“十一日晚上那天打起来,我还真感觉有点胜之不武”。
见齐楠那开心的样子,秦小蝶也是跟着笑了下:“老大做下的决定,定然不会有错”。
“十月十一日下午二点前,我会和小鬼子第二师团参谋部进行最后一次谈判,随后我便飞北平,我会掐着时间,在晚七五十左右去面见帅爷,然后在八点整的时候告诉他,您开战了”。
……
两日后,民国十六年,十月十一日,中午十二时许。
重阳已过,寒露接踵而来,南方还好些,但东北这块地方,就和当下的局势一样,着实是一日日的阴冷了起来。
长春,恭亲王府对面的一座酒楼内。
隶属奉天警务局的霍雨浓和刘人凤,这两个楠系新贵正在对饮小酌。
“人凤,喝两杯暖一下身子就得了,小心误事,恭亲王这边,可就交给你了”。
刘人凤笑看了霍雨浓一眼:“疯哥让咱们来长春那日,便说总座借酒下令,搅动天下风云”。
“你我现在,也只不过是有样学样而已”。
霍雨浓道:“你可拉倒吧,总座是什么人?,十八岁时拉绺子,两年就成了牡丹江一带的匪王,即便是被招安,八年时间,也能做到辽省督军,兼奉天军部上将总参谋长”。
“总座借酒壮胆,心里想的是东北三千万百姓,和未来与小鬼子总部那边几十万大军会战的胜败事宜”。
“和总座干的事儿相比,咱们俩,顶多算是孙子辈儿的”。
刘人凤听闻此话后,没忍住的笑了下:“孙子辈儿又如何,好歹不也是跟对了爷么?”。
“今晚过后,疯哥那边就要出相入将了,起步,最起码也个团长,战端一开,疯哥在总座的拉扯下,晋升速度可想而知,只要疯哥不死,一年内,他不做师长,也能做个旅长”。
“倒是让你雨浓兄捡了个便宜,刺杀熙洽和格格的活儿,我没抢过你,但凡你雨浓兄完成任务后,还他妈能活着回到奉天,你就是新任的奉天警务局局长,这奉天警务局,可是三省警务司头儿,你雨浓兄就算是这辈子只能做到这个局长,族谱上,也得单开一页了”。
听闻此话后,霍雨浓也是没忍住的笑了下:“人凤,你也不差,局长是我的,副局,不也是你的么?”。
刘人凤笑着饮下了一杯酒,良久之后方才说道:“不开玩笑了,副局也好,正局也罢,区区一个恭亲王而已,我这边肯定是十拿九稳,倒是你那边危险重重,那狗屁的格格不提,熙洽可是吉省军部的参谋长,府里可是住着一个荷枪实弹的警卫排,再加上其他的家丁护卫,武装力量怕是不下一百人,你雨浓兄可千万小心些,与你的生死相比,我还不太想做局长”。
……
奉天,小鬼子兵营外。
“八嘎,帝国的条件,齐楠到底答不答应?,若是再不将你第七旅的包围解除,帝国就只能认为你们动机不纯了”。
面对河本大作的辱骂,秦小蝶也不生气,她只是看了眼手腕上的金表,时间已经来到了民国十六年,十月十一日下午一时三十分。
“河本参谋长,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明日中午十二时,我会给你最终答复”。
河本大作面上的表情极度不悦:“明日?,还要等到明日?,你们的第七旅,已经围了我皇军兵营八天的时间了,我最多也就是再等到今晚凌晨,若是今晚凌晨之前,齐楠不来签订合约的话,他就必须承受帝国的怒火……”。
……
最终,秦小蝶将时间拖延到了,今晚零点,不过这个时间,却已经足够了。
在与河本大作最后一次会面之后,秦小蝶便开车,直奔奉天机场。
没错,这个时间点上,东北军已经有飞机了。
原本的历史线上,九一八之前,东北军就有三百架战机,只是九一八之后,这三百架战机,有两百六十架落在了小鬼子手里,而现在,东北军拥有在欧洲购买的各型号战机,共计一百二十七架。
奉天机场内,齐楠早就在等着秦小蝶了。
“老大,我将时间拖延到了今晚凌晨”。
看着风风火火赶来的秦小蝶,齐楠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又或是心疼,毕竟不论任何时代,女中豪杰,都要比男人来的更加艰难一些。
齐楠拍了拍秦小蝶的肩膀:“你做的很好,只是接下来的事情,还是要辛苦你了,你是跟了我十年的亲近之人,这一点东北无人不知,也唯有你亲自去一趟北平,才有可能与帅爷涡旋,不会让他恼怒之下,对我做出掣肘的事情”。
“记住我和你说过的那些话”。
秦小蝶微微一笑:“老大放心,与小鬼子战端一开,所有事情都得为大势让路,即便是帅爷气你,他也总不能不要东北,这毕竟是他经营了二十多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