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俺们几个去签字。”
给我拿过蒜的大哥，赶忙道歉，带着另外两个工人往保安亭走。
有了这么一档子事，我也知道这小区对于外来人还是管得比较严的。
这时候，两个保安看向了我和刘钢。
虽然我们俩是跟着几个工人大哥一起过来的，但估计是穿的衣服挺板正的，保安以为我们俩和他们不是一起的，说话还客气了不少。
“你们俩是？”
“看着面生，不是小区里面的人吧，是找人的吗，住几栋？”
我指了指保安亭的方向说道：“来找活儿干的，和他们一起的。”
“一起的？”
两个保安一听我们俩是来找活儿的，脸色直接变了。
我不禁怀疑这保安是不是学过川剧变脸。
前后一秒钟，直接换了个人一样。
“去去去，也得登记，就你们这帮人在，弄的我们工作量都大了。”
保安不耐烦地摆摆手，一口痰吐在地上。
“每天又得看着你们干活，别干着干着手脚不干净了。”
说着说着，这保安越发上头了。
“他妈的，也不知道哪个小偷不当人，之前溜达一圈偷了几户，弄得我们活变多了，工资变少了，现在又他妈多了你们，整天忙得滴溜乱转。”
这保安一提到小偷，我和刘钢对视一笑。
不出意外，之前偷了栖凤阁的就是老方手下的人。
这阴差阳错的，让我这次来入室变难了。
“笑啥笑，赶紧过去登记一下，登记完抓紧进去干活。”
保安见我和刘钢嬉皮笑脸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骂骂咧咧的。
我倒也不生气，耸耸肩，朝保安亭走了过去。
这小区的保安亭不小，里面还有四五个保安，写下两个假名字后，我们走进了小区里面。
身后还跟着一个保安。
栖凤阁门口弄得大气，有个大石雕，里面也整得不错。
绿化拉满，楼间距也拉满了。
其实小偷很烦这种楼间距比较大的地方。
楼间距大代表着视野开阔，视野开阔小偷办事就会畏首畏尾，因为容易被人发现。
往里面走了一会儿，我就听见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看见了吗，这几栋楼我们都已经弄好了。”
工人大哥在我边上，指了指身边的两栋楼说道：“你看，这外边的泡沫都裹上了，冬天也暖和了。”
“我赚了钱，给我儿子交学费，等他将来出息了，咱也住住楼房，尝尝啥滋味。”
我嘴上说着肯定能行，同时看了眼已经包好泡沫的两栋楼。
一个是1号楼，一个是2号楼。
我突然有点不安。
这1号楼，2号楼都包完了，不会4号楼外围的泡沫也包完了吧！
这他妈要是包完了，我不是白来了吗。
原本还想着取巧，到头来不会还得老老实实溜门撬锁才行吧。
想到这，我赶忙问道：“大哥，你们这速度够快的了，这小区一共多少栋楼啊，你们干多少了，还能有多少天有钱赚啊。”
“你放心吧，这小区大呢，你瞅瞅那后面，还有三十来栋楼没干呢，咱才干到第五栋楼。”
他妈的，想啥来啥。
我要去的第4号楼，真已经包完泡沫了！
这下子骑虎难下了。
都到这了，肯定得加入工人干活的队伍才行了。
保安都记住我和刘钢了，这要是不加入干活的队伍，以后恐怕是进都进不来了。
“走吧走吧，还有钱赚就行。”
走了没一会儿，到地方了。
站在5号楼楼下，不少工人正在干活，还有一部分工人在边上准备着泡沫。
楼体外围有四个搭建起来的铁架子，与楼一样高。
5号楼正对面就是4号楼，我回头瞅了一眼，有点难受。
早来几天就好了。
这下难办了。
5号楼与4号楼中间隔着一条挺宽的柏油路。
这我得以啥理由才能到4号楼去呢。
而且因为楼间距大的缘故，保安亭一眼就能看见这里。
就不说保安亭，我这屁股后面还有一个戴着安全帽，监督工人干活的保安呢。
“看啥呢，你一辈子也买不起这里的房子，别看了。”
保安见我看来看去，嘲讽了一句，随后他又扯着嗓子朝保安亭吼了一句。
“干活了，快点的，再来几个人！”
好家伙，还不止一个人看着，还有好几个。
我在心里狂骂老方。
这不是给我增加难度吗。
要不是他手下的小偷把这里偷了，这群保安哪能这么警觉，一群干活的工人，还有好几个人看着，生怕哪个手脚不干净的再偷点东西。
这要是哪个业主再丢点东西，报了警，他们这群保安肯定得再换上一批了。
涉及到自己的利益了，这群保安指定不会吊儿郎当的了，眼珠子恨不得长在这群工人身上。
“走吧，俺们工头在那边呢，我带你俩过去说一声。”
我点点头，带着刘钢朝5号楼楼下走了过去。
“工头儿，这俩小伙子想在这干活，你看看。”
这工头儿年纪不大，长得黑乎乎的，挺胖。
我看见他的时候，正挺着个大肚子在5号楼边上的树根下待着喝啤酒呢。
下酒菜还整了四个。
“你先去吧，抓紧干活儿，不然到时候不结钱哈。”
胖工头扯下一条鸭腿，对工人大哥说了一句，随后开始打量我和刘钢。
“你俩干过这活儿吗？”
“再说瞅你俩这样子，也不像是能吃了这苦的人啊。”
“哎呀哥，咱就是干这活儿的人，你瞅瞅这。”我拉起刘钢的胳膊，让他张开手给胖工头看。
刘钢来之前在修车，弄了一手黑乎乎的，虽然换了衣服，但是手还没洗干净，这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他这之前都是修车的，啥苦都能吃。”
“我原先是在厂子里干活的，这点活儿肯定能干明白。”
我又说了点我在厂子里见过的，又累又脏的活儿。
“干倒是能干，不过我现在也不缺人了啊。”
“这些人足够了，工期也够。”
“要是让你们俩来，我还得多出两人的钱，不行不行。”
胖工头放下手里的鸭腿，喝了口啤酒，向我俩摆了摆手。
“下次吧，下次有活喊上你俩。”
说着他用油乎乎的手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来。
“拿着，去我那留个座机号，下次有活儿再来吧。”
我脸色难看起来了。
正如我说的一样，如果这胖工头不要我和刘钢，事情就难搞了。
眼下，胖工头发话了，我和刘钢得走。
一旦走出了小区，就很难再进来了。
狗眼看人低的保安已经记下了我和刘钢，不可能再放我们俩进来了。
不行！
我得想办法让胖工头把我们俩留下！